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蛋撻老妹兒和直播間約定要去眼鏡店二次驗光的同時,應恬和顧惜也來到了KTV大堂。
兩個人循著老二在群裡給的包門牌碼找到地方,剛推開門,第一眼看見的是老二握著一瓶酒,表情超凶地要往一個年輕男生頭上砸。
旁邊還有兩個年輕男生,目瞪口呆,像是被老二嚇到了。
“!!!”
應恬一個箭步衝上去把差點腦袋開花的年輕人往後扯,顧惜配合地攔住老二,語速飛快勸,“打腦袋太明顯了,彆打彆打,打了我們不占理。”
被扯開的年輕人:……
圍觀的倆年輕人:……
臥了個槽,他們惹了些什麼人。
“屁個不占理!”老二撥開眼前的碎發,用瓶底指著被應恬扯開的年輕人,“這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來我這搶包廂?我呸!”
“誰毛沒長齊啊?!”
“我們都大學畢業了!”
應恬鬆開手,看著在那臉紅脖子粗的年輕人,輕聲道:“老二已經很長時間不說臟話了,看看你們乾的好事。”
一副輕輕軟軟的語調,偏偏全是理直氣壯的埋怨。
三個年輕人:???
這也能怪上我們?
“你們瞪誰呢?!”老二用力扒拉開三個年輕人,擋在應恬身前,凶巴巴地威脅,“再瞪把你們眼睛挖出來!”
老二個子不矮,有一米七六,長相英氣再上留著短發,剛才在包廂裡打眼一瞧,三個年輕人直接把老二當男生了,誰能想到這是個女生。
他們三個人再混賬也沒有打女生的習慣。
但包廂堅決不能讓。
他們真讓了豈不說明他們怕了?這是他們的麵子問題!
為首的年輕人,也是被應恬扯開的年輕人,倨傲地抬起下巴,“到底什麼條件你們能讓出包廂。”
老二翻了個大白眼,“不讓!滾!”
顧惜無奈,“怎麼回事啊?”
這事說來話長。
KTV的經理是三個年輕人中一個的遠房親戚,三個年輕人來之前特地讓經理留了門牌是他們幸運數字的包廂,結果前台工作人員操作失誤,將包廂訂給了老二。
於是,當三個年輕人推開門時,他們就看見包廂裡已經有人了,關鍵他們也不解釋,開口就說給老二兩百塊,讓老二趕緊把包廂讓出來。
“他們要是好聲好氣地商量,我也不是不能讓。”老二氣道:“但是你們沒看見他們剛才那副樣子!鼻孔朝天高高在上,一副打發叫花子的惡心模樣!”
“看見啦。”
應恬從老二後麵探頭出來,視線停在年輕人臉上,表情無辜道,“他現在不就是?”
年輕人眼睛一瞪,“你們——”
“讓包廂也不是不行。”應恬表情很軟乎地打斷年輕人的話,眨眨眼,“能在飯桌上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情,我們拚個酒,輸了人就把包廂讓出來怎麼樣?”
三個年輕人冷嗤,“拚酒?就你們?”
應恬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臉,糾正道:“不是我們,是我。”
老二不讚同,“你來做什麼,要喝也得我來喝。”
應恬眉眼彎彎,“沒關係啦。”
聞言,顧惜臉色擔憂,“必須比的話,能不能先比個猜拳,誰輸了誰喝酒?直接喝的話也太多了吧。”一旦恬恬喝上一口直接上頭了怎麼辦。
顧惜的話聽在三個年輕人耳朵裡就變了味。
他們覺得這是直接喝怕喝不過,隻能靠猜拳這種玩法來碰運氣。
至於對方為什麼不能喝還要提出來拚酒讓包廂,估計也是為了爭個麵子。
“行啊,這可是你說的。”一個年輕人走出來,“我們也不欺負人,我一個人和你比,猜拳,誰輸了誰喝酒。”
年輕人叫秦誠,也是剛才差點腦袋開花的人,同樣是三個年輕人裡的領頭。
應恬苦起小臉,“那行吧。”
秦誠一看,心說穩了。
這個長得很乖的小姑娘估計喝一杯都費勁。
兩個人坐下後,秦誠剛要開酒瓶,應恬小聲問:“光喝酒嗎?不配點花生毛豆和果盤?”
秦誠嗤笑,“這幾樣又不解酒。”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讓兩個朋友點單,反正這包廂等下留給他們用,正好提前給自己點些吃的東西。
很快,服務員進來,將後點的幾瓶酒,兩個大果盤和幾盤花生,堅果,毛豆等一一擺在桌上,一眼望去滿滿當當。
顧惜和老二對視一眼,心裡重重歎氣,恬恬又在這騙喝騙吃呢。
秦誠見東西都上來了,開了瓶酒打算倒杯子裡。
這酒濃度高,他倒了二分之一就停下了,結果被應恬攔住動作。
應恬軟聲道:“彆停,直接倒滿吧。”
秦誠對上應恬甜甜軟軟的笑,原本的信心滿滿突然有點漏氣,心裡驀地沒底。
他搖搖頭,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晃出去,抬手把杯子倒滿。
“石頭剪刀布!”
應恬攤著掌心,歪了下頭,“你出的石頭,你輸了。”
秦誠拿起他剛才親手倒的那杯酒,直接一口悶,“再來!”
“石頭,剪刀,布!”
應恬笑起來,“你輸了,繼續喝。”
秦誠看著他出的的布,再看應恬出的剪刀,瞳孔顫抖,不可置信。
雖然都說猜拳是運氣遊戲,但這個也有技巧,他剛剛一直在盯著應恬的手上動作,不可能輸,除非——
應恬眼力比他厲害,技巧比他熟練,但這可能嗎?
“喝吧喝吧,我都幫你倒滿啦。”應恬把酒杯推給秦誠,表情還有點不舍,一邊抓了幾顆堅果一邊用著一種你可真幸福的語氣補充道,“你就好了還有酒喝。”
秦誠:……
他拿起第二杯,這次沒一口悶,而是一口一口地慢慢喝,暗地裡觀察應恬。
應恬毫無被觀察的自覺,吃了幾顆毛豆,回過身招呼著顧惜和老二一起吃,期間,還閒不住地和秦誠的兩個朋友搭話,“你們是京市來的嗎?”
兩個朋友看了眼在那喝酒的秦誠,也不擔心他酒量,搭了應恬的話,“你能聽出來?”
“口音挺明顯呀。”應恬嚼著毛豆,嘮家常似的問,“我在京市上的大學,你們呢?”其中一個年輕人說:“我和誠哥在京市上的大學,他在國外上大學。”
他們也是今年剛畢業的學生,南城這邊有個金融峰會,他們被家裡的老子叫來認人,憋得難受跑出來玩。
“上的什麼大學呀?”
“F大。”
應恬想了想,“F大的三食堂裡的辣子雞很好吃,你們三食堂後麵不還有個廢棄的化學樓嗎,裡麵有三個怪談你們聽說沒。”
“!!!”先前回答的朋友驚訝極了,忙點頭,“聽說過,有個怪談說一到月圓,就有人看見走廊裡麵有白大褂晃。”
顧惜和老二緊緊依偎。
依偎著依偎著,顧惜突然覺得旁邊沙發有些凹陷,偏頭一看,據說出國上大學的那個年輕人狠狠咽了口吐沫,嘴裡振振有詞:科學,民主,富強。
應恬順手倒滿了下一杯酒,“其實那個不是怪談啦,是你們學校的老師,他——”
秦誠把喝空的酒杯往一拍,“我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