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善眨眼睛:“哪個?”
梁澈扭頭看著她,細細地打量,輕聲問:“你對彆人也這樣撒嬌過嗎?”
蘇善把手擱在他腹部,指頭若有似無地挪動,猜他可能吃醋,於是縮起肩膀偷笑,極儘討好之能事,告訴他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你麵前就變成軟骨頭了,好像會化成水,你是不是對我下蠱啦?”
梁澈眼簾低垂,目光落在她眉眼之間:“到底誰給誰下蠱,你自己說說?”
蘇善發現他的聲音變啞,於是揚臉去看,這時他卻傾身覆來,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嘴唇壓住了。
蘇善腦子發麻,大氣也不敢出,肩膀縮著,感受唇齒間一點一點觸碰,軟軟的,涼涼的,她適應了,不再緊繃,胳膊抱住他的脖子,享受其中。
“你可以每天都這樣親我嗎?”蘇善睡著之前問他。
梁澈稍稍支起身,守在她旁邊,看著她睡,答說:“求之不得。”
呀,夢裡都是甜的。
蘇善睡到黃昏時分醒來,外麵在下雨,她內急,夢裡已經找到廁所,當即嚇醒了。
還好還好。
她趕緊跳下床,衝向衛生間。
解決完,洗手出來,喊梁澈,聽見他在書房裡應了聲,蘇善尋過去:“你在乾嘛?”
他挺直腰背,活動活動肩胛:“閒著沒事,練練字。”
蘇善好奇,她認識的同齡人裡還沒有會寫毛筆字的,走近了瞧,發現某張紙上寫著自己的名字。
“練這個都得用繁體嗎?”
“怎麼,你想試試?”
“我不會。”
“我教你啊。”梁澈一邊鋪開新紙,一邊衝她招手:“過來。”
蘇善依言走向他伸出的胳膊,順勢坐到他腿上。
“寫什麼?”
她想了想:“你的名字。”
梁澈笑,拿筆沾墨,交到她手中:“來,先捏住。”
“哎呀,”蘇善剛把筆給握好,心裡就開始發虛:“不行,我手抖。”
“沒事的。”他來引導,掌心與她手背貼合,緩慢落筆。
蘇善謹慎地憋著一口氣,等“梁澈”二字寫完才鬆開,頗為汗顏地感歎:“書法好像不太適合我。”坐不住。
梁澈隨口說:“的確不適合。”
她聞言擱下筆,稍微挪動位子,側坐在他懷裡,笑問:“我在你眼裡是不是特彆沒文化,特彆膚淺造作。”
“怎麼會?”梁澈撈起她的手,像在盤什麼文玩似的,這會兒想到什麼,頓了頓,說:“我覺得你應該很受異性喜歡,可你之前沒談過戀愛,我確實有點詫異。”
蘇善懂了,輕哼一聲:“我是花蝴蝶呀,受異性歡迎也沒辦法,個人魅力太大了嘛。”
梁澈被逗樂,戳戳她的腦門:“就不該誇你。”
蘇善自己也覺得好笑,抬起小下巴,挑眉問他:“所以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呀?”
梁澈湊到她耳朵旁碰了碰,稍作思索,把剛才寫的字找出來,指給她看:“這個,這樣。”
蘇善一瞧:“水光瀲灩晴方好……這麼抽象我怎麼看得懂,啥意思嘛。”
他說:“閃閃發光的意思。”
瞧這壞蛋,突然又開始講情話了,叫人怎麼辦才好?
蘇善可不願落於人後,腦子高速運轉,也想脫口說個什麼好聽的詩句,奈何有心無力,使勁想啊想,憋出一句:“那你是晴川曆曆漢陽樹。”
梁澈懵了:“什麼意思?”
她原本想稱讚他像大樹一樣高大挺拔,雖然想不出貼切的,但至少有棵樹在裡麵,誰知他居然聽不懂,蘇善趕忙講解:“就是說你像漢陽樹,又直又硬。”
梁澈仍是很懵,無比懷疑地問:“你在開黃腔嗎?”
蘇善一愣,然後急得跳腳:“我哪有開黃腔,這是個比喻,是個讚美!”
他扶額輕歎:“我身上沒幾個地方又直又硬的,你讚美哪兒呢?”
蘇善臉頰已經燙紅,從他腿上跳下來:“你、你煩死了!不想理你!”
說完跑了出去。
怪她平時太不正經,好容易附庸風雅念了句詩,竟然沒有得到公正的對待,這像話嗎?
梁澈跟出來:“你去哪兒?”
“餓了,吃飯。”
他詫異:“怎麼又餓了?”
蘇善沒好氣地說:“現在幾點,天都快黑了,我肚子餓是很合理的。”
梁澈不得不提醒:“問題是中午那頓吃到三點,現在才過幾個小時……”
蘇善回頭瞪他,他就笑了笑:“好吧,你想吃什麼,我們叫外賣,彆出去了。”
蘇善聽他有哄的意思,自然受用。她從小到大都沒在異性那裡受過挫折,如今麵對梁澈,似乎有股征服欲,她想,總有一天會讓這個男人死心塌地,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就算逃了也給抓回來,馴服他。她絕對有這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