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津慕全然無視掉他們木然的臉,越想眼睛越亮,祖宗這個稱呼真的太完美了!
直到這會兒,崔津慕也沒問過應恬的真實名字。
他猜測應恬不說,肯定是想保密。
像部門裡有些人也喜歡搞神秘,彆說交換真名了,他們連個工作群都不加,相比他們,能和他加好友,打遊戲還直播的應恬,簡直稱得上平易近人。
但讓他直接叫無辣不歡,他也不太敢,顯得不尊重。
既然再生父母被經理駁回,那麼就叫祖宗唄,他朋友裡有人叫女朋友叫祖宗,有人叫小布偶叫祖宗,甚至有時候小胖等人也叫他祖宗。
他管再生父母叫祖宗也很正常!
崔津慕直視著經理三觀崩塌的雙眸,確認似的重複道:“祖宗。”
經理差點一個滑跪。
彆叫了,求求你彆叫了,你生怕網友們不夠誤會嗎?!
“那個,”新任祖宗在直播間裡出聲了,聲音很輕很軟,像是化開的棉花糖,還得是甜甜的草莓味兒。
“你們彆誤會。”
應恬也不明白洗個水果回來,怎麼就又成媽又成祖宗了。
經理有氣無力,“我們不誤會。”
肯定不會誤會你年紀有多大,說不準還是整個戰隊的妹妹呢,頂多也是一小祖宗
應恬想著他們真的不誤會了,邊吃藍莓邊問:“繼續打下一局?”
“打!”崔津慕把戰隊裡的偵查和醫療拽到隊伍裡,“我們選限時模式,規定時間人頭數多的隊伍獲勝,反正隊裡兩個醫療,我全程保護你。”
應恬把吃空的盤子推到桌旁,“行呀。”
其他隊友見應恬這麼心大,不由在心裡掬起一捧同情淚。
他們真怕應恬一個人頭沒狙到不說,再被某位暴躁醫療師收了人頭,到時候怕是真成了祖宗,掩土裡的祖宗。
和隊友們不同,直播間的粉絲們已經在半哭訴半慶祝他們的慕神脫單了。
不止他們,一些電競選手聽到八卦,也顛顛跑到直播間,一邊砸禮物一邊八卦。
【我從未想到有天能在阿慕的直播間裡成為被殺的單身狗。】
【哈哈哈哈哈彆人為愛當狗,慕神為愛首當醫療?】
【能讓世界第一狙擊玩醫療圍著奶,這恩愛秀得很絕啊。】
【慕神都說了不是女朋友!你們彆叭叭叭了,有叭叭叭的功夫再砸點禮物!】
【打個賭吧,他倆打一半就得吵架,崔津慕肯定忍不了醫療師的風格。】
【彆說他了,無辣不歡肯定也忍不了他的醫療風格。】
此時此刻,直播間裡的風向難得一致,他們都不太看好這場比賽,四個位置皆精,除非全麵發展的全能選手。
這樣的選手,國內有嗎?
有。
不過,這和崔津慕毫無關係,他們打明星表演賽時,崔津慕都不玩醫療。
再看崔津慕挑武器的模樣十有八九也是第一次玩,他能讓應恬從頭活到尾就不錯了。
三分鐘後——
直播間裡的人都懵了。
“崔津慕,你目標偏啦。”應恬無奈喊完,反手一槍狙死敵隊的突擊手,“你彆拿著藥瓶砸他們。”
直播間:……
慕神這是以為他帶的手榴彈!
不一會兒。
應恬擔心道:“他們看不到我的,你彆冒著危險吸引他們的火力,崔津慕,你快躲起來。”話音剛落,應恬又是一槍,打死了敵隊的偵查。
直播間:……
慕神這是壓根就沒有醫療非必要不冒頭的習慣。
【……我以為慕神玩醫療師將會365度無死角而照顧無辣不歡,結果他被無辣不歡照顧了?】
【無辣不歡開槍射擊的時候也太A了吧!誰欺負慕神就打誰!】
【巨A巨甜的妹妹誰能忍得住!】
【得了吧,也就對麵散排,不然無辣不歡能一槍一個?】
【無辣不歡竟然顯擺上了,還教育起慕神了,你們等著吧,看慕神的耐心什麼時候告罄!】
“祖宗!我錯了!!”
出乎意料,向來打遊戲暴躁收人頭的崔津慕,這會兒不僅不發火還在那撒嬌認錯,“我現在躲好了,你繼續打他們,對麵那個昵稱帶A的看見了嗎,我們戰隊死對頭,但他隊友不在,你和小胖能殺他個屁滾尿流!”
“你放開了打。”崔津慕找準位置躲起來,保證能讓他第一時間衝到應恬麵前,“我守著你,誰想殺你,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直播間:你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應恬關注點和他們不一樣,打完一槍換了個位置,輕聲糾正,“你彆叫我祖宗。”
無緣無故多個大孫子很奇怪。
“我是不是把你叫老了?”崔津慕吹了個泡泡,“那我叫你小祖宗吧!哎嘿!這稱呼一聽就親切!”
閻放那家夥趁他不備搶先成為了店主朋友,他必須時時刻刻和店主親切一下,爭取早日篡位。
有朝一日,他也會讓店主和閻放說出那句:不準欺負崔津慕!
應恬歎了聲氣,“……你開心就行。”
隨著毒圈一次次縮小,兩個隊伍不可避免地打起了團戰。
崔津慕操作意識屬於金字塔頂尖,玩了小半場也算熟悉了醫療師的套路。
雖然他平時心裡很排斥玩醫療,但一想到玩這個能把小祖宗的血線飛快填滿,他就升起了濃濃的好學之心。
於是,全隊其他三人表情麻木地看著崔津慕像一塊磁鐵似的見縫插針地找應恬。
關鍵他一邊找,嘴上也不消停,火急火燎道:“小祖宗!我來了!你彆怕!”
“這丫的竟然敢暗算你,來,我陪你在他腦袋上跳舞。”
應恬無奈製止,“你彆出來,他們打你呢,快快快,你先抬自己的血線。”
【他們倆的關係真挺不一般。】
【不一般是不一般,可是不太像談戀愛。】
【像吧,幼稚大狗狗和溫柔小公主的人設cp。】
應恬操縱著遊戲人物,快速走位朝敵隊射擊,同時還得分心看一下崔津慕,等看見崔津慕一絲血皮還堅持幫她抬血線時,心裡認清了一件事。
於是,比賽剛結束,應恬就給閻放發了一條消息,【閻放學長,我覺得崔津慕是個講信用的人,他往後肯定不會再聯合其他人想把你拽下位了。】
【閻放學長:玩得開心嗎?】
應恬聽著耳機裡崔津慕嗷嗷叫的歡呼聲,再看閻放問的問題,誠實作答:【開心,但有一絲絲說不上來的疲憊。】
為什麼有個綁定奶,比她被放生時還要累呢?想不通。
“小祖宗。”崔津慕在語音房裡拖著聲調叫人,“我剛才的發揮是不是讓你不滿意了……”
應恬聽到崔津慕這麼說,忙說:“也沒有啦,我這場比賽打得挺開心,還拿到了很多人頭呢!”這是實話,有開心有疲憊,但開心遠遠大於疲憊。
小胖表情很麻。
人頭能不多嗎?他突突突敵隊的火力稍微猛烈一些,隊長就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他,生怕他搶了風頭。當然了,把風頭讓給無辣不歡,他也挺開心。
“我第一次拿到這麼多的人頭。”應恬聲音清脆又真誠,“謝謝你們!”
崔津慕吐掉泡泡糖,打包票道,“我準備練一手醫療師!你想躺贏,我帶人給你開路,你想拿人頭,我就當你綁定奶。”
隊友們由衷道:“我們隊長這承諾很重很重了,他從來不玩醫療的,這是他第一次玩。”
應恬才知道這回事,訝異道:“你從前不玩醫療師嗎?那你之前——”
“陪你玩嘛。”崔津慕不在意道,“玩醫療師也分給誰抬血線,給你抬血線我樂意,給彆人抬血線我會想著一槍崩了他們。”
應恬知道崔津慕是為了靈植,但還是認真道:“謝謝你哦。”
崔津慕摸了下鼻子,難得彆扭,“也不用這麼認真說謝謝。”
他剛才當醫療師給小祖宗抬血線的時候,的確樂在其中。
尤其每次聽到應恬讓他躲起來,說幫他打人的時候,他心裡都會升起很奇怪的感覺,有點酸,有點脹,還有點不滿足。
打比賽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照顧,這感覺有點陌生還有點上頭。
不愧是他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