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都穿好以後,陳周差點又看癡了。
“怎麼樣?”
“玉樹臨風,高雅之姿。”其實他更想說風華極盛,風流慵懶的。不過那些詞……都不算太莊重,陳周也隻敢在心裡這麼說。
楚宴點了下頭,便同陳周走出了此處。
去見紀止雲,對於楚宴來說,代表著一場硬仗。
若是發揮不好,前麵的一切準備都要功虧一簣了。
楚宴的眼底暗潮湧動,心道——紀止雲,我來了。
他和陳周一起朝著梅園走去,一路上風雪未消,飄飄而落。
昨日說要動工,梅園裡的梅花樹竟然真在一夜之內被全都砍掉,遠遠看過去,隻剩下中心的石亭,梅花樹一顆都不剩,全是光禿禿的木樁。
原本紅梅玉雪,是極美的場景,現在隻剩下了這光禿禿的木頭樁子,當真是難看到極點!
“王上,公子到了。”
燕王正與紀止雲喝茶,聽見陳周的話,輕輕的點了下頭。
“司徒大人,這茶如何?”
燕王發現,方才禮儀有加的紀止雲忽然不說話了,隻是把眼神望向了那邊。
燕王皺緊了眉頭,隻覺得此人太過放肆,竟然在楚宴一來,他就成了這樣。
燕王順著他的眼神望去,竟也有片刻失態。
楚宴從來一身素白,不喜歡著其他顏色,如今這一身……的確驚豔。隻不過楚宴為了掩蓋脖頸之間的寒鐵鏈,披了一件極大的披風,這樣的確把寒鐵鏈遮住了,卻讓他的臉完全陷入了白狐披風裡,看著多了幾分楚楚的韻致。
“王兄。”
聽到楚宴的聲音,燕王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坐吧。”
“諾。”
燕王嗓子發乾,還未從這衝擊回過神來:“這是周國的司徒大人,想必你早就在周國見過了吧?”
楚宴看向了紀止雲,眼底滾動著深深的黑暗,就像冒著沼氣的沼澤,一直滾動著黑色的泡泡。
“見過,自然見過。”
紀止雲沒有立馬拆穿他,輕柔道了一句:“離殿下。”
楚宴笑了起來,表麵上倒是維持得不錯。
燕王問他:“你平日隻著素衣,為何今日……?”
一麵對燕王,楚宴的態度就變了,他低眉順眼:“王兄,我之前穿素衣是為了祭奠一個人。”
此話一出,惹得在座兩人皆是一愣。
“他死了,沒人會知曉,因為他連身份都不是他的了。”楚宴話裡有話,可語氣裡的淒涼卻怎麼也藏不住。
紀止雲的垂下眼眸,抿了一口茶:“既然沒人知曉,離公子何須為他吊唁?”
楚宴望向了他,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若真是靜靜死去,這個人連靈堂都不會為他設吧?
就這麼,一個人孤苦無依的死在牢裡。
在寒風裡,楚宴狠狠的咳嗽了起來。
燕王見狀,便皺緊了眉頭:“陳周,公子的藥呢?為何還不端上來?”
陳周立馬走了過來:“溫著呢,現在就要端給公子喝嗎?”
燕王盯了他一眼:“醫師囑托,公子的身體你不知道?”
陳周連忙退了下去,將藥碗給端了上來,心裡還道王上今日的醋意為何如此大?
等陳周端給楚宴,看著那碗藥,楚宴有點反胃。
燕王一挑眉:“喝不下去?”
“嗯。”楚宴輕聲的說。
“寡人喂你。”
楚宴:“……”
不,燕同學,你現在就像被彆人侵犯了領地的貓咪似的,弓起身子,全身都炸毛了!
楚宴及時從吐槽之中恢複了演技,低著頭輕聲說:“不勞煩王兄了,這藥再苦……比得過那杯毒酒苦?”
紀止雲臉上的淡笑一凝,眼神微閃:“離殿下還受過那種罪?”
燕王淡淡瞥了紀止雲一眼:“司徒大人還不知道吧?也不知是哪個喪心病狂的人,竟然拿這種烈性的毒藥來折磨彆人。”
陳周不自知的補刀:“是啊!真是太可惡了!那計量一般都是直接要了人性命的,非要優柔寡斷的一點計量,害得公子痛苦萬分,日日咳血。”
這些話猶如刀子一般插在心頭,紀止雲的手驀然捏緊,表麵卻不顯分毫,害怕會被燕王所察覺。
楚宴輕瞥了一眼:“陳周,無需多言。”
他將手放在了白玉碗前,輕輕的抿了一口,苦澀的藥汁頓時充斥在口腔裡。
楚宴分毫沒有多言,默默吞下了那些藥汁。
“公子,這是蜜餞,快食些吧。”
“不苦。”楚宴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燕王皺緊了眉頭:“怎會不苦呢?”
“真的不苦。”
楚宴越是這個樣子,就惹得燕王越是心疼。
他做的兩個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楚宴應當是……喜歡著紀止雲的。
可這個人,卻那樣待他。
燕王斂去了眼底的暴躁,重新朝紀止雲笑了起來:“不知司徒大人這次來拜訪寡人,是有何事?”
“一來,是慶賀燕王生辰;二來,我送還王上一個東西。”
“送還?什麼東西?”
他們終於談到了此處,楚宴捏緊了手,心跳都快到了嗓子眼。
“是關於離殿下的事……”
楚宴的耳朵裡隻剩下了嗡嗡聲,紀止雲當真為了燕離要置他於死地。
起初要他為燕離去死,現在又覺得他占了燕離的位置?
楚宴自嘲,笑自己真傻,明明自己和紀止雲之間不死不休,為何還被他給占了先機?
正當紀止雲快要開口,楚宴便朝燕王跪了下去。
“王兄,我也要一件事想告訴你。”
紀止雲皺緊了眉頭,也不知楚宴在玩兒什麼把戲。
燕王單手托腮:“何事?”
紀止雲皺眉:“是我先想跟王上說的,不知殿下可否稍等……”
楚宴卻半點都不理會對方,而是滿眼儒慕的望著燕王:“我心悅王兄。”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