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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文瞳孔巨震。
一股密密麻麻的寒意瞬間席卷四肢百骸。
他毫不懷疑這話的可能性。
因為,炎煌的劍鋒正抵著他的命門。
猶如在瑞獸爪牙之下,隻要稍微掙紮,就會被殘暴的私吞入腹。
狄文慌了。
求生的本能讓他手腕一軟,九霄青雲的蒼狼之目,跌在地上。
喬鈺耳朵動了動,收劍回鞘。
殺氣消散。
狄文大口喘氣,他看著少年雙手抱拳,嗓音沉穩:
“討教了——”
一舉一動皆大氣知禮,挑剔不得。
他再回頭。
看向周遭雷動歡呼之聲,耳中嗡嗡作響。
輸了.......
他垂頭,盯著地上染上灰塵的蒼狼之目,眼眸怔怔的。
五年前。
他被師門選中,拜入牧挽之名下,當時欣喜若狂,日日勤勉,生怕懈怠。
但師父他,卻根本看不見自己的努力!
看不見他日日晨起點卯練劍。
看不見他夜夜苦學熬到深夜。
但他自問比任何人努力百倍!
憑什麼!
“鈺兒六歲的時候,大史記都能默的。”
師父不經意的間的話,讓他心中大震。
他的一切努力,都比不上師父自小教養在身邊的人!
他心中憤恨,必須會會她。
他記得,那是一個早春午後。
這個時辰,師父說了,他要清修,不準他去雲虛峰擾他。
他偷偷溜過去,趴在院牆上,卻聽到裡頭師父軟聲軟語的在哄人。
他大駭,師父向來威嚴,什麼時候會露出這樣的語氣?
他朝院子看過去。
發現平日裡麵不苟言笑的師父露出一絲窘迫,因為他的脖子上,騎著一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孩子,兩隻小手揪住他的頭發,眼裡還有點害怕和興奮。
他聽著師父哄她,說什麼如今年紀太小,隻能騎騎溫順的小馬駒,等再長大一歲,才能訓後院裡頭的烈馬。
他從沒看見師父這樣,說不出什麼感受,隻感覺刺眼的很。
為什麼都是師父的徒弟,他的待遇這麼差?
他心裡嫉妒,自此之後,更加發憤圖強,但師父根本不傳授他師門所學,隻讓他管教師門。
五年。
這五年,他在師門雖然是嫡傳弟子,但根本沒有學到小南山嫡傳弟子應有的東西。
他迫切想要證明自己。
知道她下山曆練。
知道她回到師門。
知道她喜歡走林間小路,所以才拉著師伯那時候登門拜訪。
他設了局,請君入甕,和料想的一樣,鎮山大陣截住了她,師父定會出麵,奪劍也是他提前計算好,就為了刺激她。
他想跟她光明正大的比一場。
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師父中意的弟子踩在腳下。
但......
他輸了......
五年日日夜夜。
五年勤勤勉勉。
帶頭來。
不惜耍詐,卻還是輸的這樣狼狽。
那他的努力,又算什麼?
為什麼選他!
為什麼選他當這個掌門!
“師叔!你眼睛怎麼了?”
“我看看,我看看,靠!老大你彆拿手揉!”
“水!有沒有水!拿水過來!快來洗洗眼睛!”
周遭小師侄馬上把喬鈺的圍了起來。
蘇衡魁梧的身子把狄文衣領給揪起來。
凶神惡煞的瞪他。
“你小子竟然耍詐!”
嗬。
被發現了。
狄文苦笑。
小南山弟子,皆正派,比武切磋最忌諱使小人伎倆。
他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
他剛想說話,張了張嘴,卻發現眼睛紅彤彤還沾了水的少年走了過來。
“我自己弄的,這炎煌威力也太猛了。”
“真的?”
“真的,走了走了,趕緊的,你們快把我師父給綁了,彆讓他溜了。”
狄文死死咬牙。
用你假好心!
喬鈺蹲下身,撿起劍,眼梢掃了他一眼。
狄文身子一僵,發現她已經走了過來。
“我不打小報告,你也不準打小報告,不然,我弄死你。”
少年清冽的嗓音貼著他耳朵,惡狠狠的傳了過來。
狄文恍然。
她說的,是剛剛準備殺了他的事情。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句,他反而沒那麼怕了。
“你憑什麼綁我師父!”少年瞪她。
“手下敗將,沒資格問。”
“你!”
“還有,師父也是你叫的?”喬鈺上下打量他。
明明眼神溫和沒有嘲弄,但狄文卻感覺那眼神,明明在說,他根本不配!
周遭弟子還在喜悅中,催促著喬鈺下山慶祝。
喬鈺一手拿著一把劍,很是瀟灑得意。
狄文攥緊拳,看她離開,氣的要死。
從始至終,她根本沒有正眼看過他!
......
拿回九霄青雲,喬鈺高興了。
她不僅拿,還把小南山掌門給綁了。
在小南山門前大放厥詞,說現在,兩派以後互不相乾,還一本正經的開始劃地盤。
“你不要太過分了!”小南山弟子氣的牙癢癢。
“過分?”喬鈺擲地有聲:“小南山一磚一瓦我都不稀罕,但雲虛峰是我和師父一起修建的,我拿回我的東西,何錯之有?”
“你!”
小南山弟子們要氣炸了。
關鍵掌門還任由這小子胡鬨,一句話都沒吭聲。
牧挽之心裡苦。
他這邊自身難保,開口就怪了。
喬鈺走後。
小南山當天啟用了奇門大陣,這大陣,一旦開啟,想要進山那就不是登天梯那麼容易了。
外人進陣,便會被山中虛虛實實的陣法給繞死,困在陣中,逃脫不得。
“師伯還真想讓小南山避世?”
院子裡,喬鈺這句話問的,有點懵。
那是避你!
牧挽之在屋內吐槽一句。
他幽怨的看了看外頭。
雲虛峰的小院子,擠滿了人。
江寅帶了幾桶肯德基,小姝直接把酒窖給搬了,一幫子少年屁股坐在地上,圍成一圈,吃肉喝酒,好不痛快。
牧挽之眨眨眼。
為師好餓......
鈺兒快放為師出去!
喬鈺壓根沒踩他。
把人綁了後,就關到屋裡頭,然後和好兄弟們商量大計。
“薑大哥,咱們和小南山不一樣,咱們師門弟子,必須走出山去,這樣,大夏武學才有希望。”
“成立專業賽,發展各地武苑,是第一步。”
“等咱們弟子多了,到時候就在這裡開秋獵,開馬場,開擂台,把這雲虛峰,好好擴建擴建,不比隔壁的差。”
少年坐在地上,眼睛亮亮的,灌了一口烈酒,直呼痛快。
“還有,後山我也想好了,必須要弄個中草藥養殖地,這醫藥這塊,要是時候要抓一抓了。”
“這擴建成本,先不急,暫時沒錢,等把藥酒賣了,好好弄弄,到時候兄弟們可要幫我。”
這句話一說。
太白山的小黑炭們當先舉手。
“師叔,這種地的活就交給咱們,咱們在師門,可是天天種地的。”
喬鈺點頭如搗蒜。
“那就有勞小師侄們了。”
“哈哈,太白山師弟們終於找到活乾了。”蘇衡調笑一句,眾人又笑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