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頓了頓又道:“夏公公是這方麵的能手,想來應該猜出了幾分。”
要論易容術,就他所知整個大晉朝裡還沒有比夏德全更厲害的,想當年就連他都被夏德全給騙了一路,而且夏德全不隻是有著一手好易容術,還有一身好演技,要不是夏德全自揭身份,隻怕他這輩子都猜不出夏大就是夏德全。
夏德全笑咪咪的點了點頭,他先前早就猜出了幾分了。
天靖帝也不過就是好奇一問,當下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天靖帝雖然沒有跟賈赦算這事的意思,不過賈赦不能當真當沒這回事,說到底,他這次終究是錯了。
賈赦突然跪下,磕了一個頭,“臣有罪!”
天靖帝那能眼睜睜的見著賈赦下跪,連忙起身親自扶著賈赦,驚道:“義父!這是做什麼!?”
不過就是搭了把手,略略隱暪住兩個孩子的身份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何必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
賈赦堅持跪著,低聲道:“臣這次因著私心,幫著張家兩個孩子隱暪,臣應當領罰!”他頓了頓又道:“聖上也差不多到了親政的年齡了,臣也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賈赦的言下之意,便是想辭去了輔政大臣這個位置。
“義父!”天靖帝親自扶起賈赦,有些無奈,“這又何必!”
“登聞鼓不比它處。”賈赦順著小石頭的手起身,搖了搖頭,“這事終究是我錯了。”
賈赦頓了頓,沉聲道:“臣求乞骸骨,歸鄉!”
他早就想離開了,隨著小石頭年紀越大,身上的龍氣也越發重了,那怕避著不上朝,他也著實有些承受不住,隻不過小石頭還小,他這些年來隻好死撐著了。
不過小石頭這一次秋後算帳,也著實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更讓他意料之外的是小石頭對張彥卓與王子騰那一放一拿,可說是恰到好處。
且不說張彥卓從此之後必定會唯天靖帝之命是從,方才小石頭罰王子騰之時,雖是撤了他的職,但沒把話說死,是繼續休息還是啟複王子騰,也不過就是天靖帝的一念之間。
憑心而論,王子騰的確是個可用之人,隻不過這功利之心略重了點,再加上他有薛姨媽那個坑哥貨在,多少扯了點手腳,不過在聖上讓人捉拿薛蟠之後,想來薛姨媽和王子騰之間那最後一點的兄妹之情也會斷了。
聖上略略冷上王子騰一陣之後,之後再行啟用,不信王子騰以後不乖乖聽服聖上的話。
見小石頭……不!天靖帝有這般心計手段,賈赦也總算安下了心,可以鬆手了。
天靖帝不客氣的翻起了死魚眼,有些無奈道:“義父!你又想辭職了!”
天靖帝有些無奈,做為帝王,不可不熟讀史書,就他所見,曆史的輔政大臣或著是攝政王大多死把著權力不肯放權,最後和幼帝鬨的不可開交,甚至往往有著宮變之舉。
但義父著實與眾不同,不但平時不肯上朝,甚至在他開始逐漸掌握朝堂之時,義父就千方百計的想要辭職,一副恨不得離朝堂遠遠的模樣,也不怕留他一個人被朝臣們欺負。
不過天靖帝也隱隱有些興奮,雖然賈赦已經是曆史上最不戀權的輔政大臣,在他逐漸了漸政事之後,這一、二年來在政事上也甚少插手,全放任著他處理,幾乎是一心一意的全顧著燧發槍的研發了,但頭上有一個輔政大臣,與沒有輔政大臣的感覺是全然不同的。
天靖帝沉吟許久,最後道:“也罷,義父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天靖帝話也沒說死,不過是允了賈赦休息,而不是讓賈赦辭了輔政大臣一職,還是留了些餘地,說到底他不過才一十三歲,有些時候還是需要賈赦出來鎮場子的。
賈赦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既使他肯退了,也難保朝臣不會有什麼反應,如此緩緩退下,漸漸消失在朝堂之上,倒也不錯。
天靖帝頓了頓又道:“至於那大晉科學院,還請義父有空之時多看顧一下。”
那大晉科學院可說是他改革大晉朝中最重要的一環,也是趁著這一次滴骨不認親之風立了起來,不過以後該如何發展,還得細細琢磨,除了義父之外,隻怕旁人也使喚不動那些持才傲物的文人。
賈赦欣然同意,“臣遵旨!”
為表親厚,天靖帝讓夏德全親自送賈赦離宮,夏德全忍不住給賈赦比了個大姆指表示佩服,他忍不住好奇問道:“賈大人當真舍得。”
當年先帝要是肯舍得,也不會鬨到諸子相殘,連自己也被麗皇貴妃給下狠手毒死的地步了。
賈赦語帶玄機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夏德全拱手笑道:“賈大人高義。”
賈赦回到賈府之後,還沒跟石芷彤說他辭了職的事呢,賈赦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吵鬨之聲。
賈赦微微皺眉,“這是怎麼了?”
石芷彤幫著賈赦整理常服的手一頓,歎道:“還不是薛姨媽帶著薛寶釵來求著呢。”
她低聲道:“你不知道,今天下午禁衛軍突然到王家把薛蟠捉走了,說是他在金陵府的事犯了。”
她先前就覺得有些奇怪,記得紅樓夢中薛蟠為搶香菱殺人之事是賈家托了賈雨村壓下來的,不過眼下賈王兩家不合,王夫人和賈政也不在了,賈雨村更不知道在那裡呢。
也不知道王子騰是怎麼把這事給壓下來的,結果搞了半天,這事壓根沒壓下來,隻不過到了這時才爆呢。
賈赦微微一笑,“這事我早知道了。”他頓了頓道:“這是聖上親自吩咐的,王子騰為了這事而被去了職呢。”
事實上,王子騰被去了職的主因還是在燧發槍營之爭,不過這理由不能擺到明麵上,是以明麵上的理由便是用私權壓下外甥殺人一案了。
石芷彤微感訝異,“原來如此,怪不得……”
聽著外麵的聲音,賈赦微微皺眉,“這薛姨媽不纏著王子騰想辦法,來咱們家做啥?”
以薛姨媽坑哥的性子,怎麼沒繼續坑著王子騰呢?這不科學啊。
說到這事,石芷彤便有些頭疼,“薛寶釵在女子學堂中讀書,也算得上是極出眾的,我也喜歡寶釵這個孩子,想來薛姨媽是因著這關係,纏上咱們家了。”
薛家有的是錢,薛姨媽對自家的兩個兒女視若珍寶,自然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東西全都給了自家孩子,在知道她弄了女子學堂之後,當下就把薛寶釵給送了進來。
憑心而論,雖然她是黛玉派的,不過麵對乖巧可人,處處周全的薛寶釵,也很難讓人不疼,平時也略略對她多照顧了些,想來薛姨媽便是想利用這一點,求賈赦出手了。
賈赦搖了搖頭,“不必理她。”
石芷彤有些頭痛,“隻怕薛姨媽沒那麼好打發。”
賈赦淡淡道:“隨便她吧!咱們去京郊避避便是。”
石芷彤在京郊莊子上效法著大觀園搞了一個小觀園,還引了活水為溪,可惜他這幾年來忙於政務,一直沒有辦法去好好賞玩,如今有了空閒,自然該去享受一番了。
說起來,在前世之時,他也不曾好好賞玩過大觀園,倒是全都便宜了老二那一房,自己這個榮國府的主子竟然沒有好好賞玩過大歡園,至今想想都覺得有些鬱悶。
“去京郊!?”石芷彤眼睛一亮,奇道:“你明兒不用進宮嗎?”
“不用。”賈赦笑道:“以後都不用了,我辭職了。”
他望著石芷彤,柔聲道:“以後咱們可以輕鬆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賈赦早就例好了退休計劃,先去大觀園裡小住一陣,再去一趟俄羅斯拜訪一下自家母親,順便把留學留的樂不思蜀的瑚哥兒與璉哥兒捉回來,要有機會的話,不訪去一下歐洲……
聽著賈赦天南地北到處跑的計劃,這些年來早就養出宅女性子的石芷彤小臉微垮,想到以後要一天二十四小時麵對賈赦,石芷彤臉都白了,老公有點煩吔,她可以不要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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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碼字時,有些急了,沒在該結文的地方結文,這一章後半段整個大修了,接下來更的就是番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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