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驟急。
幾十名小南山弟子從四方奔來,截住她下山的路。
果然!
小南山避世在外,要是有人對師門不利,三十六天罡弟子便會第一時間出動。
“讓開!”
喬鈺護住文夙,戾喝一聲。
三十六柄寒劍瞬間拔鞘。
“出手殘害師門長輩,實屬大逆不道,還不乖乖束手就擒,等候師門發落!”
“各位師兄,當時隻是情急出手”
“還想狡辯!”
為首弟子大喝一聲:“給我拿下!帶回師門!”
“等等!”
喬鈺突然出口,把文夙拉上前。
“還請師兄不要累及無辜。”
“太子爺!”
文夙驚慌失措。
他能感受喬鈺的手在發抖。
喬鈺衝他輕鬆的笑笑。
解下腰間的小虎頭錢袋子遞給他。
“那,你的壓歲錢還你。”
她又把新的大氅的解下來,披在他身上。
“你先走,在山下等我,有師父在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
“真的?”文夙不信。
“放心吧,隻不過是誤會,回師門解釋解釋就好了,你知道的,師父會一直護著我的,有他在,自然不會有人為難我。”
提到牧挽之,文夙心裡鬆了一口氣。
是了。
不管太子爺闖多大的禍,那位都是護著太子爺的。
這樣一想,他就放心了。
“那我在山下等你?”
她拍拍他肩膀上的落雪。
“雪路難行,下山當心。”
文夙乖乖的點點頭,攏了攏大氅,準備先回去。
看著文夙漸行漸遠的背影,喬鈺鬆了一口氣。
她立在小南山的雲階之上,目光轉向拔劍相向的師兄弟們。
‘師父今日再教你一招,打不過就跑,彆犯蠢死扛。’
記憶裡,牧挽之的話響徹在腦子裡。
喬鈺拔腿就跑。
“站住!”
暴風呼嘯。
鵝毛般的大雪簌簌落在臉上,一片冰涼。
隻是,這天罡弟子本就是久經打鬥之輩,輕功更是絕頂,不過瞬息,直接攔了上去。
“嗤——”
劍刃劃破血肉,月色下,一縷鮮血濺射在長空。
喬鈺死死咬牙,不欲糾纏。
“還想跑!”
天罡弟子自四方慢慢聚攏。
喬鈺大驚。
這是,絕殺陣!
“嗤——”
又一聲。
出鞘的劍自月色下閃過寒光,襲擊小腿。
喬鈺腳步一個踉蹌,半跪在地上。
她愣愣的看著濺在雪地上的血。
那一抹鮮紅,刺痛雙目。
‘那要是師門有人要害你,你待如何?’
‘小南山不會殘害同門。’
嗬。
喬鈺眼裡一片悲涼。
她死死攥拳,眼神一下子變了。
她何錯之有!
“抓住她!”
小南山弟子瞬間圍攏過來。
就在這時。
喬鈺,動了!
這一動,便是和師門恩斷義絕,不容回頭!
月色下,少年身姿如遊龍,騰地而起。
狂風烈烈,一名弟子隻覺得手腕一痛,掌心的劍便被奪去。
喬鈺站在筆直。
一把劍,對準同門。
“喬鈺!你真要動手!彆怪我們不客氣!”
少年持劍的手一動不動,眼神如蒼狼在野,幽深晦暗。
“小南山,戕害無辜,動手又如何!”
“好!好!好!”
為首的弟子連說三個好字,朝後麵揮了揮手。
“死殺不論,動手!”
劍刃劃破長空,喬鈺陷於陣中,卻不是一味的拚蠻力劍法。
她迅速冷靜下來。
天罡絕殺,並不是不能沒有弱點。
要破陣,找生門!
怎麼破!
怎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