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澈跟過去,輕拍她的背:“沒事吧?”
她搖頭,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撐在盥洗台上,嘔得眼淚直飆。
梁澈想到什麼,心下猛跳,等她吐完,遲疑地開口:“我記得上次沒做措施。”
蘇善從鏡子裡瞥他一眼,沒吭聲,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然後回到客廳,嫌惡地指著小鍋子:“一看見它就想吐。”
“你休息會兒。”梁澈把泡麵端走,倒掉,接著從廚房出來,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你是不是懷孕了?”
聞言蘇善沒有回應,找到煙和打火機,剛點燃,被他奪走。
梁澈皺眉:“問你話呢,這個月來那個沒?”
蘇善歪在沙發裡,翹著腳微微晃蕩:“沒呀,推遲了。”
梁澈臉色越來越嚴肅:“明天陪你去醫院做檢查。”
蘇善笑說:“乾嘛,趕緊打掉嗎?”
他目光垂下去,攥了攥手,挨在她身旁,為難地開口:“結婚前我跟你說過,不打算生孩子,但是……”他想說,如果真的有了,你這麼喜歡,那就生下來。
但蘇善打斷他的話,輕飄飄地說:“對呀,當時我多傻,以為可以慢慢改變你的想法,誰知道你竟然那麼堅定,這可怎麼辦呢。”
梁澈默了會兒:“先去做檢查吧。”
蘇善瞅瞅他的臉,噗嗤笑開:“瞧你嚇的,做什麼檢查呀,我隻是胃炎犯了而已,那天吃過事後藥了。”
梁澈定定看著她,輕聲說:“我去買驗孕棒,你不是那個沒來麼。”
蘇善臉色突變,直坐起身,冷淡道:“我那個沒來就是吃事後藥給吃的,你少自戀了,誰要給你生孩子,我就算懷了也不一定是你的種,省省力氣吧。”
“你說什麼?”
蘇善白他一眼,踢上拖鞋啪嗒啪嗒回臥室。
梁澈跟她身後,耐著性子笑問:“你吃火/藥了?脾氣這麼大。”
她不搭理,徑直走到床頭櫃前翻東西。
“找什麼?”
蘇善拿出一支驗孕棒:“要不你親手幫我驗?不然萬一我動手腳呢?”
梁澈沒接。
她自己到浴室去,沒過一會兒出來,把東西扔給他:“你滿意了吧?”
說完就掀開被子上床,躺進去,自顧自地睡覺。
梁澈尷尬地站了會兒,輕咳一聲,走到床邊瞅她:“你還沒洗澡呢。”
“不想洗。”
“那怎麼行?”他推推她:“起來。”
“彆煩我。”蘇善語氣惡劣:“嫌臟的話自己睡客房。”
梁澈想了想,扯她被子:“我幫你洗。”
“走開!”
兩人僵持不下,她哪有他力氣大呀,不僅被子沒保住,人也被撈下了床。
梁澈拽著她往浴室走:“你是不是女的?不洗臉不刷牙不洗澡,我娶了個丐幫的嗎?”
“要你管……”
“老公不管誰管你啊?”
因為這個女人不配合,頗費功夫,半個小時後,二人終於乾乾淨淨地從浴室出來,蘇善嘲笑他:“除了我媽以外,還沒人給我洗過澡呢,我看你挺會當奶爸的。”
梁澈聽那言語譏諷,想著今晚得罪了她,得補償一下,於是問:“你明天不加班吧?”
“乾嘛?”
“請你吃飯。”他說:“我們很久沒去外麵吃過了。”
“燭光晚餐麼?”
“隨你,都行。”
蘇善笑了笑,乖巧回應:“好的呀。”
次日是周五,梁澈算著她下班的時間,計劃到公司接人,電話打過去,誰知竟然關機。
約莫七八點,蘇善給他回電:“老公,你找我呀?”
他已經給她打了十幾通電話,這時聽見那頭人聲鼎沸,不由一股火竄上來:“你在哪兒,不是約好吃飯嗎?關機乾什麼?”
“呀,不要意思,我忘了。”她笑著道歉:“剛才在飛機上,所以手機關了。”
梁澈愈發惱火:“你在哪兒?”
“西安。”
“你跑到西安乾什麼?”
她說:“我有個同學是嘻哈歌手,今天有比賽,我過來給他應援啊,你知道這兩年說唱很火的,搞不好他就從地下走到台前,變成大明星了呢,我們關係好的幾個同學都來了,你聽現場多嗨!”
一語未了,梁澈忍無可忍地掛斷了通話。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下洗澡的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