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出息了(1 / 2)

施長懸雖是情不自禁, 衝動為之, 但仍在潛意識中留給謝靈涯躲避的時間。觸及他柔軟的雙唇後,隨之而來就是因為他沒有避讓而產生的欣喜。

明明隻是簡單地貼在一起,施長懸卻已心跳加速,修道多年鮮有這樣的事發生,如是換了現在的心態去迎敵, 恐怕也會落入邪佛的幻境。

也不知是幾秒後,施長懸微微退開一絲距離, 然後又難抑止地吻回, 一隻手托著謝靈涯的臉頰,輕輕地在唇瓣上吮了一下, 這才改作抱住謝靈涯的姿勢。

施長懸用歎息一般的聲音,還夾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好意思, 說道:“……師兄喜歡你。”

謝靈涯一時找不回自己的聲音,喉嚨被卡死了一般,而且麵紅耳赤,畢竟這還是頭一次。

就算有那麼多預感, 但不到最後一刻, 他都不敢相信施長懸是懷著這樣的心思, 真是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

那一吻就讓他眼前一黑了, 施長懸還補了一句告白, 謝靈涯聽完快要無法思考了。被告白不是第一次,但是被施長懸這樣的, 真是頭一遭。

可是客觀地一回想,施長懸從前那些看起來偶爾不正常的動作,的確透著那個意思,偏偏他像瞎了一眼認不出來。就上回,他還得意洋洋地說不要歧視同性戀。

更可怕的是,被親了一口後除了震驚,仔細想想居然不討厭,他好像早習慣和施長懸接觸了!

施長懸的手又摸了一下謝靈涯的後腦勺,他這才驚醒,往後一蹦。

這麼一來,謝靈涯整個倒栽在床上了,他立刻連滾帶爬地翻身躥開,靠著牆臉頰發熱地喘氣,聲音都顫抖了:“你,你怎麼……你冷靜,不是……我要冷靜一下……”

他臉皮再厚,口才再好,也混亂了。

施長懸看到謝靈涯語無倫次的樣子,彆樣可愛,自己心中也平定了一些,說就說了吧,反正這些日子以來他也想不到旁的方法能破解,雖然似乎讓謝靈涯受驚了。

施長懸知道謝靈涯還在震驚之中,可謝靈涯未躲開也未露出厭惡讓他沒那麼忐忑,甚至看到謝靈涯的反應,他反而冷靜了,垂目說道:“能容我再說幾句嗎?”

他想將自己的心理告訴謝靈涯,也想安慰謝靈涯不必驚恐,他隻是情難自禁點破此事而已。

“不行!”謝靈涯嚎了一聲,索性把臉給捂上了,他已經無法直視施長懸了,更沒有過多的腦細胞來思考更多的話。

施長懸啞然失笑,上前兩步俯身。

謝靈涯頓時僵住了,不過施長懸隻是在他枕邊把商陸神摸了起來,然後道:“我先搬到出租屋,你……”

他猶豫一下,也沒再說什麼了,收拾幾件衣服轉身出去。

……

施長懸剛剛把商陸神拿起來靠近耳邊,就聽到他在鬼喊鬼叫,一片亂碼,立刻要把它拿開。

“彆彆彆——”商陸神慘叫。

施長懸聽它沒有鬼哭狼嚎了,這才罷手,將之掛在肩上。

商陸神過了兩秒,才酸溜溜地道:

“施長懸出息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施長懸平靜待之,“嗯。”

就這麼承認了。

商陸神:“……”

商陸神終於按捺不住了:“那到底甜不甜啊!!”.

謝靈涯趴在床上,明明隻是左手脫力,現在卻像全身都沒力氣了。

半晌後,才蠕動了一下,翻過身來。怎麼辦啊……

施長懸留他思考,可是他實在是半點頭緒也沒有,腦海中亂糟糟的。

更可怕的是,仔細想想他震驚之餘,沒有抗拒、厭惡之類的心理,甚至麵紅耳赤,難道說,他其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直,而是有那麼一點點彎的潛質?

畢竟二十多年也沒有挖掘過,這時才悚然地想起這個可能性。

不過,他待施長懸,一開始當做舅舅弟子的備選人,後來相處中也覺得兩人誌向相投,一起出生入死、同床共枕,交情已十分深厚。

正因如此,現在告訴他有發展的可能性,經驗稀少的謝靈涯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暫時還是不要告訴舅舅吧。”謝靈涯喃喃自語,否則他怕舅舅知道徒弟喜歡自己親外甥,會震驚到影響公務。

施長懸搬到新道士們租的房子去暫住了,多加一張床而已,這讓觀中其他人都覺得很奇怪,不知道他和謝靈涯怎麼了,乾什麼突然搬出來,而且說話都少了——其實施長懸說話還和以前一樣,是謝靈涯話少了。

不過,如果是吵架了,又何必還在抱陽觀租的房子裡住?而且吃飯、沒課的時候,施長懸也還是在觀內,除了換個地方睡,和以前一般。

大家不敢問施長懸,但找謝靈涯竟也打聽不出來,這個家夥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搞得大家好奇心非常嚴重。

謝靈涯在理清楚思路之前,先感受到了習慣的力量。

他和施長懸住一起那麼久,已經養成了許多習慣,乍然身邊沒這個人了,他真是渾身彆扭,明明很多事以前都是自己做的,甚至根本不存在。

尤其是謝靈涯的手還沒完全恢複,遇到不便的時候,就更想念施長懸了。現在換做小量來照顧謝靈涯,但是他們風格不一樣,而且小量沒有施長懸那麼細心。

謝靈涯也不禁唏噓,難怪施長懸對他無微不至到那個程度,現在想想他之前一點沒察覺,好像不知不覺中渣了一把啊。

……

謝靈涯心裡藏著事,不能和觀裡的人說,否則他們會察覺出來。但他又實在為難,於是上學的時候,和看著人不錯的研究生同學傾訴了一下。

同學聽罷道:“你真的不喜歡你那朋友嗎?不然怎麼害臊得都不肯繼續聽她說了。”

被他一說,謝靈涯也猶豫了:“……不可能吧,我都沒想那麼多,當時特彆震驚。”

“你應該讓她說完啊,”同學說,“你都不想知道她為什麼喜歡你嗎?”

謝靈涯:“肯定是因為我長得好人也優秀啊,每個跟我告白的人都這麼說。”

同學:“…………”

謝靈涯:“同學,你去哪兒?”

同學:“……不太想和你聊天了,你找彆人去吧。”

謝靈涯把人給拽了回來:“彆啊,給我參考一下!我開玩笑的!”其實他覺得以施長懸的思想境界,可能還有彆的原因,但是那會兒他哪好意思再聽。

“唉……”同學幽怨地歎了口氣,然後道,“是挺難辦的。你對她也不反感,不答應吧,交情在那兒……對了,什麼叫出生入死的交情啊,你幫人乾什麼了?”

謝靈涯:“哦……打遊戲我倆總是一起下副本。”

同學:“……”

同學:“算你個誌趣相投吧,反正關係好,試都不試一試很絕情,而且估計朋友都沒得做。但是要是試完了沒成,也很尷尬。要我看啊,還不如就試試,要是成了你也脫單了,反正沒成和拒絕是一樣的結果。”

“結果一樣,過程不一樣啊。”謝靈涯急道。

“不是,你不是不反感人家麼,又要相同愛好,約會一下往那方麵發展試試看怎麼了。”同學奇怪地看著他。

同學不知道裡頭還有個問題,就是性彆,謝靈涯隻是想到自己好像不反感,但肯定要慎而重之啊。

謝靈涯猶豫地道:“這個,謝謝你,我再想想吧,你彆跟人說啊。”

同學剛點了下頭,就看朱教授來了,倆人趕緊站起來打了個招呼。

“沒事,坐,我和謝靈涯聊幾句。”朱教授說道。

同學聽他說的是和謝靈涯聊幾句,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小謝手怎麼樣了?”朱教授關心了一句,就因為早就知道謝靈涯的事跡,他都不大敢給謝靈涯布置太重的作業。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謝靈涯說道。

“是這樣的……”朱教授猶豫一下,說道,“你不是開了個道觀嗎?能不能給我介紹一個道長?”

“要做法事嗎?我們觀裡的道長擅長的不一樣。”謝靈涯沒想到導師都教授了,也會信這個,不過倒也不奇怪,很多科學家最後還信奉神去了呢,他十分淡定地問了起來。

“會驅邪的那種。”朱教授說道。

謝靈涯吃驚地道:“驅邪?能說說是什麼事嗎?”

朱教授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告訴謝靈涯也無妨,道觀是他的,早晚會知道,“唉,還不是我們小區,最近晚上有些奇怪的事發生。有那種在背後喊人名字,一回頭什麼也沒看到的,還有鬼打牆,最嚴重的是我鄰居,也是咱們係的老師,直接嚇病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謝靈涯嚴肅問道:“怎麼嚇病的?”

朱教授說道:“我問過,他晚上回家時走在小區裡,忽然覺得有什麼跟著自己,當時就打電話給小區保安了。但是保安還沒來時,他發現自己的影子不大對勁,動作和自己的不同步,嚇得他拚命跑。

“可什麼叫如影隨形,那影子就在腳下啊,他一邊跑就一邊跑到那影子還在擺出不同的姿勢……然後一跤摔地上,磕暈過去了。後來是保安送到醫院,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這不是一個兩個人啊,但總要解決吧,物業又沒什麼法子。我想起你那裡是開道觀的,就來問問。”

抱陽觀畢竟在本市也有些名氣了,朱教授打聽之後,想到那就是自己學生開的,自然來找謝靈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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