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鬼秀才自身學識不夠固然是原因,另外一方麵是因為他怕啊,教個人他自然是不怕的,但要去教殺孽重的幾乎快實質化,而且階級比他高了整整三階的黑白鬼嬰,還有陰間神物的小三生石,他真的沒那個膽。
賈赦也在頭疼著要怎麼把鬼嬰和小三生石的蹭學之事繼續下去,雖說鬼嬰在沒了叔王的限製之下,已經修到了鬼司,可以控製自身陰氣,不至於傷人,不過賈赦著實不好說他那大舅兄有沒有這種膽子教這種鬼學生啊,還有三生石……
雖然三生石可以裝作紙鎮繼續蹭學,不過這卷子要怎麼給大舅兄改?賈赦略略想想就覺得頭痛。
且不說這將來之事,賈赦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焦二也沒辦法,隻能讓人跟王子騰說了一聲,鄭而重之的拜托王家幫著賈政收屍了。
王子騰其實也不想管,不過他還有點理智,怎麼說賈政畢竟是珠哥兒的親爹,要是當真對他不管不顧了,將來難免會有人拿這事挑珠哥兒的刺,再則,他既有意收養珠哥兒,自然也不願珠哥兒將來跟他生了心結。
於是乎,王子騰便捏著鼻子給賈政收屍了,隻不過說也奇怪,賈政明明才死不過三日,但那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不說,而且麵目乾扁,活像是被吸乾了血一般,裸露在外的手上、脖上還有好些血洞,四肢更是軟的不像話,不過依稀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這人是賈政,。
王子騰略一上手,便知道賈政的四肢骨頭全都被人打碎了,而且還是生前打碎的,這殺人不過頭點地,而賈政卻是在生前受儘了苦處才死,其遭遇之慘,就連王子騰也暗暗驚心。
王子騰沉吟許久,直接拉了獄卒一問,“這真是賈政!?你們不會是隨便弄了隻白鴨來吧?”
所謂白鴨,便是一些富戶舍不得自家孩子受罪,花錢買來頂罪之人。雖說應天府在天子腳下,沒人敢鬨出這種事來,但這賈政死狀怪異,讓他也不由得疑心起來。
“王大人,這怎麼可能呢。”獄卒曬道:“賈政這廝是啥情況,旁人不知,你還不清楚嗎?這榮國府不理,你家又跟他義絕了,誰來給他買什麼白鴨呢?況且事關榮國公,即使有人敢花這錢,咱們也不敢收啊。”
這買白鴨也得看是什麼案子,一般像是作奸犯科,不過打幾板子的小事也就罷了,但要是遇上人命官司,他們斷是不敢讓白鴨替死的,更彆提是像榮國公遇刺這種大案子。
王子騰一想也是,不過這死法……
王子騰半開玩笑道:“莫非賈政是惹上什麼武林高手了?”
這是睡了人家老婆,給人家戴綠帽子嗎?不然怎麼下這種重的手殺人?要把人的骨頭捏成寸碎,手上沒點真半事,隻怕還做不出來。
獄卒笑道:“要真是武林高手,會到咱們這來嗎?”
他們這裡不過是處小廟,那裡留得下什麼武林高手。
“哎,不過這事還真有些奇怪。”獄卒聽到王子騰問起這事,頓時提起了勁,一五一十的全說了,這事可是他親眼所見的,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獄卒,還是頭一會見到這麼古怪的事情。
“不是我說,大人這妹夫也著實太不像話了。”一提到賈政,獄卒也忍不住吐苦水了,“坐死牢坐的這麼不安份的,他也是頭一位了,明知道自己是個假貨,還是以榮國府的世子自居,怨不得被揍,不過那日當真是有些古怪……”
賈政被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次數多了他也懂了些規矩,不再大放厥詞,而是縮在一旁碎碎念,因為秋決將近,大部份的犯人擔心自身,也都失去了揍賈政的心思,由著賈政碎碎念,頂多就是偶爾踢上兩腳解解氣。
但那天不知怎麼了,一群犯人大半夜裡不睡覺,突然像瘋了一般狂揍著賈政,等他們發現這事,連忙阻止之時,賈政已經被揍死了,更詭異的是,那些犯人揍死人之後竟然都忘了這事,好似剛剛揍人的不是他們一般,這麼詭異的事情,就算是他也是頭一回遇到。
王子騰微微皺眉,也覺得這事內裡必定有鬼,可他也說不出個緣由來,隻能再仔細盯著賈政的屍體許久,還上手親自驗了驗,不過雖說賈政的死法怪異,但這臉的的確確是賈政的。
王子騰查了半天也沒查出什麼問題,他沉吟半晌,終究還是罷了,橫豎他不過是個收屍的,屍體沒問題就成。
就這樣,王子騰給賈政收了屍,不但給他弄了座墓,還帶著賈珠去他親爹的墓前拜了幾拜,也算是全了他們的父子之情,王夫人雖然知道了王子騰為賈政收屍之事,不過一句話也沒說,隻不過繼續算計著她的銀子。
她雖然還懷著孩子,不過何氏已經悄悄地給她相看了起來,所謂初嫁從父,再嫁由己,王夫人的婚事,何氏也不敢專擅,轉手便讓人把資料送給王夫人瞧。
王夫人雖知道自己再嫁怕是挑不到什麼好的,也是有了些心裡準備,但萬沒想到送來的儘是些歪瓜裂棗,莫說官身了,連個皇商都不是,儘是些小商人,而且有好些都是已經有了子女的鰥夫。
好幾次王夫人都氣的想要找她那好二嫂吵鬨了,隻是每每被李大家的勸下,說什麼眼下人人還記得榮國府之事,王夫人又懷著孩子,大著肚子自然不好說親事,且等事情過去了,王夫人再養好了身子,何愁沒人求親呢。
再則,最重要的,她們眼下還得靠著王大人過日子呢,那好和王何氏吵,且等大夥忘了榮國府之事,王夫人也調養好身子之後,以王家的身份地位,那怕找不到個好的呢。
在李大家的苦勸之下,王夫人勉強忍耐下,且等著孩子出生,養好了身子再說,她倒也不擔心二哥不好好的給她尋婚事,畢竟二哥如果想要過繼賈珠,還得看她允不允呢,要是她這個做娘的不允,二哥也不可能越過她過繼賈珠。
婚事既然不順,王夫人更是一雙眼睛直進錢眼子裡去了,正所謂年關難過,這陣子借利子錢的人也越發多了,王夫人著實賺了個盆滿缽盈,不過因著她的高利,被迫賣兒賣女之人也著實不少,不少人都暗地裡詛咒著王夫人。
不過再怎麼怨恨也沒用,王家可是官家,一般會借利子錢的都是些苦哈哈的泥腿子,再不就是當真窮到不成的小商家,那有這能力跟官家人爭上一爭。
王子騰雖然先前因著甄家事被撤了職,但因著四皇子幫忙說項,又給他補了一個兵馬指揮司的位置,雖然不過是個正六品之位,不過統領五軍營之一,也算是有實權的位置了,要是辦的好的話,說不定將來直接空降到地方,一躍成了將軍也不定。
也因著如此,王夫人也越發沒了顧忌,放起利子錢來也越發狠毒。
賈赦看在王夫人身上的怨氣越發濃厚,暗暗樂著,他早讓人私下偷偷地把周瑞家的給弄回來了,就等著王夫人怨氣凝時之後再將周瑞家的給推出去。
隨著年節越發接近,賈赦所在的賈宅裡也開始有了些年味,鬼秀才早就放了假,讓賈瑚等人好好的過個年,隻見賈瑚每日口袋裡兜了個石頭,又拉著鬼嬰,一人一鬼一石三不五時就出去玩著。
賈赦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且不說賈瑚自己有分寸,懂得讓管家派人陪同,再則,有鬼嬰在,他又私底下派了鬼頭偷偷跟著,尋常宵小也不是兩鬼的對手,雖說有些擔心叔王生死是真是假,不過他在賈瑚與三生石身上下了鬼標記,如果有事,可以瞬息趕到他們身旁。
就在這時,他迎接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林如海竟然上京了,而且不隻是他,林家一家子全都上京了。
隻不過林如海滿臉愁苦之色,開頭的第一句話便是請賈赦幫忙請個太醫,說是賈敏怕是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一口氣寫到王夫人倒楣的,不過還是碼不完,下章一定要寫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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