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王垂著眼角,淡淡道:“這不死軍的確是不錯,但我北戎人口不多,製造這不死人之事,還是再緩緩吧。”
北戎王的言下之意似乎不想再製造這不死人了。
每製造出一個不死人,便代表一個北戎勇士的死去,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心疼,更彆提這些北戎勇士都出自於北戎各大部落,各大部落追問起來,就連他也都是招架不住的,要不是被問的急了,他也不會親自來瞧一瞧這不死人。
隻不過北戎王萬萬沒想到這不死人的威力比他想像中的要厲害的多。他一時火熱,一時恐懼,最後決定把這不死人之事略放一放。
叔王微微一笑,“王上以為,眼下還論得到你說停嗎?”
還是太天真了啊。
北戎王臉色微沉,“國師!你可彆忘了,我才是北戎王!你可彆看不清情況了。”
他雖是敬重國師,更多的時候是把國師當成象征物來看待,如果國師以為他真的可以對國事指手畫腳的話,那他就錯了。
國師搖搖頭,似是感到有些可惜,他淡淡道:“真正看不清楚的是王上你啊。”
北戎王還沒來得及發怒,隻見國師手指微動,原本躺在地上的桑布又突然動了起來。
北戎王一驚,“這……這是?”
桑布不是死了嗎?
桑布的確是死了,而現在在動的,並不是活的桑布。
隻見桑布還維持著先前死時模樣,就連麵上那驚恐的神情都不曾變過,整個頭歪在一旁,眼珠子也變成灰白一片,臉色更是慘白,他僵硬的伸出手,張大了嘴巴,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那突然變的尖長的虎牙,仰著頭不斷的朝著北戎王的方向聞著。
雖然桑布的表情僵硬,但大夥依稀可以感覺得出他似乎有些焦燥,桑布似乎是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想要攻擊他們但強行忍著。
但這不是讓北戎王最恐懼的地方,他看得出來,這侍衛變得和先前咬死他的不死人一模一樣,隻是動作更加僵硬且不自然。
好些跟著北戎王過來瞧一瞧著不死軍團的大臣們都嚇了一跳,連忙縮了起來,躲在軍帳一側,也有幾個大臣強忍著恐懼擋在那侍衛與北戎王之間,似乎是想用身體為北戎王換上一絲生存的機會。
那大臣喝斥道:“國師!桑布!你們可彆亂來啊!要是王上有個什麼,你們絕對討不了好。”
“嗬嗬。”叔王低笑,“左大臣在怕些什麼?不過是個不死人罷了。”
眾人臉色微變,左大臣指著桑布的手都在發抖了,“你是說桑布也成了不死人?”
桑布不過就是被不死人給咬了一口,怎麼會也成了不死人?
“那是當然。”叔王淡淡道:“被我的不死人咬過後自然也會成了不死人。”
北戎王等人頓時臉色灰白,北戎朝堂自然不似大晉朝那邊複雜,勾心鬥角之事也比大晉朝少上一些,但能做到北戎王近臣的,絕對不是傻子。
大夥一聽叔王這話頓時就明白了,隻要被不死人一咬,就會成了不死人,如此一來,這不死人軍團隻會越發壯大,到了那時……
眾人麵麵相覷,隻覺得打從心底冷了上來。
“哦。”叔王微微挑眉,“沒想到這家夥的身體素值倒是不錯啊。”
隻見桑布望向帳外,不斷地往帳外嗅著,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突然想要衝到帳外一般,對著帳外嗤牙裂嘴,而且還不斷地流著口水。
叔王望著北戎王,意味深長道:“看來皇上要對付臣下還真是下了大本錢啊。”
新不死人少說也得要大半日之後才能夠完全控製好身體,不至於那麼的僵硬,而這個桑布不過用了半個時辰不到便能夠控製住身體,可見其生前也是一流的高手,說不定還是北戎族中少見的勇士。
北戎王特地帶了這麼一個勇士來見他,其用意不言而喻。
事到如今,北戎王還能說些什麼呢?他乾笑了一聲,隻不過望向桑布還有國師時,麵上隱隱有些憂慮之色。
正當這時,桑布突然低吼一聲,衝了出去,北戎王頓時臉色大變,“不可!快阻止他!”
如果被不死人咬了就會成了不死人,要是桑布衝了出去……
而這裡可是軍營啊!
不隻北戎王打了個寒顫,好些大臣也跟著黑了臉,侍衛們連忙上前阻止,“桑布不可!”
一名英勇的侍衛下意識衝上前的將桑布往後一抱一拖,這是摔跤常用的技巧了,這人又是出名的力大,尋常人等在這一抱之下,即使不腰骨碎裂,也會疼的好一會兒回不過力來,自然就會被他給拖倒在地上。
但是桑布生前亦是摔跤的好手,他反應極快,直接轉身一扭接著反手將那侍衛抱起一拋,一瞬間便把那侍衛給拋了出去,隻聽那侍衛慘叫一聲,重重地跌落在營帳之中,整個人呈畸形的扭曲著,眼見是不活了。
眼見那人失敗,其他的侍衛也顧不得什麼挑戰的規矩,一行人衝上來直接給桑布來個圍歐,一群人輪流拳打腳踢,甚至還直接抽出刀子來砍了,但無論是他們用刀砍還是用拳頭打,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止得了桑布。
桑布三下兩下便把這些人打倒在地上,而且好些人傷勢嚴重,眼見是不活了。
見桑布把那些人解決的差不多了,叔王這才搖了一下鈴,桑布頓時停了手,他這才在桑布的額頭上貼了一道鎮屍符,歎道:“可惜了。”
以其身體素質,要是一早把這人交給了他,讓他細細煉化,少說也會是個白僵,而如今僅僅隻是個最低等的紫僵……當真是可惜了。
“夠了!”北戎王眼眸一利!這不死軍團絕對不能留!
正當他說話之時,突然──
北戎隻覺得呼吸困難,一瞬間整個人動彈不得,跌倒在地上,不隻如此,他隻覺得自己的體內血脈逆流似的,整個人幾乎要炸了一般的痛苦。
不隻是他,所有曾經經過國師祝禱之力的人都是如此,還有好些熬不住痛苦的人大聲慘叫了起來。
“你!”北戎王強忍著血脈逆流的痛苦,驚道:“你做了什麼!?”
“嗬嗬。”國師微微冷笑,“不過是蠱罷了。”
很少人知道,他們甄家,其實是苗疆蠱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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