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呂妐婇來不及回答,電話已經傳來掛斷聲音,呂妐婇想了想,將父親的話轉述給了靳思闕。
消息一經發出,052便傳來陰險至極的笑聲。
052:“靳思闕不喜歡唱戲,但你這麼朝她說,她必定不會拒絕的。”
呂妐婇蹙眉:“她不喜歡?”
前排司機聽見呂妐婇的說話聲,從後視鏡看來,“呂總?”
呂妐婇並未理會,問:“為什麼?”
司機一愣,隨即想起公司傳出的八卦,聽說呂總車禍後腦子出了問題,臉上立刻浮現出驚恐神色。
“呂、呂總……你、你沒事吧?”司機小聲問。
呂妐婇抬眸:“到了?”
司機小曾立刻安靜開車,不敢再多嘴一句,隻時不時回頭,膽戰心驚地打量呂妐婇。
呂妐婇:“……”
052:“戴上耳機可能會好一些。”
呂妐婇戴上藍牙耳機,假裝在接電話:“說。”
052:“靳思闕雖然是望春樓班主的養女,但班主從來不教她唱曲,她學這些,也不是因為喜歡,隻是享受名角在台上的被眾星捧月時的豪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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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春季要結束的時候,靳思闕又一次遇見了呂妐婇。
呂妐婇在餐廳包廂裡和朋友吃飯。靳思闕是負責點單的服務員,“呂總。”
“喲,常客?”對麵的人調侃道。
呂妐婇合上菜單,看向靳思闕,問:“在這裡工作?”
靳思闕稚嫩的臉龐帶著些許紅印,低低嗯了聲。
“就這些。”呂妐婇將菜單交給靳思闕,並在其中夾了幾張鈔票,當作小費,一齊交給靳思闕。
“長得挺不錯的。”友人說道,聲音從後傳進靳思闕的耳朵裡,“怎麼不留下來玩玩?”
“你想怎麼玩?”呂妐婇好笑問,曲指抖掉一彈香煙,將一截煙灰抖落至一隻玻璃杯中。
“喂。”
“要不要小費?”
送餐時,友人叫住靳思闕,抽出兩張紙鈔,按在靳思闕的托盤上。
靳思闕怔愣在原地,巴掌大的小臉帶著呆滯神色。
“會不會唱歌?跳舞?”友人問,並逐漸加碼,每隔幾秒便追加一倍的小費,將那托盤壘出一個小小的紙堆。
靳思闕垂著頭,良久:“……會,唱幾句京劇。”
“喲!國粹,來,唱兩句吧。”友人合著拍子,笑意盈盈地看著靳思闕。
靳思闕於那端站著,雙眼微凝,氣勢陡變。
她一嗓子透得人神清氣爽,八珍湯的唱段信手拈來,雙目含淚,唱得包廂外的食客們也順著門縫朝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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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那天她唱的什麼?”
“總裁,你以為她隨便唱唱?她分明是……”052說道。
電話聲響,打斷了052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阿婇?”靳思闕撥來電話。
呂妐婇按住藍牙耳機,嗯了聲。
靳思闕問:“爸爸想聽曲子嗎?我剛才和媽打電話,沒聽她提起這個。”
呂妐婇沉默半晌,說道:“是爸想聽。”
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一頓,緊接著,便想起靳思闕帶著笑意的聲音:“好,知道了,那我回頭問他想聽什麼,我先去學校了,張律師還約了我。”
這次,靳思闕先呂妐婇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
呂妐婇忽然覺得靳思闕陌生,“那天她唱的八珍湯。”
《八珍湯》又名《三進士》《尋耳記》,那天靳思闕唱的就是那段賣身為奴的故事。
她認為自己是奴?呂妐婇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