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她之前,梁澈交過兩個女朋友,一個從高三到大二,另一個是工作之後,短暫地相處過幾個月,總之他早就不是處男了。
蘇善以前挺介意這個,因為她是第一次,希望對方也一樣,這才符合完美的愛情故事。和梁澈成為狗男女以後,因為占有欲太強,偶爾想起這個總會悶悶不樂,但是當他在跟前的時候,當她實實在在抱著這個人時,彆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所以你在床上的經驗是跟誰練出來的呀?”她調侃。
梁澈麵無波瀾:“不是在你身上嗎?”
蘇善不吃這套,黏糊糊地湊過去:“說說嘛,真的,我想聽。”
“不想說。”
她纏他:“哎呀,都以前的事了,我又不會吃醋。”
不吃醋才怪。梁澈沒搭理。
蘇善直接問:“你初夜是跟誰呀,第一個還是第二個?”
梁澈煩得很,見她非要找不痛快,便說:“第一個,大學的時候,血氣方剛,剛開始挺有興致,新鮮感過了就沒意思了。”
“第二個呢?”
“那是姑媽介紹的。”
“上過床沒?”
“沒,手都沒拉過,嫌我太忙就分了。”
蘇善細細思索:“怎麼會沒意思,我覺得很有意思啊。”
梁澈失笑。
她又問:“那你跟我有意思嗎?”
他說:“沒意思就不結婚了。”
“你是為了那個跟我結婚的啊?”她哈哈大笑。
梁澈說:“婚姻裡性生活和諧很重要。”
蘇善說:“不止和諧,我覺得我簡直有點上癮。”她忽然感到擔憂,小聲嘀咕:“我該不會有性癮吧?”
梁澈哭笑不得:“彆擔心,你的體力不支持你上癮。”
她瞥他一眼:“可是一直跟同一個人做,膩了怎麼辦?”
他沉默下來,笑意微斂:“已經結婚了,你還想怎麼辦?”
蘇善隨口說:“結婚了也可以找彆人啊,想想看,我這麼漂亮,這輩子就跟你一個,是不是太虧了。”
話音落下,梁澈臉色大變,重重看她一眼,目光極冷。
“……我開玩笑的。”蘇善原本隻是記起之前他疑似出軌的事,心裡不爽,想嘴上氣氣他,誰知他竟然反應那麼大,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天呐,真的隻是開玩笑而已,難道他聽不出來嗎?
蘇善被那眼神嚇到,頓時手足無措。
一路上梁澈再沒跟她說過話。
到清安,直接買鮮花水果去墓園,現在禁燃禁放喪葬用品,香燭紙錢和鞭炮都不能帶。梁澈的奶奶也葬在這邊,前幾天姑媽他們來過,很乾淨,但梁澈還是仔仔細細擦拭墓碑,給他爸敬酒。
梁父犧牲時才三十七歲,照片上還很年輕。梁澈跟他爸長得並不太像,他的美貌來自徐慧貞,輪廓分明,瘦削,明亮,是可以拿臉去做非法交易的狗家夥。
咦,好像連婆婆也罵進去了?
蘇善趕緊打消念頭。
掃完墓,將近中午,兩人帶上禮品前往爺爺家吃飯。姑媽梁姝華為了陪伴父親,婚後也沒有搬走,一家三口一直住在這裡。梁澈的表弟還在上大三,正猶豫著是否要考公務員,這下倒有很多問題請教他哥。
趁著在廚房幫忙,蘇善小聲問姑媽:“梁澈和他媽媽一直不來往嗎?生病也不去探望,完全撒手不管的樣子。”
梁姝華一聽,見保姆阿花出去,忙把廚房門關上:“你公公去世的時候,梁澈才剛上初中,徐慧貞都不怎麼管的,也不做飯,隻知道拿錢給他,叫他自己出去吃。那時他也大了,經常和徐慧貞吵架,後來上了高中,還是那樣,老爺子看不下去,直接把他接回來住,梁澈自己也願意,從此就和他媽媽漸漸疏遠了。”
蘇善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頭:“雖然情有可原,但也不至於老死不相忘來啊。”
“不止這個,”梁姝華小聲說:“有一次我聽見他們母子吵架才知道,徐慧貞老早就出軌了,你公公還在的時候,平時工作太忙,經常加班,徐慧貞肆無忌憚地把男人帶回家,好幾次都被梁澈看見了。”
“啊?”我的天,不會吧。
“我哥到死都不知道他老婆出軌。”梁姝華搖頭微歎:“梁澈很崇拜他爸爸的,估計恨死那個女人了。”
蘇善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沒想到她婆婆居然那麼荒唐,還那麼膽大,直接在家偷情,是為了刺激嗎?
難怪啊,難怪梁澈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