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中宵當即抱拳道:“領命!”
明楊回頭對長信和冷煙道:“你倆也一起去,聽從魏捕頭的安排。”
“是,少爺!”
魏中宵把當值的捕快召集起來,很快分好了組,並且根據孩子們提供的雲蘇丟失地點確認了拐子可能逃竄的方向,給各路人馬安排了搜查範圍,最後還牽了兩隻狗去核心區域排查。
秋末的夜晚已經很涼了,大街上人不多,隻有冷風吹落樹葉的沙沙聲,除了一些店家簷下還掛著的燈籠散發出微弱的光,再就是捕快們手裡舉著的火把還能照亮周圍的一切。
所見之處,儘是蕭索。
竺晨風和兩個捕快先去找李寞和雲蘇娘,這兩人並不難找,她們不敢走遠,走遠了更沒有目標,隻是一遍遍地在女孩消失的地方繞圈,四處詢問,但現在這邊已經沒了什麼人,於是女子哭聲就顯得分外清晰。
“李夫子!”竺晨風看到李寞正拍著另一個女人的肩膀安撫,立刻向她們跑了過去。
李寞看見她,屬實訝異:“你怎麼來了?”
“子涵去找魏捕頭的時候我恰好也在縣衙,就過來一起幫忙。”竺晨風指指另外兩組牽著狗的捕快,“眼下縣衙捕快全都出動,我們一定能把雲蘇找回來!”她想起小姑娘說過的話,低頭看著靠在牆上幾乎站不住的女子,“你叫……玉蘭對不對?千萬振作起來!”
玉蘭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整個人瀕臨崩潰,根本無力與她說什麼。
竺晨風也沒有耽擱時間,對李寞道:“夫子,你先帶她回家等,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們!”
“好!等你們的好消息!”
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但也隻能耐著性子一條巷子一條巷子地搜。因著魏中宵一家與雲蘇一家相熟,捕快們對雲蘇家的情況也很清楚,竺晨風很快了解了大概。
雲蘇父親曾是一名士兵,兩年前在沙場戰死,玉蘭靠著撫恤金和替人家洗衣乾活掙點小錢,與雲蘇相依為命。曾有人勸她再嫁,她怕雲蘇去了彆人家會受欺負,從來都沒動過這樣的心思,至於送女兒去念書,並不是把社學當成托兒所,而是真心希望孩子能夠識文斷字。
在這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玉蘭並不懂得太多道理,但她懷著一個淳樸的想法,那便是如果念書不是好事,為何世間男子都要去念?既然是好事,現在又有這樣的條件,自己的女兒當然也要去,學知識、明道理,長腦子,長大了才不會被人欺負。
於是雲蘇便成了整個社學唯一的女學生,因著同在社學念書,年長她兩歲的魏子涵便自覺地照顧起這個女孩。
聽著捕快絮絮叨叨地講述,竺晨風心中十分感動,這般鄰裡間守望相助,親切如同一家人的感覺實在太溫暖,好似冬日裡的一把火,又像黑暗中的一簇光,會讓人打心眼兒裡覺得振奮。
“我看這邊不會有了。”在他們負責的這片巷子轉了好幾圈,一名捕快泄氣地說,“我們去跟魏頭兒彙報,再換個地方找吧。”
另一名捕快沉吟片刻,點頭道:“嗯,走。”
竺晨風沒有什麼搜查經驗,隻能讚同他們的決定,然而剛走兩步,她的腦海中突然聽見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嗚嗚……嗚嗚……我不怕,不怕……”
“我就隻吃一點,餓壞了就沒有力氣逃跑了……娘親一定不會怪我的。”
是雲蘇!
竺晨風突然間頭皮一麻,明白過來,小姑娘身上帶著荷花酥和玉蘭花酥,許是被關在什麼地方餓壞了,這才不得已拿來充饑。
老天有眼,讓自己就在附近,聽見了雲蘇的心聲。
或許這就是安排她有讀心術的原因?!能在關鍵時刻救人!
既然能聽見雲蘇心聲,說明她離自己不會太遠,隻可惜腦海中的聲音無法指明方向,隻能以此為圓心,向周圍擴散尋找。
竺晨風停住腳步,緊張地向四周打量,心裡想,乖孩子,再給我一點提示好嗎?
或許是冥冥當中兩人心靈相通,她腦中又聽到了雲蘇的聲音,小姑娘奶聲奶氣地想:“不知道彆人能不能看見我灑在地上的點心碎片……要是子涵哥哥來的話,一定能看見吧,魏伯伯肯定能找到我。”
點心碎片!
“竺姑娘,怎麼不走了?”一名捕快發現她停住了腳步,催促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