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夢見的,是我來的那個世...)(2 / 2)

更是多麼惹人憎恨,即便是這麼防備著,她也還是因為得到了太多彆人終其一生都得不到的財富,被人害得沒了命。

她一輩子遇見過那麼多人,沒想到到最後惦記她惦記到發瘋的,是她曾經當狗一樣施舍過幾口吃的的小孩兒。

顧小文都快忘了自己怎麼哭,她不會出聲,早就懂得無論怎麼疼,怎麼難受,出聲都沒用,沒人會在意,隻會惹人厭煩。

但是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紙上,侵濕了她那些汙穢的過往,和她求死不得的下場。

不過顧小文沒容許自己崩潰太久,在太陽徹底升起之前,她擦乾了眼淚,洗了臉,重新梳了頭發,把一切都歸位,把娛樂室收拾得乾乾淨淨。

然後回到了顧家換了衣服,甚至還遛了一隻耳,吃得飽飽的,這才去了醫院。

早上九點,顧小文到了住院區的時候,江容重新拍的片子都出來了,還是那個結論,沒什麼事兒。

連許雙都專門過來看了,在住院區碰著,顧小文順便把靳興國媽媽的事情和靳興國和之前那劉建業之間的事兒都跟許雙提了提。

“他找你說什麼,你隻需要按流程辦事就好,”顧小文說,“他也是個不容易的人。”

許雙現在其實已經不需要再聽顧小文的,但是他倒是願意幫忙,顧小文和許雙說完,回到江容的病房,就聽白康城說,“大夫讓你再住一天觀察,早上不是還頭暈來著?”

“我讓汪阿姨……”

“我來看著吧,”顧小文說,“康城哥,我今天請假了,我看著江容就行。汪阿姨那麼大年紀了,就不要來回折騰了,昨晚上估計她也嚇壞了。”

白康城捏了捏眉心,看了江容一眼,江容沒有什麼反應,他點了點頭,但是還是把她叫到外麵專門說話,“你們倆又吵架啦?”

顧小文不知道江容說沒說什麼,她就含糊地應了一聲。

白康城看著她,指著她下巴側麵說,“這兒青了……一小塊。”

“哎,”白康城看著顧小文明顯泛紅的眼睛,說,“你們倆的事兒我不管,吵架這事兒吧,吵過就算了,但他要是跟你動手,我……”

“沒有,”顧小文說,“沒動手,他……”

她深吸一口氣,說,“他不跟我動手,是我不小心磕的。”

白康城鬆了口氣,“那成,你倆聊聊,倆小孩兒……”

白康城頓了頓,又說,“他像個小孩兒似的。”

顧小文點頭,白康城確實急著去公司,很快走了,走之前說汪蓮華一會兒還是會過來,給他們倆送吃的。

顧小文站在門口心理建設了片刻,推開門進去,她走到江容的床邊上,江容躺著閉著眼睛,但是睫毛顫得厲害,他在裝睡。

顧小文琢磨了一晚上事兒,還哭了一場,沒有腦子昏沉,甚至感覺自己現在精神抖擻。

她是個現實主義派,什麼夢境和現實真真假假的猜測,根本就動搖不了她什麼,震驚也震驚,但是震驚過後,她不會去嘗試著死一次,看看能不能回到現實。

也不會去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畢竟如果連係統都不存在的話,這個世界無論是什麼,她都會好好地過。

按照她的想法,她也想知道,最後她會走到哪裡,是延續這個世界的新生還是死亡,或是在現實裡麵蘇醒。

總之昨晚上到今早上看到的一切,關上那個娛樂室的門之後,就不會影響到顧小文什麼。

因此她看著床上裝睡逃避她的江容,手指在床頭的櫃子上敲了敲,說,“你現在冷靜了,你還沒有給我個解釋。”

顧小文想到江容可能是那個小骷髏,還變大了好幾歲,莫名其妙地想笑,壓著笑意,聲音嚴肅地說,“我不跟你哥哥在一起,江容我就問你,你跟我好還是不跟,一句話,我就走。”

“我數三個數,你不睜眼,我就當你不肯,”顧小文說,“我再也不會找你。”

“一二三!”顧小文十分缺德的瞬間數完,站起來就走,江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要下地拉顧小文,但是因為起得太猛了,頭又一陣暈,沒能拉住顧小文,倒是直接噗通卷著被子對著顧小文跪在了地上。

顧小文:……那倒也不至於。

顧小文轉身來扶江容,就被他抱住了。

江容哭了,哭得很大聲,真像他哥說的像個小孩兒,幾乎是嚎啕了,顧小文耳朵被他震得疼,脖子被他勒得也疼,驚動了醫生和護士,但是誰也勸不好。

最後隻能是顧小文歎口氣抱著江容哄了一陣子,他才好了。

然後他一冷靜下來,顧小文站在他病床前麵,繼續說,“你彆想含混過去,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我……”

“我跟!”江容帶著哭腔說,“我跟……”

他抓著被子把自己腦袋都埋進去一半,隻露一雙眼睛看著顧小文,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我跟。”

他說,“我沒……沒逃避。”

“隻是怕你,生氣。”江容說,“你看到了我寫的那些,還有……”

“畫的那些,那些我,”江容抓住了顧小文要掀開他被子的手,“我不是詛咒你。”

“我隻是,做夢。”

“我……”江容看著顧小文的手鑽進了他的被子,睫毛閃得飛快,想躲,但不敢。

“我……”

“你生氣了嗎?”他猛地隔著被子按住了顧小文遊到了他腰間的手,臉上慢慢地紅起來。

呼吸都窒住了,看著顧小文眼睛裡都是求饒。

他,不行。

不是那裡不行,是他不行,他做不到。

昨天晚上就想這麼說,但是後來失控了。

他做不到和一個人親密到……他根本沒有辦法去想象,江容很清楚他不可能像個正常男人一樣,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你生……”

“我沒生氣。”

顧小文嘖了一聲,把手拿出來,說,“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來自其他的世界?”

江容點了點頭,抓著被子掖了下,防的是哪個賊,很明顯。

顧小文笑了笑,伸手抓住了江容的手,在自己的嘴邊親了親,像說今晚的月亮真圓一樣,用閒話家常的語氣說,“你夢見的,是我來的那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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