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帝對史老候爺被雷劈,史鼒是真傻還是假傻之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最最在乎的還是史家手裡的前朝秘藥,“那秘藥……?”
夏德全無奈的搖搖頭。
平康帝眼眸微眯,心下微微一沉。
保齡候府沒了秘藥,不是他們隱藏的好,怕是這秘藥落到了太子手上,若是前者,也就罷了,若是後者……
“你親自帶人再查一遍。”平康帝吩咐夏德全道:“給我仔仔細細的查,每一寸地方都要給我查清楚,必要把史家秘藥之事給朕查個清楚明白!”
“是。”夏德全知道事關重大,連忙親自帶著人去了。
秘藥這玩意既然都給了女兒,不可能半點都不留給兒子,要是不在史老候爺手上,隻怕……
平康帝心情沉重,當下也沒了再管賈家一案的心思,也懶得再跟賈史氏扯嘴皮子,直接判決道:“賈史氏謀害兒媳,企圖暗害賈府子嗣,去其誥命夫人身份,終身□□,遇赦不赦!”
他之前早就跟她討論過了,雖然賈史氏該死,但她畢竟撫養過賈赦一場,也是賈赦名義上的母親,正所謂弑母不祥,看在這份上,她就留下賈史氏的性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關她一個終身□□,對她這樣的高門貴女而言,也算是極嚴重的懲罰了。
賈母聽到史老候爺被雷劈的半死,還有侄兒突然傻了,早就有些接受不來了,再聽這個判決,她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明明什麼都安排的好好的,就連賈代善都站在她這邊,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她就等著政兒繼承榮國府的世子之位,怎麼突然就一下子就什麼都沒了?
她不敢跟聖上置信,惡狠狠的直撲向賈赦,“你怎麼敢!我可是你嫡母啊!”
她可是賈代善名媒正娶進門的妻子,而賈赦不過是個外室子,她做為嫡母,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這各家府上死掉的庶出子孫可多了,那差得了賈赦這一房,更何況她就算沒生他,但也養了他一場,當得起他一句母親,子告母,這可是十不赦!
賈赦微一側身,輕輕鬆鬆的便就避開了賈母的那一撲,而一旁的侍衛連忙上前,一擁而上製住了賈母,小夏子最會來事,還讓人拿了麻繩來綁住賈母。
賈母一臉猙獰,此時的她早沒了半點候門貴女的姿態,宛如瘋婦一般的直想拖賈赦下水,她瘋狂掙紮,拚了命的嘶吼著,“十不赦!這是十不赦!子告母為十不赦!我要死了,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也彆想好過!”
她就不信,大晉朝最重孝道,會容得下這麼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玩意。
賈赦冷冷的瞧著賈母,沉聲道:“我告的是史鼒,可不是你,算不得十不赦!”
賈赦微微冷笑,打從一開始他告的就是史鼒而非賈母,但聖上順著史鼒這條線查出了賈母,也查出了賈母背後的史家與足以讓史家滅亡的前朝秘藥,那就是賈母自找的了,怨不得旁人。
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賈母愛到處用秘藥,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不隻毀了自己,就連娘家也一起毀了,可惜太子還沒來得及給聖上下藥,不然史家身上再添一個毒害當今的罪名,史家妥妥的抄家滅族,就連賈政也得跟著陪葬,這樣才是真正的爽!
不過眼下這樣子也好,眼下他還沒分宗,雖然不是賈母所親生,但說不定會被算進九族之中,還是止步於史家好些。
賈母一楞,她現在才發現,賈赦這廝從頭到尾告的都是史鼒,而不是她,但是……
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大夥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了,沒有人再管什麼史鼒毒害瑚璉之事,人人瞧的都是榮國府的祖母弑孫一事了,或許是因為史鼒認罪認太快了,反倒是讓她七早八早的暴露了出來。
賈母暗暗咬牙,這次當真是恨透了這個侄子。
賈母吼道:“我不好過,你也不會好過!”
就算不是他告她又如何,她終歸是養了賈赦一場,卻因賈赦而獲罪,無論賈赦怎麼做,他身上一個不孝之名是妥妥的摘不掉了。
一個不孝之人那配繼承榮國府?這個榮國府終究是她兒子的!
見賈史氏還要說話,賈代善喝道:“夠了!你還要鬨到什麼時候!?”
他方才聽的明白,聖上雖是判了終身□□,不過沒明令□□在何處,這裡頭還大有可為,要是賈史氏鬨的過了,聖上判她□□在獄神廟中,這才是全完了。
賈母怒道:“我就算不是他的生母,怎麼說也養了他好幾年,難不成還擔不起他的母親二字?”
賈代化正想說賈史氏算個什麼母親之時,隻聽賈赦突然開口道:“求聖上垂憐,讓賈赦自請分宗!”
他望著賈母,一字一句回道:“分宗之後,你我再無關係。”
“這又是何必。”平康帝歎道:“賈史氏為母不慈,怨不得你。”
講句不好聽的,赦兒要是給賈史氏養著,怕也活不到今日了。
平康帝頓了頓又道:“況且你自幼為先榮國公夫人所養,賈史氏與你算不得什麼養恩,況且分宗之後,你再也不是榮國府子孫,這世子之位……”
雖然知道賈赦打定了主意,不過平康帝仍不死心的想勸上一勸。
賈赦淡淡道:“賈史氏雖無生恩,但終歸是做了賈赦之母多年,賈赦甘願分宗。”賈赦望了賈代善一眼,直視著賈母道:“以!斷!親!恩!”
分宗之後,他與榮國府再無關係,賈政便是榮國府裡唯一的繼承人,無論是繼承榮國府也好,不繼承榮國府也好,總之他再也不欠賈母什麼。
聽到此處,賈史氏麵露喜色,而賈代善嘴唇微張,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永遠失去了這個兒子了。
平康帝微微一歎,雖說從她口中得知賈赦分宗之意已決,但他仍然覺得可惜,要不是賈代善太瞎,好好的一個兒子怎麼會這樣被史氏給做沒了。
賈赦轉向賈代善又道:“赦既已分宗,也不會要榮國府的財產,不過赦和瑚哥兒院子裡的東西、老太太當年留給赦的東西,還有張氏的嫁妝,赦是非拿回來不可。”
他當時走的匆忙,好些東西都來不及帶走,還有張氏的嫁妝,記得前世時是被賈母收了去,說是等璉哥兒大了後再還他,結果一直收到璉哥兒的孩子都出生了,還是不見賈母把張氏的嫁妝還來,也不知那些東西最後便宜了誰了?
張氏的嫁妝雖然不多,大多是些古董、字畫,生錢的產業幾乎沒有,壓箱銀子也少的可憐,不過無論多少始終是張氏留給孩子的,也是孩子們唯一可以紀念他們母親的遺物了,他自然得幫兩個孩子爭上一爭。
賈代善嘴唇開了又張,張了又開。
他本來還想著,要是賈赦服個軟,這世子之位仍然是他的;他本來想著,他想要給賈赦的不隻這麼一點。
即使分了宗,賈赦仍然是他兒子,他可以把榮國府的財產分給他一半,還有他的私房也該有赦兒的份,但看著賈赦冷漠的眼神,他突然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賈代善心灰意冷,最後揮揮手道:“罷了!由你!”
他知道,他的這個兒子終究是沒了。
判決既定,賈赦便先行離去,而賈代化也趁機跟聖上討要賴嬤嬤,雖然知道賈史氏是定是殺害敷兒的真凶,不過這裡頭還有好些眉眉角角得弄個清楚明白呢。
兒子與兄長都不理他,老婆又被關押了起來,賈代善隻能一個人孤孤單單,失魂落魄的離開紫禁城。
說實話,有些事情他也不是全然不知道,他又何嘗不知道他那些姨娘死的不明不白呢?可是他總想著他長年在外,史氏一個人在府裡為他守著榮國府,終究是辛苦他了,有些事兒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萬沒想到,她竟然連幾個庶出的哥兒、姐兒都容不下?
原本溫柔可人的發妻一日之間成了毒婦,此時此刻,賈代善隻想找個地方靜靜。
不料賈代善才剛踏出紫禁城,一輛馬車突然疾駛而來,然後準確無誤的停在他的跟前。
這輛馬車外表並不出色,但用的卻是上好的木材,做工更是細致,不過最引人注目的並非是這輛馬車,而是駕馬車的人。
駕這輛馬車的,不是什麼常見的男子,竟然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容貌上等的中年美婦,顧盼之間,自有一股風流韻味,那中年美婦笑盈盈地望著賈代善,皮笑肉不笑道:“賈大人!還請上車,我家主子有請!”
那怕事隔二十幾年未見,賈代善還是一眼認出那中年美婦,他瞪著那車上的標記,默默地吞了口口水,怯生生道:“我府裡還有事,這就……”
XD,為什麼會在皇宮前見到她的印記!他應該是看錯了吧?這種時候,她不是應該在俄羅斯嗎?怎麼會出現在京城裡?
那美婦不耐煩道:“上車!?”她眼眉微挑,“還是賈大人要老身親自來請你?”
“男女有彆,這似乎不甚方便……”賈代善還想做著垂死掙紮,不過他話還未說完,隻聽見車裡傳來一女聲不客氣的喝道:“上來!”
聽其聲音,絕不是什麼妙齡女子,但短短的一句話中充滿威嚴,可見得平日裡也是在上位之人。
一聽到這女子的聲音,賈代善兩眼一翻,瞬間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胖胖的存稿用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明天有點事情,所以明天那一更沒法子中午更了,大概下午六點左右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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