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晨風在旁邊看著,覺得倆人之間態度十分怪異。
這林解元,怎麼像故意跟李寞對著乾?
但這種對抗,火.藥味兒並不濃,反而像……男生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的那種……小學雞行為?
李夫子吃飽喝足,看起來麵色發紅,應該是吃了不少酒,圓框靉靆後邊的雙眼一片迷離,這會兒扶著桌子起身,向他們走來:“芳樹,彆什麼事都往身上攬,若拙現在有時間,讓他代勞就是,那小姑娘能得解元指點,是她的榮幸。”
破案了!許久之前聽他嘟囔什麼“芳樹”,原來不是另一個女兒,就是李寞本人。
竺晨風十分好奇,這個名字這麼好聽,她為什麼要改名?難道是小字?
父親發話,李寞雖然不情願,卻也不再吭聲。
薛為家還沒過來,自然是由自己這個師父替她道謝,竺晨風便向林若拙道:“多謝林解元。”
“竺姑娘不必與我客氣。”林若拙許是吃多了酒,一雙眼睛看著比平時更灼熱了些,言語也稍顯放肆,“在下為姑娘的手藝所傾倒,若蒙不棄,不如你我以朋友相待,以後稱呼我表字‘明遠’如何?”
旁邊的李寞、冷煙、長信,還有坐在一邊的金玉露和春山,聽到這話全都愣了。
明楊剛跟薛為家說完話走過來,聞言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竺晨風也有些尷尬,做朋友當然沒問題,可這……太快了點吧?她但凡自戀點,就要懷疑這位林解元對自己有意思了。
然後就聽對方心中道:“師姐,若我和彆的女子走得近些,你會在乎嗎?”
竺晨風:“……”
豁然開朗了!
原來是林若拙單戀李寞哈哈哈!難怪她看上去煩不勝煩!
各種心聲從四麵八方湧入她的耳朵——
“這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瘋,是在演給我看嗎?”這是李寞在惱火地想。
“堂堂解元,竟是如此登徒子?哼!”這是來自於明楊的抱怨。
“壞了壞了,怕是有人要拈酸了。”這是冷煙心裡感歎。
“誒?誒誒誒?”長信不知說什麼是好,滿腦子都是問號。
“我這女兒啊,真是讓人無言以對,看把若拙給逼的!”這是李夫子在感慨。
“大家怎麼都不說話了呀?”小朋友薛為家發出了疑問。
竺晨風沒有被利用的惱火,因為八卦讓人實在開心。
她不卑不亢地屈膝行禮:“多謝林解元盛意,您是為家的夫子,我怎敢以表字稱呼您,這也太不尊敬了,以後我稱您為林夫子好了。”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明楊的表情微微好轉。
李寞冷著臉:“林若拙,若你想教為家,那便好好教,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耽誤我學生。今晚吃多了酒,快回家吧,彆在這裡胡言亂語。”
“多謝師姐關心。”林若拙恭敬作揖,又對明楊行禮,“大人,告辭。”
明楊的臉剛剛由黑轉青,沒吭聲,隻是微微頷首,以示回禮,等他們走了之後,也帶著長信和冷煙告辭。
原本跟竺晨風相處的一晚上好心情,不能說被林若拙給摧毀了,但至少給他帶來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危機感。
明大人心裡鬱悶,總會有彆的男子看到她的好,若一個兩個的都往社學跑,那將來還有自己的份嗎?
他希望竺晨風隻對自己笑,不願同彆人分享。
長信和冷煙一路無言,默默跟在他身後,倆人明顯能感覺到自家少爺周身散發著凜冽的——不能說是殺意,或許可能是戰意,好像渾身豎起了什麼盾牌似的,有些拒人以千裡之外的意思。
直到走進縣衙後院,明楊突然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