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再下大些,彆停,淋死那三個狗男女吧,蘇善由衷祈禱。反正他們喜歡當眾表演劇情。下雨正好可以增添戲劇性,多麼糾葛的三角關係啊,來,為他們鼓掌。
……
回到清安已是中午,蘇善莫名的心情暢快,自己去超市買菜買肉,回家照著菜譜下廚,算是犒勞今天的辛苦。
梁澈打來幾通電話,她都沒理會,也不關機,隻調成靜音,任由他打。
現在老婆不在旁邊,他可以儘情地照顧那兩位老同學了吧?瞧他緊張葉南枝那勁兒,又心疼,又生氣,恨不得把人抱在懷裡安慰才好,對吧?
蘇善突然發現,這種戲碼看多了,她已經免疫,心裡一點兒波瀾都沒有。
太棒了。
反正早在意料之中嘛。梁澈還真不讓人失望呢。
這麼想著,愈發覺得高興,因為她不再為此糾結,說走就走,及時抽身,無論餘歌還是葉南枝都傷不到她,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當然。
蘇善開了瓶香檳,打開音響,左手拎著酒瓶,右手夾煙,繞著餐桌微微搖晃,走動,舞不成舞,沉醉其中。
下午小睡一覺,起來精神抖擻,於是出門逛街,看了場電影,然後瘋狂購物,買一大堆吃的穿的,儘情享受揮霍的滋味。
要對自己好,隻要愛自己,其他什麼都不怕了。
晚上回到家,腰酸背痛,她很久沒這麼毫無節製地花錢了,真痛快。正好把新買的浴鹽和精油用上,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等梁澈下班回來時,她已經蜷在被窩裡沉沉睡去。
難得,還不到十二點,夜貓子轉性了。
梁澈在臥室門口看幾眼,輕手輕腳地把門帶上,轉而去浴室洗漱。
他不準備再住單位宿舍了,想想怪可笑的,他和蘇善最近就像一對鬨彆扭的初戀情侶,冷戰,挑釁,時好時壞,年少時沒體會過的酸甜苦辣現在終於領教了。
究其原因,他的確對蘇善和陳北路的事耿耿於懷,隻要想到那天晚上,蘇善衣冠不整躺在床上,口紅被親花,臉上難掩溫存後的媚態,簡直是拿刀子活生生地捅他。
搞不清這女人究竟在想什麼,如果當時他沒有出現,或者晚到一步,她就真的打算背叛他,放棄他嗎?
不對,她隻是氣壞了,用這種傷人傷己的方法報複而已。
就在那家酒店,那個房間,梁澈和餘歌開房的那天,蘇善站在門外是什麼心情,一定也心碎了吧?
想到這裡,梁澈悔不當初,似乎自己被報複也是罪有應得。
他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
蘇善側躺,胳膊搭在被子外,呼吸緩沉。
梁澈看了看她,發現哪裡不對勁。
左手撈起來輕揉慢撚,每根手指乾乾淨淨,光溜溜的,她戒指哪兒去了?
好像自從上次吵架,把人從酒吧裡拽回來,她就一直沒戴過了。
梁澈原本隻當她在氣頭上,耍性子,並未在意,可現在看來似乎婚戒真的被她給拋諸腦後了。
梁澈皺眉,起身下床,開始翻箱倒櫃。
最後在她常背的包裡找到,跟一堆亂糟糟的耳機線纏在一起。
趁著人沒醒,他把戒指給她戴回無名指。
不像話,欠收拾。
長夜漫漫,如果蘇善不是已經熟睡的話,梁澈真想做點兒什麼。
思量許久,算了,放她一馬。
——
次日天蒙蒙亮,蘇善醒來,發現背後緊貼著一個溫暖的軀體,她輕輕轉身,仰頭碰了碰他的嘴角。
親完支起胳膊,撐著腦袋,仔細凝望這個男人。
他無疑是很英俊的。
當然,蘇善不喜歡醜人。
他還很高,勁瘦強壯,力氣很大,可以輕而易舉單手把她抱起來。
力量讓人覺得安全。
他性格冷冷的,有些疏離,不怎麼搭理人,可是心是熱的,對朋友肝膽相照,對工作永遠充滿熱情,責任心很重。
這些蘇善都很喜歡。
當然了,彆的女人也喜歡。
魅力是把雙刃劍,被它吸引,又因它不安。
即便如此,蘇善想,她還是沒有後悔跟他在一起,這種死心塌地的癡戀,很難再有第二次了。
她用指尖輕輕觸碰他的眉宇,滑至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瘦削的下巴,然後他醒了,睜開眼,看著她。
一個吻貼過來,蘇善順從地回應。
吻過之後,他下床洗澡,蘇善靠在床頭,安靜地抽煙。
不一會兒,梁澈腰間裹著毛巾,走到衣櫃前找他的執勤服。
蘇善目色溫柔地打量他:“急著上班嗎?”
“不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