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他媽疊的心形。
江容看到之後慌忙地去撿,顧小文先他一步撿起來,索性也不開車了,就當場拆了看起來。
然後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讓人牙酸的情書。
香噴噴的,來自某個名叫張笑笑的女孩子。
“你們班的?”顧小文心裡罵娘,但是表現得穩如老狗,手指夾著信箋,問江容,“你跟她談戀愛了?”
看上去這可不像是第一封了,裡麵的語氣太親昵了。
還什麼期待我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學,什麼我希望我能讓你好起來?
誰能讓江容好起來?
媽的她的人養著養著可彆飛了吧。
江容看上去很緊張地抓著書包帶子,他不敢看顧小文眼睛似的,隻是慌亂地搖頭,要去搶信。
顧小文把信還給他了,然後啟動車子,壓著限速開回了家,他們早就買了新房子,在一個現在炙手可熱的小區裡。
房子顧小文和白康城他們買的依舊是隔壁,雖然這麼多年生活得和一家人一樣,但本質上還是各過各的。
顧小文把江容送回了家,看到他垂著頭朝著門裡進,忍不住一把揪住了他的書包袋子,然後問他,“不是第一封了是吧?”
江容抿了抿嘴唇,眼睫顫抖得很厲害,看向地麵,悄悄地朝門裡挪了下腳。
看上去像是害怕,實際上活像是在邀請顧小文進屋。
顧小文也確實順勢進來了,這段時間白康城並不在家,他去做第三次修複整容,現在公司那邊很多人隨時都能頂上崗位,個個都是顧小文精心挑選的能人。
這會兒是晚飯時間了,顧小文索性進門,指使江容去煮麵。
江容煮的麵非常地好吃,當然還有小餛飩,但是今天顧小文心情不好,不想吃小餛飩,就讓他煮麵。
江容放下書包,把純白的運動服袖子挽起來,然後戴上了圍裙,在廚房裡麵忙活著。
顧小文靠在門邊上看了一會兒,就開始在屋子裡轉圈,進了江容的屋子裡,很輕鬆地在他床底下,找到了一堆信。
用臟衣筐裝著的,滿滿一筐,日期都能追溯到一年前,可見他在學校多麼地招蜂引蝶,吸引了多少少女春心萌動。
顧小文忍不住牙癢癢,這可是她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人!
她其實從前也想過,如果從小就讓江容過上正常的生活,那麼他會是什麼樣?
沒想到這正常的日子還沒過上幾年呢,江容就開始招蜂引蝶了。
這才十八啊,顧小文邊咬牙切齒地拆信封,邊想,要是她這一輩子,把人養大了養好了,結果養成了個花花公子,那他媽的可就虧大了。
然後她就被這些信裡麵的內容,給酸得吃麵條都不香了。
主要是憋氣。
憑什麼啊!
這些信她拆了幾封,能看出江容可能沒有回複過她們,但是也很顯然收了沒有拒絕。
他想什麼呢?有沒有喜歡過哪個女孩,和他一樣年歲的青春小姑娘?
顧小文有些食不知味的吃麵,江容就坐在她對麵,還戴著圍裙呢,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他有一點點近視,是有一年沒日沒夜的衝刺學習的時候開始近視的。
但是平時除了學習的時候,都不戴。
反倒是白康城,這輩子一點也不近視。
江容慢條斯理地吃著麵,視線下垂,乖得不行,也青春得不行,顧小文全程盯著他吃,自己吞了一肚子沒有什麼滋味。
然後吃完了沒有走,她想欺負人。
她點了根煙,吸了兩口,江容洗了碗出來,要進屋學習,也不意外顧小文在這裡,畢竟這些年,他們雖然關係很不明,但是就像是一家人一樣相處著,顧小文在這裡過夜的時候,白康城都會和江容擠。
不過今天顧小文叫住了江容。
她靠在沙發上,拍了拍自己身邊,“過來坐,問你點問題。”
江容哦了一聲,然後走到顧小文身邊坐下,側頭看著她,“怎麼了,小文姐。”
他這輩子,一直都管顧小文叫小文姐,顧小文本來覺得這稱呼挺新鮮的,但是現在有點不高興。
“為什麼一直管我叫姐?”顧小文湊近一些,問江容,“我很老嗎?”
“是不是……”是不是和你們班的女生沒法比啊。
但是顧小文後半句沒問出來,她就不是個會說那種怨婦一樣的話的人,她一般都直接做。
她的東西,誰也不能碰,本來想要等著江容好好的高考完呢,但是再等,煮熟的小鴨子都飛向彆人的懷抱了!
於是她朝著江容噴了口煙,把煙碾滅,在江容眯眼輕咳的時候,按著他的肩膀直接跨過他的腿,坐在了他身上。
江容顯然驚得不輕,眼睛瞪得滴流圓,鏡片都遮不住地震驚,磕磕巴巴地要起身,“小,小文,姐。”
“你這是……”
顧小文按住江容的肩膀,把他的眼鏡兒給勾下來,對上他的視線,然後輕聲問,“我對你好不好”
江容點頭,咽了口口水,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額頭也開始冒汗,看上去像是要犯病了,顧小文一直記著,他不太習慣和人這麼親近。
但是顧小文頓了下,卻還是伸手勾了下他的喉結,然後極其曖昧地湊近他,“好不好?”
“好……”江容被逼得仰躺在沙發上,無處可躲,眼神慌亂地回答。“好。”
顧小文輕笑起來,“那知道,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嗎?”
江容搖頭,閉上眼睛,不敢和顧小文對視似的,顧小文也沒逼他睜眼,小孩子嘛,膽子小,沒關係。
然後她湊近江容的耳邊,一字一句說,“我就隻有對你這麼好,對吧。”
江容這一次沒有回話,隻是嗓子裡嗯了一聲,顧小文說,“那你猜不到嗎,我為什麼隻對你這麼好?”
江容閉著眼睛搖頭,豔色的嘴唇微微顫抖,像兩瓣飽滿多汁的玫瑰花瓣。
顧小文再不猶豫地湊上去,在江容的戰栗中嘗遍了滋味,然後睜開眼,看著他兩行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去,心裡心疼了一瞬間,又開始有種名為滿足的情緒,漸漸蒸騰。
她抹了抹江容的眼淚,他顫巍巍地張開眼,眼睛裡全都是迷茫和水霧,顧小文又碰了碰他的嘴唇說,“我就是打算把你養大了吃了。”
“嗷嗚。”她故意嚇唬江容。
果然江容被她嚇得又閉了下眼睛,呼吸急得都喘了,額頭的汗也滾落下來。
江容好久都沒有發病了,顧小文就是給他敲個警鐘,讓他彆出圈,不是真的要把他弄犯病了。
這就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把眼鏡又給他戴上了,然後說,“老實點,在學校。”
顧小文捏著他一邊臉,說,“你是我的人知道嗎,敢跟彆人談戀愛,我就……剩下的你自己想想。”
顧小文沒有說完,剩下的他自己想去,她可不是搞慈善的,要是真的養了他這麼多年,他敢吃裡扒外,顧小文可不知道自己能乾出什麼來。
她開門回了自己家,雖然耀武揚威耍流氓了一通,但是心裡還是有點挫敗。
難道這一次的重新開始,老天爺就是要讓她吃個敗仗嗎?
她和江容好兩輩子了,難道這輩子要看他和彆人好?
然而她不知道,她關上門走了之後,江容跌跌撞撞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衝進了浴室。
卻不是急著上廁所也不是急著清洗被剛才顧小文給親吻後的嘴唇,而是癮君子一樣摸出了手機,按下了錄音播放。
一大堆的音頻,全都是顧小文說話的聲音,各種各樣的場合都有,甚至還有她在公司訓人的。
江容抖著手撥到了剛才他錄下來的,顧小文說他是她的人那一段兒,然後點下。
浴室裡就回放起來了顧小文的聲音,江容把手順著他純白色的運動衣下擺伸進去。
他還很生澀,但是男孩子,天生就知道怎麼讓自己痛快。
這很顯然不是第一次,他浴室裡不斷重複著顧小文說的話,江容的呼吸越來越急,喘到最後嗓子裡帶著有些尖銳的哼聲,他的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但他沒有發病,或者說,他確實是發病了。
這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反正等了好久,忍了好久,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