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秦邵剛走,後腳有人來蔣妤辦公室裡找她, 說是陸台長想找她談談。
自從蔣台長從台長之位卸任之後, 陸台長已經正式入駐星光電視台, 這些天以來, 一直在整頓電視台高層, 無暇顧及基層, 蔣妤琢磨著, 這麼些天了, 也是該找自己談話了才是。
可一踏入台長辦公室,蔣妤就知道,今天這談話,隻怕沒那麼簡單。
台長辦公室裡,台長坐在沙發上,右側沙發坐著許薄蘇,神色淡然, 左側沙發坐著趙主編,茶幾上放著三杯已經冷卻的茶, 看起來這三人在這聊了許久。
蔣妤一進台長辦公室,陸台長便熱絡招呼她坐下。
左側坐著趙主編, 右側坐著許薄蘇,蔣妤笑了笑, 順勢坐在了離許薄蘇一臂遠的沙發上。
趙主編自蔣妤進門後, 全程黑臉, 沒給什麼好臉色。
而令蔣妤驚訝的是, 許薄蘇在台長辦公室,臉色竟然毫無半點怨懟之意。
不過這想法蔣妤也不過是一瞬而過,畢竟許薄蘇這人隱忍,進退有度,即使看著唾手可得的東西被人搶走,依然能按捺下性子,慢慢籌謀。
“不知道陸台長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
許薄蘇在星光台算是最年輕的領導,這全數歸功於蔣台長的提拔,而麵前這個背景雄厚的陸台長之所以能空降星光台,除了自己的實力之外,同樣也依仗了身後的背景,以致於現如今取代上輩子的許薄蘇,成為星光台曆任最年輕的台長。
陸台長比之趙主編,實在算得上是年輕,直接讚揚了一番蔣妤主持的《真相周刊》,對其節目的模式以及主持方式表達了極大的肯定,而後話鋒一轉,“今天找你來沒彆的事,我就任星光台台長一職之後,現如今還處於摸索階段,我也希望看到台裡的工作人員能為新聞發光發熱,可是今天趙主編找我,說你搶他節目組的員工和新聞,是怎麼回事?”
一進辦公室見著趙主編,蔣妤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陳文洲那越級報告的事情確實是她做得不太妥當,可這個趙主編更是乾脆,直接告到了台長這。
若是以前蔣台長在,這點子雞毛蒜皮的小事自然不會管,可現如今台裡的事情陸台長還未上手,流程還不是太熟,自然要過問兩句。
“原來趙主編是為了這件事,”蔣妤笑盈盈看著趙主編,“我想我在電話裡已經和趙主編解釋得很清楚了,這點小事,何必來麻煩陸台長?”
趙主編沉了口氣,“陳文洲他不僅僅是新聞中心的主任,還是你的老師,我知道你們師生關係好,但是也不能這樣在台裡橫行霸道,搶我節目組的人吧?秦邵在我晚間新聞已經一年多了,這一年裡我對他的器重所有人都看得見,蔣主播您這一聲不響的就把他給挖走了,連帶我準備播的新聞調查資料都給帶走,蔣主播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蔣妤挑眉,不解問道:“欺人太甚?我之前和趙主編聯係,趙主編您自己也說,那則新聞是準備壓到明年五月份再播,新聞講究實時,而趙主編卻要再過五月……”
“我節目組的新聞什麼時候播,我自有打算!”趙主編厲聲道:“更何況慈善那種新聞能隨隨便便播嗎?你知不知道,如果不調查清楚,這其中有什麼冤假錯案,會極大的打擊群眾對於慈善機構的信任度,群眾都不信任慈善機構了,你還指望誰來給你捐錢救助貧困災區以及尋求幫助的人?!”
麵對趙主編的質問,蔣妤毫不示弱,抬頭冷冷看著趙主編的眼睛,輕笑道:“趙主編這話我實在是不敢苟同。第一,隨隨便便播這種事是絕對不會在我《真相周刊》發生,慈善這個選題卻是是我下期要做的節目,可是調查還在進行中,趙主編怎麼就能一口斷定我會隨隨便便處置這個選題?第二,慈善機構如果真的存在問題,那麼就該將它的問題掀開,我們要做的,不是幫慈善機構藏著掖著,繼續讓它這麼腐敗下去,這是欺騙!第三,關於信任的問題,”
蔣妤身側的許薄蘇替她倒上一杯茶,放在她麵前。
蔣妤頓了頓,對這杯茶置若罔聞,繼續對趙主編說:“趙主編,你要先弄清楚一件事,不是因為我報道慈善的舉止而讓民眾失去了對慈善機構的信任,而是慈善機構的所作所為,使它失去了民眾的信任!不過您說的也很對,民眾捐錢是為了救助貧困災區以及需要幫助的人,而不是讓那些慈善機構高層的人中飽私囊的!”
趙主編冷笑道:“蔣主播現在就能一口斷定慈善機構高層中飽私囊?”
“有跡可循,如果有誤,我願意為我的言論道歉。”
趙主編冷冷看了她一眼,搖頭,“秦邵是我節目組的員工,過兩天我得派他出差,蔣主播這麼做,是在耽誤我晚間直播的工作!還有關於慈善的新聞,我反對蔣主播沒有經過調查就如此草率的進行節目製作!”
蔣妤凝眉,“趙主編,我說過,我會對此事進行嚴格的調查走訪,絕不會敷衍這個選題。”
“蔣主播!”趙主編沉聲說:“你前段時間參加華心慈善晚宴,是不是?”
蔣妤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