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悶笑一聲,靜靜欣賞起他這幅姿態來。
真美。
仿佛慵懶而開的花,此刻嬌嫩的滴著水。
方才掙紮的時候,燕離的衣衫被扯掉了。反正那醉煙紗就脆弱,雖然好看,但經不起一點點的折騰,燕離倒覺得沒事。可楚宴看到了他的肩膀,又觸電似的轉開頭。
燕離心底就更悶笑了,特彆是看著那被他吻得泛起了紅的薄唇,當真有種想再繼續吻下去的感覺。
楚宴憋了好久,隻說出幾個字:“請自重。”
他之前隻是個單純的公子,受紀止雲之恩救下,紀止雲教導他那段時間,楚宴根本也沒怎麼跟女子接觸過。
他隻覺得,眼前的女子太……太大膽了。
好歹,自己也是個男子!
“自重什麼?”
當他發出聲音,楚宴認出了他:“燕離?”
“是我。”
楚宴眼底泛紅,胸口起伏:“莫要再羞辱我了!”
燕離一挑眉:“你認為這是羞辱?我從未對人做過此事。”
楚宴的臉上滿是驚愕,畢竟燕離給他的印象……從來都是情場高手。
“那你也不能這樣惡趣味,穿著女裝來……來……”
燕離笑了起來:“來什麼?親你?”
楚宴一時語塞。
“我想親你的時候,穿著什麼衣服都可以。”燕離說的話十分任性,卻帶著無比的強勢。
楚宴總覺得他和燕離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
都是那日醉酒得太厲害……
楚宴原本還想說什麼,燕離似乎聽到了那邊的動靜,朝楚宴招手:“他們來了。”
“什麼?”
“噓,小聲些,紀止雲和王兄就在隔壁。”
一聽此話,楚宴的臉色都變了。
他不複方才的慌亂與羞澀,神情徹底鎮定下來。燕離朝他指了指,原來這房間竟然有偷窺用的小孔,是特製的。
透過小孔,楚宴看向了那邊。
同這邊的布置一樣,這兩個緊挨著的房間就連擺設也是一模一樣。
燕王席地而坐,正小酌著,而淮月則站在他的身側。
“這裡麵的味道太難聞,淮月,把窗戶給寡人打開。”
“諾。”淮月走過去將窗戶打開,還朝燕王說,“這香聞著挺名貴的,還加入了不少諸如白麝香、廣藿香、沒藥等等催情的東西。”
淮月所學甚雜,倒是能聞出這些味道。
燕王淡淡瞥了一眼:“做作之味。”
淮月差點笑出了聲,知曉王上近來似乎同公子出了什麼事,因此一直心情沉鬱。
等了不知多久,紀止雲都未到這裡。
反倒是笙娘推門而入,問道:“貴人可要些好酒好菜?咱們這兒姑娘……”
“滾。”
笙娘倒也不生氣,仍舊笑嗬嗬的:“貴人若不喜歡姑娘,亦有些伶人……”
燕王眉頭緊皺,似要發作,誰知正在此時,紀止雲便帶著一人來到了此處。
“你先退下吧。”
笙娘淡笑將房門關閉,吹雪樓的主人雖然是燕離,但最開始的時候,還是紀止雲為燕離辦起來的。雖然後來的發展皆是主人一人之力,但身為老人的笙娘仍舊記得這些。
紀止雲在吹雪樓裡,也是須得尊敬聽從的。
等她走遠,裡麵那個身穿鬥篷的人才將鬥篷拉了下來。
“王兄。”
一看到他的時候,楚宴也覺得心驚。
畢竟真正的燕離可在這裡,他怎麼不過去?非要和他在這裡偷看?
似乎注意到他的眼神,燕離勾起唇角:“看戲。”
楚宴:“……”皮友你好!
不過他仍舊猜不中燕離到底想乾什麼,害怕驚動那邊,隻能把自己想問的話全都吞進肚子。
燕王在看到他容貌的時候,也有些微愣。
暗探雖報告了這件事,可親眼看到的時候,又是另一種感受。
楚宴的確同燕離很像。
“當日離殿下在周國遭受折磨,倘若不是燕王拿五座城池來換殿下,他就要在牢中死去了。”紀止雲話語裡滿是關心和心疼。
假燕離咳嗽了起來,一副病弱的模樣。
燕王皺緊了眉頭:“燕離?”
假燕離輕笑了一聲:“數年未見,王兄莫不是認不得我了?”
這幅假笑,讓燕王十分熟悉,他憎惡的說:“自然記得。”
當年他折磨他的時候,便是這幅漫不經心的模樣,仿佛天地間沒有任何東西能入他的眼。
他看世界,都滿是無趣。
如今,仍舊一樣。
紀止雲便問:“王上決定多久帶離殿下回去?”
燕王看了他一眼:“司徒大人倒是上心。”
紀止雲抿著唇,許久才問出了那句話:“……離殿下回去,王上會放過葉霖嗎?”
他已知暴露,便不再隱瞞了。
“放過?”燕王覺得奇怪,紀止雲怎會用上這兩個字?他冷笑道,“該放過他的人是你吧,司徒大人?”
紀止雲之前總以為自己做的事是對的,可那日之後,他的心境起了極大的變化。
紀止雲徹底的陷入了迷惘,那是失去原本屬於自己東西時的無措。
雖然如此,他仍舊要幫燕離。
多年來,想讓燕離享受最好東西的願望已經在腦子裡根深蒂固,一時半會兒完全改變不了。
“王上說笑了,這件事情隻要王上不怪罪,我怎會做多餘的事?”
燕王隻覺紀止雲礙眼得很,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那邊的氣氛針鋒相對,而楚宴看到這裡,已經滿是譏諷的嘲笑。
他不想再看,從小孔那邊走到了這邊,席地而坐。
楚宴抿著唇,滿腦子都是紀止雲。
紀止雲究竟在想什麼?
回到他的身邊?
不,再也不能了。
因為他現在對紀止雲,除了恨,什麼也沒有。
燕離在一旁見他如此,便拉著楚宴走到鏡子前。
楚宴動了動唇角,輕聲道:“你想做什麼?”
“正大光明的去那邊的房間!難道你不想嗎?”
楚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而燕離已經開始給他上起了易容材料。
恍惚之間,他聽見燕離說:“你來穿女裝,想必是極美的。”
穿女裝?
楚宴的身體直接就僵硬了。
“住手!”
燕離看著他:“你不想報複紀止雲了?”
楚宴垂下了眼眸,低沉的說道:“想!”
“那你想如何報複?”
楚宴的眼底滾動著黑暗:“讓他嘗一嘗我嘗到的痛。”
燕離忽而笑了:“這不就得了?”
燕離彎著腰,湊到他的耳旁,“我會幫你。”
楚宴原本還抵抗著,到最後卻放棄了,便閉上了雙眼,任由燕離在他臉上塗塗抹抹。
兩人身高相仿,燕離卻是站著的。
燕離湊近了他,未綁住的青絲散落迤邐而下,差點要落到楚宴的臉上。而他則專注至極的拿朱筆為楚宴點綴著唇角。
終於化成,最後,燕離為他的眼梢點了一抹豔紅。
“好了。”
楚宴聽見燕離的聲音,緩緩的睜開了眼。
燕離離得他很近,兩人都帶著妝容,看著鏡子裡的他們,這樣完全像是兩個女子相交似的。
磨鏡之好?
楚宴瞬間想到了這個詞,他的臉頰微紅,想把這個想法拋諸腦外。
而燕離卻越發壞笑著湊近了他,撩起他一縷青絲,用刻意壓低的聲線在他耳畔流連:“姑娘甚美。”
他們挨得這般近,當真像是有什麼關係似的。
楚宴的臉上染上一抹豔紅,眸若點漆,長睫微顫。
“彆鬨了。”楚宴啞聲說,“我該如何做?”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