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離開了靈襄真君的視野範圍,這群人立即本性畢露起來。
劍院刀院的瞧不上法院,因為大多數法修勢微。法修的法術威力極強,但一旦被近身,一死一個準。而劍修刀修,當然不會遠遠的和他們打。
背後有大宗門的看不起去萬道仙府逆天改命的散修,更是眼角眉梢都帶著輕視。
靈襄真君錯了,幾日時間,怎麼可能一盤散沙擰成繩呢?真到了危急關頭,自己人推自己人出去擋刀送死的例子多了去了。
修士們從不會輕易信任彆人,哪怕是同門。
尤其是在他們本就各有矛盾的情況下。
蘇胭帶著苕月門弟子在飛舟內找合適的房間,一名青鳳門弟子陰陽怪氣道:“彆人去萬仙穀,都是派出一筆精銳,你們苕月門這是一去就去整個門派呀。”
“門派裡沒彆的弟子了吧。”
魏紫雪冷笑,眼見著要讓他見識見識花兒為什麼這麼紅,蘇胭攔住魏紫雪。
“大庭廣眾,不要逞凶鬥狠。”蘇胭道,“不利於我們萬道仙府的團結。”
那名青鳳門弟子可知道苕月門脾氣不咋地,現在苕月門門主居然約束門下弟子,主動認慫,他便以為還是門主站得高,知道開罪不起他們青鳳門。
他本來都要笑了,沒想到,蘇胭下一句話就是:“想想他們青鳳門的聞人侯,麵臨狐鬼王這樣的強敵,都能使用美男計,還被狐鬼王瞧不起,這等忍性,值得我輩學習。”
那名青鳳門弟子的臉色頓時一黑。
……聞人侯師兄光著腿被人從若書居的廢墟裡挖出來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萬道仙府。
那些人胡編亂造,根本不知道真實原因,甚至編出聞人侯被狐鬼王采陽補陰險些至死這樣的豔聞,已經是青鳳門一恥。沒想到蘇胭居然專戳彆人的痛處。
最惡心的是,他甚至不能回去告訴青鳳門的弟子這件事,如果讓聞人侯師兄知道了,定然不會饒他。
他哪裡受過這種恥辱,蘇胭看看周圍,剛才找房間的修士都已經進去了,這裡沒有其餘人。
她一刀拍暈這名弟子:“拖進去吧,逞凶鬥狠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做,適合私下裡做。”
韓展言忍著笑,提著這名倒黴弟子的腳進入房間。
……
當夜,青鳳門聞人侯本在看劍術典籍,他有些心煩意亂,語溪這段時間越來越奇怪。
語溪之前也對人好,但從來不是這種無底線的好。她甚至願意為了彆人犧牲自己,這哪裡正常?
聞人侯正不快時,幾名弟子衝進來:“聞人師兄,聶師弟不見了!”
聞人侯讓他們彆這麼毛躁,問:“先冷靜下來,飛舟上都找過了嗎?可有給他的玉簡發些信息?”
那群弟子麵帶焦急:“都找過了,哪兒也沒有。信息也如石沉大海。”
“白日飛舟途經飛雲海,誅殺了怨石所成精怪,他難道落在了飛雲海?”聞人侯道。
“不是,我親眼見到他上了飛舟。”
另有幾名弟子也佐證這一點,聞人侯猛地放下書卷:“我要看是誰敢在我眼皮底下動我們青鳳門的人。”還沒到萬仙穀,就不把青鳳門放在眼裡了嗎?
聞人侯道:“你們和我一塊兒來,搜舟。”
聞人侯自然不可能貿然搜尋一座飛舟,彆說那些真君、謝和璧這些人不可能容忍他這麼做,便是危無憂、解蒼玄這些人也不可能受這種氣。
他得先搜最有可能和聶師弟發生衝突的人,然後,若聶師弟不在那裡,他也好伺機鬨大。
聞人侯道:“苕月門的人住哪兒?”
青鳳門和苕月門不合來源於曾經的淵源,苕月門認為自己是正統,青鳳門不過是叛徒。青鳳門則認為難道祖師曾是苕月門的人,就不能手創其他宗門?
蘇祖師可是當初苕月門門主的弟弟,兄弟間的事兒,怎麼非要往背叛上扯?
大家各有各的不服,加上苕月門式微,現在聞人侯首先就要找苕月門發難。
聞人侯敲開門,祝青探出一個頭:“你們來做什麼?”
“找人。”聞人侯道,“我宗弟子失蹤,你們可有見到?”
“你們的弟子叫什麼名字?”祝青問。
“聶權。”
一道慵懶的女聲傳來,蘇胭走過去:“聶權,是不是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是青鳳門弟子的那個人?”
青鳳門弟子立即忍不住,聞人侯按住他們,聶權長得的確不好看,而且衣服上繡了青鳳門的標誌,蘇胭這話明顯是貶低他們,但細究起來,倒也不算錯。
聞人侯道:“蘇教席見過他?”
這次萬仙穀一事,萬道仙府出動了各院弟子,蘇胭作為機關室相,還會陣法,一些奇門的事兒都給她負責了。
聞人侯眼神不善,若是苕月門真欺辱了聶師弟,他們不會放過苕月門。
蘇胭則道:“見過啊,他在我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