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雖然平康帝信任夏德全多過於賈赦,但要去俄羅斯,還真非賈赦出馬不曾,第一,賈赦也算是老手了,當年北戎之戰時就不知道來來回回遼陽府與俄羅斯之間多少次了。
再則,賈赦還能說的一口流利的俄羅斯語與北戎語,相較之下,夏德全頂多就是官話再加上一口標準的四川土話,那能和賈赦相比。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賈赦畢竟是海靖公主之子,要見海靖公主也容易些,要是平康帝順便派個人過去,不被海靖公主打出來才怪呢。
就醬,賈赦仔仔細細的叮囑了妻兒,便帶著幾名聖上親賜的隨從,孤身上路了。
當賈代善得知此事之後,賈赦早走了,讓他想叫人回來罵罵,並了解一下情況都不成。
賈代善是真喜歡琮哥兒,一日不見便想的慌,但經過此事之後,他也不好意思上賈家的門,而且賈赦都去了俄羅斯,他一個做公公的上門似乎也不太好。
他忍了二天,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便讓焦二去了賈府,叫石芷彤把琮哥兒送過來陪他。
雖然他不可能真的讓賈赦休妻,不過做為祖父,要抱孫子到自己的膝下養活,也著實算不得什麼錯。
石芷彤聞言差點沒有吐血,怪不得賈赦讓她不要理賈代善,最好彆讓賈代善的人進門,賈代善這臉也未免太大了吧。
“焦二爺彆說了!”石芷彤冷著臉道:“我是不會送琮哥兒過去的。”
“太太這又是何必呢?”焦二也有些無奈,但仍好言好語的勸道:“老太爺不過是想孫子了,想抱過去親香親香幾天罷了,過幾日便會把琮三少爺送回來,太太又何必為了區區小事和老太爺鬨不愉快呢。”
在焦二看來,老太爺雖有不是之處,但太太這不是還沒被休嗎?何必非要跟老太爺計較呢,況且琮哥兒能養在老太爺的跟前可是琮哥兒的福份,賈家這幾個孩子之中,琮哥兒可是頭一份呢。
焦二頓了頓又道:“太太要是不放心,大可以讓丫環婆子跟著去便是。”
老太爺被赦老爺一家氣了一場,便也從忠靖候府裡搬回榮國府了,眼下榮國府裡還亂遭遭的,好些事情還沒理定呢,更彆提找什麼合適的奶娘了,要是太太直接送幾個人過去,倒也方便。
“這事彆再說了。”石芷彤冷著臉道:“這事我絕對不同意。”
焦二本就是士兵,長期下來被賈代善訓練的使命必達,那怕他也覺得老太爺次次犧牲兒媳之事有些過了,不過焦二畢竟跟著賈代善久了,自然是偏著自家賈代善,見石芷彤說什麼都不肯給孩子,頓時便有些惱了。
石芷彤懶得跟著這個榆木疙瘩爭執,當下便大發雷霆,讓下人把焦二給請出去。
“娘彆氣。”賈瑚微微沉吟道:“琮哥兒這幾日身上有些不好,著實不便出府,我回榮國府跟老太爺解釋一聲便是。”
雖然直接把焦二趕出去簡單的很,不過如此一來,石芷彤難免會落了一個不敬長輩的名聲,說不得老太爺便是等著這個呢。
“大哥!”賈璉連忙道:“我也去。”
賈璉嘟著小嘴,頗有幾分憤憤不平之色,老太爺太過份了,先是把他生母給棄了,接下來又要欺負娘,他以後再也不要理老太爺了。
“不用了。”賈瑚拍了拍賈璉的頭,“這事哥哥去便就成了,你在家裡保護好弟弟妹妹。”
賈璉自以為被賈瑚托付了重大任務,連忙重重的應了一聲,拍著胸脯保證道:“我一定會保護好琮哥兒和瓊妹妹。”
“好!”賈瑚強忍著笑,鄭重的托付了賈璉之後,這才跟著焦二去了。
賈璉則是鄭重的跟著石芷彤保證道:“娘!你彆擔心,有璉兒在,璉兒不會讓人欺負弟弟妹妹的。”
石芷彤強忍著笑意,笑道:“好,娘相信璉哥兒。”
賈璉眼睛一轉,“那兒子今天是不是能夠不上學了?”他有些臉紅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要保護弟弟妹妹啊。”
“不成!”大部份的時候石芷彤都是很好講話的,特彆是在兩個孩子改口叫她娘之後,石芷彤越發疼愛兩個孩子了,但唯有這事不行。
石芷彤正色道:“學還是要去上的,上了學,有了學問,你才能更好的保護弟弟妹妹。”
於是乎,那怕賈璉懷抱著重大任務,還是被迫乖乖去上學了。
且不說鬨了這一場,賈璉上學時已經晚了,當張大舅兄要檢查他的功課之時,賈璉眼眸微眯,改將書包裡功課旁的白紙抽了出來。
看到空空白白,連個名字都沒寫的白紙,張大舅兄頓時臉都黑了。
張大舅兄氣的把賈璉給提了出來,狠狠打了好幾個手板後,罵道:“為什麼沒寫功課?”
這功課是十日一次,一想到整整十天賈璉都沒有寫功課,張大舅兄就氣的想把賈璉給打一頓。
“舅舅!”賈璉垂下頭,嚅嚅道:“我不是故意忘記了,我隻是搬家搬的太匆忙,先前寫好的功課忘了拿了,而且這幾天事情多了些,這才……”
說到最後,賈璉漲紅了臉,似乎當真不好意思。
張大舅兄一楞,“好端端的搬什麼家?”雖然他們前些時日他們沒去參加什麼捉周宴,但也知道那一日的熱鬨,著實不明白好好的怎麼捉周禮一結束後便就搬了家?
當然啦,張家並沒有去參加捉周宴,倒不是因為什麼他做為前頭元配的兄長,與賈赦繼妻之間有什麼不和,純粹不過是因為賈代善在,他對賈代善還猶有恨意,是以沒去參加罷了。
賈璉輕聲將前事一說,特彆是將賈代善怕石家連累到賈家,強逼他爹休妻,又讓人來府裡搶琮哥兒一事說了。
賈璉歎道:“爹爹也是氣壞了,連忙帶著我們一家子搬離忠靖候府。爹爹說他做為兒子,不能拒絕老太爺住進忠靖候府,不過他也不會眼睜睜的見娘和我親娘一樣的下場,是以說什麼都要帶我們一家子走,也是走的太急了,我這才把功課落在了候府裡。”
張大舅兄沉默了許久,微微的紅了眼眶,許久後才啞著嗓子道:“這次也就罷了,以後可不許了。”
一聽這話,賈璉便知道這一關過了,“謝謝舅舅。”
張大舅兄又拍了拍賈璉的頭,歎道:“去吧!”
張大舅兄下了課之後,還有些神不守舍,對張大嫂道:“你過二日收拾些東西給妹夫家送份禮吧。”
張大嫂疑惑道:“好端端的不年不節的,送什麼禮?”
要是說什麼兩個孩子的周歲禮,她先前就送過了,怎麼又要送一次?
張大舅兄歎了口氣,低聲把從璉哥兒那邊聽到的事兒說了。
聽到這事,就連張大舅母都嚇了一跳,她氣的柳眉倒豎,“當年已經搞過這麼一回了,如今又來?”
死了一個兒媳,搞的一家子離心還不夠,眼下又要再來一次?可憐瓊姐兒和琮哥兒才剛滿周歲呢。
想到無辜慘死的妹妹,張大嫂忍不住抹了抹淚。
張大舅兄微歎,“你明日且去一下賈家,看看有什麼能搭把手的。”
張大嫂歎道:“這是自然。”
且不說這事讓人惡心,做為張家人,她著實不願意見石氏落到跟張氏一樣的下場。
況且她們先前在遼陽府中之時,石氏沒少照顧她們,不說彆的,要是石氏的妒意略重一點,不讓賈赦照拂他們的話,他們在遼陽府裡的日子也不可能像先前那般好過。
衝著這一點,她便該好好的幫襯一下石氏才是。
不隻是張大嫂,這幾日前來賈家安慰石芷彤的人著實不少。
要知道,張大舅兄搞的那個私塾可以說是京中少有的高級幼兒私塾,畢竟講學的可是堂堂的榜眼,這可是全大晉朝裡的獨一份,來上學的人不知有多少,而且大部份都非富則貴,賈璉說話時又沒避著人,好些孩童都知道了這事,紛紛回家跟爹娘說道。
這傳著傳著,自然就傳開了,而且傳著傳著甚至還變了形,就連石家也都知道了一二,且不說石家還沒完全落沒下來,即使落沒了,這看媳婦娘家一不行就企圖休妻的人家也著實讓人瞧不起。
還好賈赦是個有肩膀的,要換了旁的男人,說不定石氏就這樣被活生生的搓磨死了,好些石芷彤閨中好友前來安慰,就連石家都讓人來安慰了幾句。
甚至於就連平康帝都忍不住斥責了賈代善一頓,這動輒殺媳,真當王法為無物嗎?
賈代善:……我冤啊!
</>作者有話要說:流言傳著傳著就會變了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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