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周副隊,您這是又有新指示?”終於有自認與板寸頭熟識的人出聲問了。
板寸頭瞪了那人一眼,卻沒有開口解釋,隻是牢牢盯著秦苒:“還不上來?或者你喜歡被人當成猴兒圍觀?”
秦苒猶豫了一下,走上前握住了垂下的麻繩。
板寸頭見此得意一笑,手上用力將秦苒提了上去,拉住她的胳膊拖進瞭望塔裡麵。
“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怎麼戒心這麼重?我又不會賣了你吃了你,居然叫我三請四請還差點兒請不來,我說我這張臉長得不錯,到了你那兒竟然不好使麼?麵上無光啊!”
板寸頭絮絮叨叨,口中不停抱怨。
秦苒站在板寸頭的身側,大大方方地打量著瞭望塔內部環境,隨口應道:“你那叫請麼?逼還差不多。”
十個平方左右的空間,中間放了一張桌子,配著四把靠背椅,除此再沒有其他擺設。
桌子上放著一壺茶,茶壺上升騰著嫋嫋熱氣,三隻無柄的茶杯倒扣著,邊上放著一盤烤得金黃的酥餅。
其中一把椅子上坐著一人,年紀比板寸頭大上幾歲,留著半長的短發,烏沉沉的雙眼極為有神,骨節分明的右手捏著一塊雪白的布巾,正仔細擦拭著一把暗青色的大弓,聽到秦苒的聲音才停下動作,抬頭看了過來。
“周躍這小子胡鬨慣了,你彆理他就好。”清朗的語聲十分溫和,將手中的暗青色大弓放了下來,“過來坐,今天有人請客,不用客氣。”
“真要請我喝茶?”初時秦苒以為板寸頭周躍消遣她玩兒,看這架勢又不像了,“為什麼?”
周躍不自在地彆過頭,輕哼了一聲道:“問那麼多做什麼?請你喝茶就喝茶,請你吃點心就吃點心,彆多話!”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秦苒瞥了周躍一眼,“你不說個清楚,這茶我可不敢喝。”
周躍假裝沒有聽到,兩步走近桌子,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將三隻倒扣的茶杯放正,用力稍微重了點,茶杯底部碰著桌麵“呯呯”響。
澄清的茶水被倒了出來,將三隻茶杯注了八分滿,一杯放在他自個兒麵前,一杯推給對麵的大弓青年,第三杯被周躍端了起來,重重地放在靠近窗戶那個空著的座位上。
大弓青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看向秦苒:“我能喝到這杯茶,還要多謝你。”見秦苒不明所以,接著解釋道,“下午看到你離開,我跟周躍打了一個小小的賭。我說你必定能平安歸來,周躍卻對此表示懷疑,言道你要是能夠安全回來,就請你喝茶。”
“我說林哥哎,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有你這般胳膊肘往外拐的麼?”周躍一臉鬱悶,猛地灌了一大口茶水,轉而看向秦苒,“我承認我看走眼了,在這小丫頭的眼前,林哥給我留點兒麵子唄!”
“彆小丫頭小丫頭地叫,沒禮貌!”
大弓青年指了指留給秦苒的座位,示意她放心坐下,“我姓林,單名一個冬字,你跟小躍一般喚我林哥便是。我們該怎麼稱呼你?”
“秦苒,我叫秦苒。”秦苒終是走近坐下,捧起麵前的茶杯,那股清香的味道更加明顯,“柚子?”
“噗!”
周躍一口茶水全部噴了出來,幸好他及時轉頭,在地上留下一灘水漬。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秦苒,反問道:“柚子?!”
秦苒奇怪地掃了一眼周躍,小小地嘗了一口:“難道不是?”
聞著香味有些像,嘗著口感確實有些差彆。相比起柚子茶,這杯中的茶水更清香更好喝,還有著一點兒綿長的甜味,又非常清爽不膩味。
隻是這個世界動植物都變異了,柚子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大概……也正常?
“柚子!你居然說這是柚子茶!果真是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
周躍恨恨地瞪著秦苒,一把拖過擺在桌子中間的茶壺,掀開了蓋子放到秦苒眼前,“難道你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同?!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
不同麼?
秦苒砸吧著嘴,似乎是有那麼一點不同。隻是小小一口,似乎全身的疲累一掃而空,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精力十足。
答案就在茶壺裡麵。
秦苒帶著狐疑,探頭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