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星河斂於他眼中,俊美的側顏如籠星輝。
謝琅奇怪,族兄在看什麼?他看向外邊,宿花樓?
謝琅臉色古怪,他這族兄冷心冷情,在幼時,大家都貪玩兒的年紀,族兄就動輒在寒地閉關幾年。他是天生的劍主,清寒如雪孤月劍心,連成為劍主那一日,族兄也隻是應邀出席了謝家的慶功宴,喝了一杯冷酒,再無其餘情緒波動。
不少仙子心係於他,不乏美人榜上有名之人,他悉數拒絕。
謝琅可不認為他會看得上宿花樓:“兄長在看什麼?”
謝和璧暫未回答,目光落在一處,無法挪開。
外邊,傳送陣關閉後,蘇胭就朝幾名修士動手。
她率先發難,砍下瘦長男修的頭,其餘三名散修迅速靠攏,朝蘇胭圍過去。
蘇胭提著刀,看似被這幾名修士逼到了牆角。
身軀單薄,長發如瀑,眉眼幽靜比仙,卻在寒風中跳動著火焰。那三人就像高塔,她像被逼至牆角的貓。
謝和璧蹙眉,有些…奇怪。
他冷酷心腸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憐惜欲,連此人的長發,都令他目眩。
謝和璧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情緒,如劍者,點刺掛撩挑劈,謝和璧得心應手,但這樣的情緒,卻並不按常理和邏輯而行。他想移開目光,卻並不能。
為首的結晶境修士打量蘇胭:“一個結晶境就敢來殺我們?”
他後怕,要不是他之前在秘境得到一個防禦法寶抵了剛才一刀,他還真會陰溝裡翻船,被偷襲成功。
另一名修士道:“她殺了山貓!”
結晶境修士麵帶恨意,揮手召出一張天羅網:“好,既然是送上來的結晶境女修,采了她為山貓報仇!”
這群人習慣了走捷徑。
更遑論,這女修如此風姿卓絕,修為又高,是難得的鼎器。
蘇胭仿佛看不到罩來的天羅網,偏頭:“我的很大,你忍一下?”
要不是她用這種平靜諷刺的語氣說出來,結晶境修士還真以為她在誇自己,畢竟他也自以為自己很大。
他反被激怒,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再掏出自己的看家法寶朝蘇胭擊過去。同時,另兩名夥伴也悄悄攻來。
他們配合完美,乘隙在法寶掩映下,從不同的方向攻去。
夜風中,蘇胭身法迅捷。一指夾上左邊刺來的長劍,長劍登時斷裂,彈出去的殘劍插在那人的喉間。右腿同時一抬,踢在身側修士還沒來得及拔出的刀上,長刀貫穿刀柄,刺穿身後人的肚腸。
魔刀貫下,結晶境修士的護體靈罩被劈碎,魔刀深深嵌入他的肩膀。
蘇胭輕輕轉動刀柄,魔刀絞碎他全身的經脈:“說了,我的很大,你忍一下。”
她的魔刀,可比劍要大。
結晶境修士顯然忍不了這麼大的,睜著眼死去。
采補來的修為,再怎麼也比不上正兒八經修上來的,更彆說他們遇上的是蘇胭。
蘇胭開始用最樸素原始的方式掙錢。
她把天羅網收起來,再把他們扔出來的法寶全部據為己有,尤其是結晶境修士的一個防禦、感知類法寶,怎麼也得是上品水平。剛才就是這個法寶發現了她。
她再用魔刀劃開他們身上的衣服,露出健壯的胸膛、蜜色的肌肉。
她在找儲物袋。
摳門如苕月門門主,怎可能見寶山而空歸?沒有賺錢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啊。
傳送陣內。謝琅驚駭莫名地看著族兄短短時間內皺了好幾次眉頭。
他的情緒變化大致是這樣:蹙眉、蹙眉、平靜、然後蹙眉?
擱旁人來看,其實就一個表情,但謝琅了解族兄,才看出那幾個表情微妙的不同。其實他也不能確定,大致是猜的。
謝琅這時也看到那場鬥法,瞧見蘇胭殺人奪寶,以為族兄因此不悅。
謝琅寬慰道:“修真界向來如此,弱肉強食,你死我活,兄長不必多掛懷。”
這是彆人的因果,與他們無關。
謝和璧同樣不喜自己心神全被牽動,他喜歡清淨如古井,所以,不再看蘇胭翻開其餘人的衣服。
他雙眼微垂,寒星四溢,不可逼視。
瀚海星河中,他對虛空獸道:“前方有微小的食空蟲,去處理。”
食空蟲本存在於無儘虛空,以空間為食,在無儘虛空自由繁衍、生長。可也有些食空蟲隨著空間裂隙掉到了其餘地方,它們會吞吃空間,如果咬出足夠大的洞,無儘虛空就會從洞中把整個州都變為虛空之地。
虛空獸,則能食用食空蟲。
謝琅道:“原來是食空蟲,我說怎麼傳送陣忽然不動了。”
他豔羨地看著高雅的虛空獸,虛空獸有優雅高挑的四蹄,外形有些像獨角獸,但虛空獸披著長而順的雪白色長鬃,雙眼如星海,在星空中優雅行走時,長鬃隨風而舞,美不勝收。
虛空獸是最高潔的靈獸,一如它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甜!問就是一見鐘情重度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