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眼見著他倆對視,氣得撲上去廝打譚正堯,他鬆開商紹,躲開新娘,憤然離場。
偌大的宴會廳,賓客一片嘩然,忙舉著手機拍下這場鬨劇。
而始作俑者,兩個雌雄雙煞幾乎是被丟出去的。
午後陽光正好,他們灰頭土臉離開酒店,商紹的襯衣扣子掉了兩顆,噴過發膠的劉海也頹然垂下,蘇善一頭亂發,耳釘隻剩一隻,手臂上還有指甲抓的紅印子。
兩人漫無目的穿行在繁華街市,走累了,在露天咖啡的買了兩杯冷飲,然後坐在遮陽傘下發呆,抽煙。
不是說要體麵的嗎?
蘇善瞥向商紹,心下歎氣,摸摸他的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響。
商紹看著來電顯示,胸膛開始起伏。他接通放在耳邊,沒說話,聽過半晌,神情越來越激動,最後眼淚掉下來,扯著嗓子破口大罵:“我艸你媽!混蛋,去死吧!”
“啪嗒”一聲,不曉得屏幕有沒有摔碎。
蘇善默然許久:“譚正堯說什麼了?”
商紹雙手撐著額頭:“他說我毀了他。”
“那麼嚴重嗎?”
“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他很怕彆人知道他是同性戀。剛才肯定殺我的心都有了。”
“他這麼跟你說的?”
商紹抹了把臉,無意識地搖頭:“他說我倆的關係隻能搞地下情,見不得光的那種,操,老子又不是賣屁股的,誰要給他當二奶啊。”
蘇善默默看著他。
“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傳宗接代的狗屁思想,現在出生率一年比一年低,我以為大家都覺悟了……反正老子從出櫃那天起就知道自己不會有後代,大不了領養啊,他當他誰啊,非要延續血脈。”
蘇善說:“可能祖上是高級猿猴吧。”
商紹哈哈大笑。
“我想喝酒。”
“大白天喝什麼酒。”蘇善帶他去商場,找到迷你k歌房,兩人在裡頭唱得天昏地暗。
從商場出來時天已經黑了,商紹說:“現在可以喝了吧。”
於是轉戰夜店。
蘇善隻陪他喝了一杯乾馬天尼就打住,怕兩人待會兒都回不了家。
“你看那群騷貨,人模狗樣的,哪個比譚正堯差?走,我們也跳舞去。”
商紹斜靠著吧台望向舞池,冷冷發笑:“是,老子乾死他們!”
蘇善故意逗說:“你不是受嗎?”
“放屁,老子遇攻則受,遇受則攻,除了譚正堯以外全他媽都是弱雞,老子能操得他們三天下不了床。”
“啊哈哈哈,”蘇善憐愛地掐他奶/頭:“乖乖,我看你才是弱雞。”
她自個兒竄進舞池,在一群大胸妹中間扭啊扭,蹦啊蹦,感官刺激,墮落自有墮落的快樂,它可以麻痹神經,讓人躲避現實,享受一刻是一刻,多棒。
蘇善放縱完,周身痛快,去了趟洗手間,回到吧台,發現有個穿花襯衫的男人正在跟商紹搭訕,手裡拿著酒,不知有沒有放藥,直接喂到商紹嘴邊。
蘇善上前推開男人的手,想叫他滾蛋,奈何周圍音樂聲太大,她便用鞋跟踩了下對方的腳,冷著臉白他一眼,然後架起商紹離開。
走出酒吧,涼風撲來,昏沉的腦子漸漸恢複清醒,這時卻見那個花襯衫男人跟了出來,陰沉著臉,還叫上了兩個不三不四的同伴。
搭車的地方離得很遠,需要走到廣場外頭,蘇善有點後悔,酒吧裡有安保,他們不敢怎麼樣,出來就不好說了。
商紹也沒用,喝得爛醉,這會兒跑到前麵的垃圾桶旁吐個天昏地暗。
邊上是一家火鍋店,透過一大扇玻璃窗可以看見裡頭坐滿食客。
梁澈正在參加同學會,一桌子警察。
百無聊賴之際,他轉頭看見了窗外的綠裙子。
“瞧什麼呢?”在座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隻見一個漂亮女孩被三個男人圍住,其中一個花襯衫指著她罵了句什麼,還想動手,她用鏈條包砸中對方腦袋,緊接著一腳踢向另一個的褲/襠,好厲害的架勢。
“誰啊,你認識?”
“嗯。”梁澈掐了煙,“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