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你認識我?”
“認識,閻放學長嘛。”應恬邊給警局打電話邊道,“我大一時候和室友看過你打籃球賽,算下來都快三年多了。”
閻放垂眸。
那場比賽他也記得,當時他上大四,眼看著兩個隊伍不相上下有可能打到加時賽,才上場打了幾個球。
應恬打的電話已經接通了,語速飛快地將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
閻放聽著聽著,短促笑了聲。
應恬用了十幾個完全不重複的詞把他的掰手腕和踹胸口的行為誇成見義勇為和樂於助人,仿佛生怕警局誤會他。
倏地,一桶滿當當的爆米花被人推到眼前。
閻放掀開眼皮。
應恬剛掛電話,見他望過來,笑問:“吃嗎?很甜哦。”
“謝謝。”閻放拿了兩粒爆米花,也沒吃,狀似隨意地問,“畢業後工作順利嗎?”
應恬吃著爆米花,含糊道:“順利。”
開店第一周就賺了50000元,豈止是順利,簡直紅紅火火。
至於演員那份工作,不好意思,自從被雪藏決定退圈起,它在應恬心裡就是個不重要的過客。
當初簽約,要不是公司最低簽約時限就是三年,應恬還想簽約一年呢。
“學長,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
閻放還沒回答,警車的光就打了過來,應恬忙朝下車的警察們喊:“快來快來,再不來他們就跑啦。”
花襯衫三人:……
他們不想跑隻想死。
應恬長得乖,前因後果說得也清楚,再加上花襯衫三人是鎮子上出了名的混混,巷子裡誰是受害者誰是加害者一目了然。
於是,花襯衫三人喜提拘留。
應恬和閻放剛離開警局大門,閻放就準備離開了。
應恬叫住人,“學長,你來這出差?”
閻放低頭,扣緊袖口的扣子,“差不多。”
應恬小聲問:“那你住宿的地方解決了嗎?”
閻放抬眸看她,右手順勢扶穩應恬手裡歪斜的爆米花紙桶,“還沒,有推薦?”
“個人有個人的偏好,彆人推薦難免不合適。”應恬說著,話鋒一轉,“當然了,學長你要是喜歡絕對靜謐和乾淨的環境,喜歡種滿花草的小花園和拉開窗簾就能看見河流小橋的臥室,你直走500米,左轉再直走1000米左右再過個橋就能擁有!她家紅豆餅也超好吃!”
閻放挑眉,喉嚨裡似掩著笑,也沒給正麵回答,“我考慮一下。”
兩個人分開不久,應恬偷偷回頭,看見閻放真的直走後,忙跑到陰涼處。
她放下爆米花,解鎖手機,“小惜!有客人啦!快出門,快快快!白襯衫,休閒褲,長得特帥,關鍵他還幫我扶爆米花桶!”
【顧小惜:……】
【顧小惜:我謝謝你沒給我一個形容說他長得特下飯。】
“那是你這種顏控才會乾的事情。”應恬回完,又催,“快啦,這還是我學長,他真住的話,一定給他挑個舒服的房間哦。”
【顧小惜:我出門等著了。】
【顧小惜:你們倆很熟?】
應恬拿了幾粒爆米花吃,繼續打字,“不熟,我和他在學校就見過幾麵,剛才還忘記自我介紹讓他提我打折。”
【顧小惜:那你關心他住的舒服不舒服。】
【恬恬:他在學校有次打籃球賽狂進球!你知道多狂嗎!對麵根本攔不住的那種狂,他能從這頭衝到那頭再來個扣籃!】
顧惜看到這裡,忍不住猜測,恬恬這是春心萌動了?
幾秒後,應恬的下一句也補充上來了,【前兩場比賽焦灼的時候,我特彆怕打到加時賽搶不到食堂裡的特色煲仔飯,但他做到了準時結束比賽!我承他的情!】
顧惜盯著應恬的回複,頓覺心累。
要不她和她媽怎麼一直怕應恬被壞人用糖騙走呢,這不就是證明嗎!
應恬到家的時候,懷裡抱著的爆米花也剛剛吃完。
“刷!”
小紅和小綠倆小家夥撲棱著翅膀飛過來,一頭紮進空空的紙桶裡,你推我擠摔了個屁股墩,也不起來,在那左嗅嗅右聞聞。
應恬:……
小紅啄了下紙桶內壁,小綠拍了下紙桶內壁。
倆小家夥從紙桶裡探出小腦袋,睜著豆豆眼看著應恬。
應恬不懂鳥語也能明白它倆想說的話。
明明聞著很甜呀,怎麼找不到東西呢。
“小紅小綠,看!”應恬反手把手裡藏著的兩粒爆米花拋到空中,下一秒,小紅小綠像兩個小炮仗似的猛衝出去,一鳥叼住一粒爆米花。
“花!”
“花!”
應恬看得心滿意足。
不管是人還是鳥,吃飯香肯定好養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