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在兜裡的手機響起來。
應恬拿出來一看,還是室友的問候,即便應恬前麵信誓旦旦地說學長靠譜,室友依然擔心。
見狀,應恬也耐心回複,力證自己目前很安全。
和室友聊了幾句,應恬才有空打量準備住上一晚的屋子。
床、櫃子,衛生間,還有一個很大的陽台,不過窗前的窗簾被厚厚地拉攏起來,根本看不到外麵滂沱的大雨和刺眼的閃電。
屋子裡的配色用的是和客廳一樣的黑白灰三色,床上鋪著雪白的被褥,可能整理的時間太短,被褥鋪得不太平整。
應恬繞過床走向衛生間,找到置在櫃下的洗衣機,裡麵自帶甩乾和烘乾的功效。
“呼。”應恬鬆了口氣,返身回屋把洗漱用品一個個拿出來擺在空無一物的洗手台上,也不知道這上麵本來就不放東西還是閻放利用那一分鐘給收拾了。
本來,應恬不認床,但今晚可能下雨打雷的緣故,擾得應恬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能聞到一丁點兒閻放身上特有的木香香調。
下半夜的時候,應恬在微信上玩著跳一跳,玩著玩著,迷迷糊糊地睡了,結果睡著睡著,夢到吃上了閻放做的滿漢全席,吃著吃著就把自己饞醒了。
應恬半夢半醒地從被窩裡伸出手,習慣性地探向床頭櫃,拉開抽屜後,在裡麵胡亂翻找,翻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平時放著的小餅乾。
“???”應恬揉著眼睛,點開手機的手電筒往抽屜裡照。
小餅乾是沒有的。
倒是有一些陌生的東西和一幅不太陌生的畫。
應恬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起來,調整手電筒的光源對準抽屜裡的那幅畫。
A4大小的畫框,裡麵的畫紙上用水彩畫著A大夕陽下的操場。
這是從A大足球場看台往下望時才能看見的景色。
橘紅色的光線映下來,空無一人的綠蔭草地上有兩隻白鴿停落。
應恬伸出手,隔著畫框的玻璃,指尖輕輕碰了碰畫上的白鴿,一點點下滑,還能看見畫上底部的簽名:YT
“原來拍走畫的人是閻放學長啊。”應恬看了幾眼畫,重新合上抽屜,又拿著手機,用手電筒的光照向床頭後的牆上。
果然,在牆上看見一個掛著畫框的痕跡。
這是閻放學長臨時拿下來放進抽屜的?怕我看見?
應恬盯著牆上的痕跡,小聲咕噥道:“他該不會也和我抱著一樣的心思吧?我饞他做的飯,他饞我什麼,種的水果嗎?他又不愛吃水果。”
這個插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至少它讓應恬能暫時無視掉饑餓的肚子,趁著雷聲變小,躺回床上抱著被子睡著了。
翌日。
天光乍亮。
應恬拉開窗簾,看見湛藍無雲的天空,空曠遼遠,連帶著心情都愉悅起來。
手機裡有條新訊息,是閻放兩分鐘前發來的,【醒了嗎?】
應恬看見這條信息的時候,忍不住抬眼看向牆上掛過畫框的痕跡,須臾,打字回複,【嗯嗯,剛醒。】
【閻放學長:那你先洗漱,然後下樓吃早飯。】
應恬不太習慣被人等著,也顧不上七想八想,在衛生間裡快速洗漱,梳頭發,又把那些零零碎碎的用品重新放回小箱子裡。
再到下樓的時候,剛剛過去10分鐘。
應恬看見客廳桌子上擺著的早餐,腳步稍緩。
紅豆湯,海苔蝦餅,肉醬拌麵還有清炒時蔬,不用聞味,光是看賣相就能認出這是出自閻放的手。
“學長。”應恬走到桌前坐下,“你冰箱裡不是沒有東西嗎?”
閻放遞了雙筷子過來,不緊不慢道:“早上讓人送來的,昨晚睡不安穩,早上總要吃好一些。”
應恬抬眼,“你怎麼知道我昨晚睡不安穩?”
閻放輕笑了聲,“我看見你跳一跳的得分和昨晚睡前不一樣。”
聽到這個理由,應恬無從反駁,這遊戲還是她當時分享給閻放的。
應恬低下頭默默喝紅豆湯,紅豆煮得軟爛,甜味喝起來剛剛好,溫溫熱熱,很適合早上喝。
吃到一半,應恬注意到閻放看著手機皺眉,咽下嘴裡肉醬麵條,“你有工作忙?”
“不是。”閻放臉色冷淡,“崔津慕和林邀過來了,在大門外。”
要是他一個人在家,這兩個人根本不會來,來了也進不來。
閻放猜得不錯,崔津慕和林邀結伴過來還真不是為了他。
崔津慕的戰隊基地就在京市,林邀家裡也在京市,他們原本想約應恬,但在手機上問了應恬一直得不到回複,他們就駕車來閻放家裡打聽情況。
應恬聽到閻放這麼說,想起來,“我手機放在臥室裡了。”
閻放在屋裡啟動大門的開門程序,讓崔津慕和林邀開車進來。
兩個人剛進門,第一眼看的不是閻放,而是坐在餐桌前吃早飯的應恬。
“???”
他們臉上的震驚太明顯,應恬不得不放下勺子,解釋道:“昨晚雨太大,我在這裡借住一晚。”
崔津慕小跑上來,一臉期待地問:“小祖宗,公平起見,你也到我那裡住一晚,不,兩晚怎麼樣?!!”
下一秒,他被閻放一腳踹出客廳。
門重重地甩在他臉前。
閻放把海苔蝦餅往應恬麵前推了推,溫聲道:“壓壓驚。”
“……”應恬覺得應該幫崔津慕壓壓驚,於是,她幫崔津慕吃了一口海苔蝦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