網友及觀眾將娛樂圈潛規則的問題看向了蔣妤,蔣妤又將這個問題踢給了網友及觀眾。
正如她在節目中所說, 《真相周刊》隻是一檔節目, 沒有為任何人伸張正義的權利, 既不偏向弱者,也不傾向強者, 她隻是把事實真相傳遞出來, 思考議論,全在於你。
在節目直播途中,《真相周刊》的收視率一路高升, 節目組的電話也被觀眾打爆, 不少人在蔣妤麵對現場觀眾的問答時, 打電話來節目組進行謾罵和指責, 說蔣妤身為新聞媒體人, 為了利益和盛世娛樂沆瀣一氣,顛倒黑白, 沒良心。
然則這些電話的謾罵在節目結束後消失不見。
網上對蔣妤這期節目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有人說蔣妤揭露真相,完全不顧還在醫院療養的白露和陳筱,對此也有人反駁,是白露和陳筱自己做的孽,為什麼還要彆人替她們來考慮?
有人依然對蔣妤這期的節目心存疑慮, 表示不讚同, 說蔣妤一個媒體人, 不應該這麼急功近利。
也有人對蔣妤這期節目拍手稱好, 認為大眾不應該被任何人愚弄,大眾有權知道事實真相,而不是被蒙在鼓裡。
但大家似乎都忘記了一件事。
單心蓓,白露以及陳筱。
原本事件中的三名主人翁淪為配角,大眾的聲音隻在怒罵三人之後,轉而將視線轉移到了蔣妤這期節目上。
就在眾人對這期節目褒貶不一時,蔣妤的一封道歉信發布到了微博。
信裡明確針對白露那則非正常拍攝的視頻進行了自我檢討,未經白露許可,沒有對當事人白露進行麵部模糊處理,蔣妤公然說,自己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蔣妤這條微博底下評論吵得沸沸揚揚,大部分人說蔣妤為了節目,為了真相,采取非常規的手段無可避免。
但也有聲音指出,《真相周刊》是星光台一檔招牌節目,既然是招牌節目,主持人的一言一行,以及節目上的種種細節,都彰示著星光電視台的形象,更不應該用這些非常規的手段,敗壞的,隻會是《真相周刊》以及星光電視台的口碑!
針對這件事,蔣妤也被陳文洲叫進辦公室裡罵了一個小時。
針對的,也是白露這則視頻。
陳文洲單刀直入問她:“你在媒體行業這麼多年,你知不知道新聞報道中,哪幾種情況可用於非正常拍攝?”
蔣妤說:“知道,一是違法犯罪行為人,通過非正常拍攝,收集犯罪行為人的罪證。二是不道德行為人,通過非正常拍攝,揭露社會中的不道德行為,形成輿論導向,引起社會反思。三是普通行為人,通過非正常拍攝來揭示某個行業的秘密。”
陳文洲性子溫和,但觸犯他逆鱗的事,一點就燃,桌子拍得震天響,“那你知不知道,不管白露是犯罪嫌疑人,還是不道德行為人,亦或者是普通行為人,她的基本人權仍應得到保護!你不和我商量,不和台裡商量,就把一則沒有經過麵部模糊處理以及聲音處理的非正常拍攝視頻公然發布在直播節目中,蔣妤,你好大的膽子!”
蔣妤沒有反駁,而是說:“師父,我沒辦法了,隻有這唯一的辦法。”
陳文洲口不擇言罵她,“急功近利!不擇手段!”
蔣妤不知道自己在節目開始前,是不是秉承著急功近利這一個目的,當時的她隻是覺得,這期節目不能輸,輸了真相就會被掩蓋,她的傳遞沒有任何作用,收視率再高,這期節目也是失敗的。
陳副主任辦公室罵聲不斷,陳軻和陶蓁蓁幾人站在辦公室門外,聽著辦公室裡隱隱傳出的聲音,心急如焚。
“你們幾個站在這乾什麼?還不回去工作?”沉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幾人回頭一看,是許薄蘇。
“許副。”
許薄蘇看了幾人一眼,凝眉揮手,“回去工作去。”
陶蓁蓁想對許薄蘇說些什麼,卻被陳軻一把拉走了。
陶蓁蓁被陳軻拉著走,邊回頭問他:“你乾什麼?我們可以和許副解釋的。”
“彆和他解釋,他不是什麼好人。”陳軻頭也沒回,淡淡說了句。
“不是好人?”陶蓁蓁回頭,看著許薄蘇推開了陳副主任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內陳文洲依然對蔣妤瞪眼,許薄蘇一走進,三人的空間裡,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在許薄蘇麵前,陳文洲也不好對蔣妤有過多的指責,反而一見到許薄蘇,就讓他想起蔣妤在第一期節目中的自我剖析,難免心疼。
“你怎麼來了?”陳文洲語氣不太好。
許薄蘇也不在意,隻是笑道:“師父,這件事都已經發生了,既然發生了,你再罵蔣主播,也無濟於事。”
陳文洲沉了口氣,招呼著許薄蘇坐下。
一坐下,許薄蘇給陳文洲倒了杯茶,對待昔日老師,許薄蘇態度依然恭敬,“這期的節目我也看了,雖然說那個非正常拍攝的視頻,影響確實不太好,但是,這期收視率是爆的!”
聽了這番話,陳文洲臉色越發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