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大家都是陶家的女兒,為什麼就隻有姑娘一個人好,為什麼姑娘可以過著千金大小姐的生活,為什麼隻有她小小年紀就得跟著養父討生活,小小年紀就得挨著養父的打?還得被養父欺辱?
要不是她娘,她才是陶家的大小姐!她所擁有的一切都該是她的。
小翠吼道:“我才是陶家的大小姐,這都是你跟你娘欠我的!”
當清晨的第一道陽光升起之時,被困在陶家女死前體驗的章知府也終於死了……嗯……是清醒了過來。
“啊~~~有鬼啊!”章同知臉色慘白,拉著前來尋他的陶管家的手一個勁的叫著有鬼。
“同知大人!”陶管家也被章同知的反應給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可是瞧見了什麼?”
章同知頓時卡殼,他能說他不但瞧見了,而且還親自體驗了嗎?
“同知大人。”陶管家急問道:“你可是瞧見我家姑娘了?她可有說這凶手現在在那裡?什麼時候能捉回來?”
“……沒。”章同知許久後才鬱悶回道:“老子什麼也沒瞧見。”
XD,他一個大男人體驗了被人那個啥啥的滋味,這種事情,就算把他砍成八段他也說不出口。
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章同知那敢再逗留,不顧陶管家的慰留,連忙閃了,這個案子太邪門了,他現在隻想靜靜。
不過想想昨晚的夢境,章同知總覺得有幾分怪異,這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當真體驗了一番陶家女的臨死體驗?如果是後者,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遺漏了什麼……
且不說章同知之後死也不肯再去陶家,而且莫名其妙的跑去廟了求了一堆平安符回來,賈赦也跟著幾隻鬼師爺就著陶家案細細分析之後,請章同知允許他再次提召陶家人問案。
章同知瞧了一眼陶家案的卷宗,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裹了裹衣領,直言道:“這陶家案眼下卡在凶手已經逃走,這案怕是審不下去,你再提召陶家人,也不過是平白讓陶家兩老傷心罷了。”
雖說他一開始不怎麼瞧得上賈赦,不過隨著日子漸漸過去,他對賈赦倒是頗有改觀,這陣子他忙於陶家案,對旁的事情便略略照顧不到了,本想著等陶家案結束之後再行處理的,沒想到等他回來之後,卻發現賈赦跟陳通判一起都把這些事情給處理好了。
陳通判有幾斤幾兩重,他是再明白也不過了,念在陳通判年紀大了,好些事大夥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平日裡儘量幫著他便是。要說陳通判有能力處理這麼多事,他是絕對不相信的,是以這些事情必定是賈赦所做。
雖然賈赦沒經過什麼科舉,不過倒是個做實事的料,判詞也不是寫的什麼花團錦簇,而是有條有理的直接例舉一、二、三、四,而且句句都在點子上,半句廢話都沒有。
雖然這一開始他頗有幾分不習慣這種報告格式,隻不過是礙於賈赦的身份不好說了,但看久了之後,不得不說,賈赦這樣的報告才是報告啊。
簡單明了不說,他也不需要花太多時間細細分析文字。看旁人一份報告的時間,就足夠看完七、八份賈赦的報告了,也著實節省了不少他做事的時間。嘗到了好處之後,章同知便乾脆讓其他人也學著賈赦的方法做報告,賈赦倒也不是吝嗇的,直接教了大家如何整理報告,如果捉出報告中的重點,就連章同知也自己私下學著,並寫了一封長信直接將這方法推薦給恩師,雖說這方法顯不出他們的文才,不過勝在快速便捷啊。
真正來辦差之後,這才知道時間之寶貴,每日要看的案牘那麼多,還要去查案,誰有那功夫再去細細琢磨文字。
“赦以為這陶家案疑點甚多。”賈赦沉聲道:“第一:凶手何以要蒙著陶家女的眼睛行凶?”
這隻章魚燒雖然刑偵的方向有些錯誤,不過觀念上已經超乎這年代的許多人了。
就陶家一案上,所有該留的證據倒是都懂得留了下來,不隻是疑似張二舅兄留下來的腰帶,就連陶家女死前的情況都讓人細細的記錄下來,陶家女死前除了手裡的腰帶之外,另外連她死前所蒙的帕子也都讓衙役仔細的保留了下來。
他也讓當地的小鬼們認了那帕子許久,除了認出那帕子是遼陽府當地的麻布所製之外,也瞧不出個什麼來,至於那帕子原本是屬於誰的,著實難以查出,最後也隻能罷了。
“或著是怕陶家女事後指認?”章同知猜了一猜,隨即又搖頭,“不!絕計不是,那人一開始便打著殺人滅口而來的。”
咳,彆問他怎麼知道,他可是親身經曆過一次之人啊。
章同知素來醉心於刑偵,即然能想到時間差來估計張二舅兄是否為凶手,自然也不是個傻子,他沉吟道:“明明都預備殺人滅口了,但還會下意識的蒙住陶家姑娘的眼睛,可見得來人必定是個認識的,而且還是個熟人。”
賈赦直言,“就陶家父母所言,陶家女素來乖巧,幾乎足不出繡樓,最近又因為出嫁在即,更是日日待在繡樓裡繡嫁妝,絕對不可能結識泥水匠,並與其相熟。”
即然不熟,又打著事後殺人滅口的心思而來,又怎麼會下意識的心虛的蒙住了陶家姑娘的眼睛呢?
賈赦直言,“當然這些不過是些許推測做不得準,說不定還真有男人好這一味的,不過最讓赦不解的這腰帶普普通通,也著實看不出半點特殊之處,那陶家姑娘的丫環又是怎麼認得出來是泥水匠的腰帶?”
他真真想不通為什麼那陶家丫環會對一個平平無奇的腰帶如此印像深刻?而且她是要多努力盯著張二舅兄的腰,這才能一眼把張二舅兄的腰帶給認出來?
要不是卷宗裡除了陶家丫環之外,還有不少同期做工的泥水匠認了出來,再加上腰帶上的確是有些泥灰殘留,他都有些疑心陶家丫環是不是隨便拿了條腰帶說事呢。
章同知微微一歎,“這也是我疑心之處。”
這腰帶的確是從張彥卓身上落下的,但他要不是也覺得這證據太過薄弱,也犯不著每天到陶家不停的在繡樓與前罩房間跑了。
“等等!”章同知突然想到一事,“這腰帶必定是有人死後放在陶家姑娘的手裡的。”他終於想到他先前在那夢境之中的怪異之處了。
賈赦疑惑的瞧了章同知一眼,“大人是怎麼知道的?”
章同知啞口無言,難不成要他告訴賈赦因為他親身經曆了一回,所以他確定他死的時候手裡沒這腰帶嗎?
這種事情,他死也不會說的。
“咳咳。”章同知尷尬的輕咳了二聲,含糊道:“這個……”
賈赦笑道:“想來大人也是發現了這陶家姑娘的丫環的不對勁之處吧。”
“???”章同知忍不住露出一臉黑人問號臉,反問道:“你是指陶家的丫環有問題?”
“這是自然。”賈赦直言道:“這人死後身體僵硬,如果陶家女手上當真握著這麼一條腰帶,豈有那麼容易讓陶家丫環拿了下來,即使硬拿下來,已經僵硬的屍體上也必定會留下陶家丫環用力搬動手指的痕跡,但按著仵作所記載,陶家女的手指並沒有被人用力掰開的痕跡。”
章同知沉吟道:“或著當陶家丫環去拿腰帶之時,那時陶家女的手指還沒僵硬?”
畢竟那陶家丫環就是第一個發現陶家女死亡之人,說不定當時陶家女身體還沒僵硬也不定。
“倘若如此,那凶手為何不拿走自己的腰帶?”賈赦不客氣的看了章同知的腰一眼,“同為男人,大人覺得有那個男人會不係腰帶,半夜溜鳥?”
嗬嗬,這種事情,那怕他再活三百年也做不到。
至於說那凶手有什麼先見之明,知道自己腰帶會留在陶家女身上,然後特意多帶了一條腰帶,這種事情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陶家這案疑點重重,的確是不好辦,不過最大的證據與最大的破綻均都是在這腰帶上。
章同知與賈赦對望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章同知沉聲道:“讓人拘提陶家丫環,此人一定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留言,麼麼噠。
今天恐怕來不及三更了,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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