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煙筒是啥啊?咱非要不可嗎?”
“對啊,家家都不用煙筒的,隻要多晾涼煙氣就好了。徐老怪是因為燒了濕煤沒晾煙氣才中毒的。”
倆孩子顯然挺“會過”,能有棉衣穿,晚上有新棉被,她們覺得已經很好了,何況她剛才還換了兩噸香碳。比那些燒臭煤的好太多啦。
弄不到這稀罕貨,顧言也無法可想。她如今身子不方便,也不好為了這個冒險走路去縣城,這要萬一在路上發動,大冷天的可是要命的事兒。
返程路上,她開始仔細搜尋空間。意識穿過一個個集裝箱、庫房,直到走回了家,依舊沒這玩意的影子。
下著台階忽然想開,沒有就沒有吧,真讓她找出兩節鍋爐用的大鐵煙筒來用,估計也會被狂熱的煉鐵人給搬走吧?
到家熬了漿糊,娘仨合作糊牆。費了一下午的時間,這間黑乎乎的房子終於散發出了新的光輝。窗紙換了嶄新的棉白紙,窗台也用報紙包住,這下不再穿風而且好看不少。
“要是再貼上紅窗花就更漂亮啦。”
“還想要紅窗花呢,供銷社根本沒紅紙賣。”
小花本想說媽媽會變戲法,但想到這糊窗的綿紙還是拿雞蛋到供銷社換的,看來媽媽也不是萬能的。以後得精打細算,不能這麼貪心啦。
“我就是說說。如今這樣已經非常漂亮了,乾淨整潔,估計爹進來能嚇一跳,以為走錯了地方。”
“嗯。我不想讓爹回來,他腳臭的很還不洗,又愛打人。我怕他……”
“我也怕他。”
小花說著,姐倆小大人一般愁眉不展的歎氣。顧言在一旁暗暗搖頭,若是做父母也需要考試就好了,那就不會有這麼多提起父母就歎氣無奈的孩子啦。
“咱這炕這麼小,以後再加倆小娃娃,哪有地方給他睡。就讓他在堂屋住著好了。”
她這話出口,得到小姐倆的一致認同“嗯,各找各媽。他跟著他的媽,彆回來。”
這話題已經提起過兩次,看來小姐們對這個父親有很大的心理陰影。單親的孩子心理可能不健康,但這樣
的父親給孩子照成的傷害更大,顧言一點兒也不介意將單親進行到底。
“媽,你咋說倆小娃娃,你知道自己懷的是雙生了?”
“嗯,應該是一個小弟弟,一個小妹妹。”
“好啊,我跟小花可以一人帶一個。”
“給妹妹準備包被和衣服了嗎?”
“當然準備了,還很漂亮呢。”顧言打開箱子拿出那條風車的拚接被子,倆孩子撫摸著讚歎不已。
“好漂亮。風軲轆的顏色還不一樣,媽你手藝真好,這針腳多勻稱啊!”
那是縫紉機做的,能不勻稱嘛。顧言笑笑把給倆孩子準備的東西拿出來給倆閨女看,倆小姐姐如此上心,她當然樂的讓她們參與到養弟弟妹妹中來。
翌日繼續請假,隊長沉著臉有些不高興。“韓家的,你這還沒到生的時候呢,這麼偷懶可不行。如今大鍋飯,你家男人偷懶不乾活已經屬於挖社會主義牆角,你再這麼偷懶,你們一家豈不是社會的蛀蟲嗎?”
這話說的好狠,顧言生氣隻餘對這個欺軟怕硬的隊長也沒了好臉。五隊一個寡婦撒潑打滾就能分到糧,像韓老二這樣的閒漢懶漢大隊就有仨,你不去管他們,你倒是會盯著我們這些柔弱的女人。不把孩子生到地裡顯不出你這隊長有能耐是吧?
“韓老二偷懶你彆給他飯吃,跟我說這有什麼用?我一個女人家帶著倆孩子還挺著顆快要生的大肚子,難不成還得養活個手腳俱全的大老爺們嗎?”
“你……”隊長被懟的啞了火,這小媳婦何時如此厲害了?“韓老二是你男人,你不管誰管?”
“當然是大隊領導管啊!教育社員是你們的責任,你們自己不作為想推給誰?”
“他……我們都是外人咋管?”
“他端著公家飯碗。既然你覺得他沒做出貢獻,是挖社會主義牆角,那你就扣了他的夥食,讓他想死哪兒死哪兒去。”
“我……出了人命你負責嗎?”
“乾嘛我負責?”顧言冷哼一聲“說他挖社會主義牆角的不是我,管著全隊口糧的不是我,要做出處分的也不是我,這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責權是相互的,沒那金剛鑽你就彆攬瓷器活兒。不是當領導的料,你就趕快退位讓賢。”
懟的五隊小隊長啞口無言,顧言轉身乾脆的離開。真是給你臉了,我這麼個快生的孕婦你非攔著去上工,韓老二一人高馬大的大老爺們你卻沒辦法整治,沒見過你這麼無能的領導。真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