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楚宴漲紅了臉,臉上一片豔麗的紅,在那白皙的臉上,仿佛一滴朱色在水裡暈開似的,纏綿的紅色,就這麼浮現在臉上。
很美。
程凜不由更加著迷。
“彆……”楚宴發出了聲音,卻如何也操控不了自己的身體。
略微冰冷的手指在身上流連,楚宴的呼吸都亂了幾拍。
他很害怕,因為程凜向來是有一說一。
楚宴的眼底堆滿了屈辱:“你之前分明對我不管不問,為什麼突然……”
他把身體借給程凜,是因為不想看見幸福的家庭四分五裂,沒想到父母最終還是離了婚。小小的他看不得父母這樣互相責備,就說程凜哥哥還在他的體內,他們是共存的。
然而,引來的隻有父母驚恐的眼神。
他們把他當成人格分裂,精神不正常的怪物。
於是兩個人更加互相埋怨,覺得是因為這樣的家庭氣氛,才會讓楚宴變成這個樣子。
直到他們受不了,各自離了婚。
手指最終把扣子完全解開了,楚宴才從這段記憶裡□□。
程凜雖然是他的哥哥,但對楚宴的事情向來不管不問,突然這麼做,讓楚宴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對於楚宴的問話,程凜的目光極度複雜。
的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隻是突然有一天,發現你秀色可餐?”
“騙人。”
程凜笑了起來:“乖,我們共用了身體這麼久,這具身體有哪個部分我不熟悉?”
指尖在肌膚上流連,帶起顫栗的感覺,仿佛是羽毛劃過一般。
楚宴身上的肌膚十分柔軟,他是個男人,就算這樣自己摸自己,也是會有感覺的。
寢室裡的一側還掛著全身鏡,楚宴偶然瞥了一眼,發現鏡子裡的他發絲淩亂,衣服也是皺巴巴的。他的眼角處一片豔紅,微微輕喘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勾人。
“被你自己的樣子給迷上了?”
楚宴狼狽的挪開眼:“誰會那麼變/態?”
“我啊。”
楚宴:“……”
他發現,自己對身體的操縱越來越弱,竟然一點點的挪著頭。這個角度,就不得不看著自己了。
這仿佛是程凜的惡作劇。
楚宴感覺既羞恥又惱怒,無奈怎麼也操縱不了身體。
程凜在他身體裡留了太多年了,以至於不同於普通的附身,程凜的靈魂也和這具身體融合得很深。
“住手。”
“叫一聲哥哥來聽,我就住手~”
楚宴漲紅了臉:“哪個哥哥會這麼做?”
“我啊。”
手已經慢慢的朝下了,楚宴臉色一白,連忙喊了一句:“哥哥!”
“再軟一點。”
“……哥哥。”
“不對,要撒嬌一點。”
楚宴胸口起伏:“你夠了!”
程凜笑了起來,終於放開了身體的操控。要不是眼睜睜看著謝清泉這小子勾引楚宴,他也不會這麼動怒。
很可惡了,早該把他大卸八塊。
程凜煩躁不安的想著。
楚宴抿著唇,終於能操控身體了,他卻做了一件程凜意想不到的事。
他一拳打向了自己。
“下次再這麼做,我就自殘。”
程凜:“……”
“我們的感覺是互通的,我就在手上劃一刀,就是你剛才操控摸我的那隻手,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疼!”
楚宴不再管程凜如何想,兩人雖然是一體雙魂,可操控身體大多都是他自己。
他有的是機會。
程凜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有些懦弱的他會這麼做,一時發愣。
怎麼回事……
他的心臟在蠢蠢欲動,止不住自己的興奮。
好想……把這個人占為己有。
“彆想了!”
程凜無奈:“想一想也不讓?”
“我會有反應。”楚宴胸口劇烈的起伏。
程凜眯起眼:“萬一我更壞一點,想得更加深入……”
楚宴:“……那我就打自己。”
“怕了你了。”程凜喃喃自語,終究沒有任何動靜了。
終於恢複了平靜,楚宴鬆了一口氣。
楚宴走到了謝清泉身邊,他還這樣躺在地上,完全昏迷了過去。楚宴摸了下謝清泉的額頭,發現真的太燙了。
他把謝清泉抬到了床上,又去接了一盆水,把毛巾打濕了放在他的額頭上,希望能為謝清泉降降溫。
這個方法雖然很笨,但寢室裡是沒有感冒藥的,謝清泉又病得這麼重,楚宴隻好這樣做了。
“現在這個時間……下麵的門都關了。”
該不該送這個家夥去醫院呢?楚宴有些糾結。
謝清泉流了許多汗水,還在沉睡之中。
楚宴看著這樣的謝清泉,認命的在他耳旁問:“清泉,難受的話我送你去醫院。”
謝清泉還在沉睡,聽到楚宴的聲音艱難的睜開了眼:“小羽?”
“好點了嗎?”
謝清泉眨了眨眼,眼底滿是霧氣:“我總是這樣,從小就體弱多病。”
楚宴離得近,看到了謝清泉的眼眸。不得不說謝清泉的眼睫毛真長,像個洋娃娃似的。淚珠沾染在上麵的時候,格外讓人心軟。
楚宴為他換了帕子,在心裡默默的吐槽。
你不體弱多病怎麼是個病嬌呢?
真是……抽風的時候也嚇人,這麼無害的樣子也真是夠軟。
“彆想那麼多,要是難受的話,我送你去醫院。”楚宴重新走過來,換了帕子。
謝清泉抓住楚宴的手腕,眯著眼蹭了蹭他:“不用,小羽在我身邊就好了。”
楚宴被他蹭得有些發麻,連忙拔出手:“謝清泉,有些事情我不想在你生病的時候說,彆這樣。”
謝清泉眨了眨眼,腦子還有些迷糊:“小羽?”
楚宴方才被程凜這樣對待,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謝清泉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把拉過了楚宴:“發生什麼事了?”
楚宴沒來得及反應,就這樣跌在謝清泉的懷裡,還把他給壓在身下。謝清泉卻絲毫不覺得難堪,反而執拗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又是許楓?”
還好謝清泉是睡下鋪的,否則這個動作一定會讓楚宴直接撞到木板上的。
“不是。”
謝清泉看著他:“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夢到小羽在我麵前做些……色/色的事。”
楚宴眼神一變,而謝清泉撐起身體,笑得醉人,在他耳邊輕聲說:“自己摸自己,就那麼舒服?”
楚宴連忙推開他,臉色鐵青。
謝清泉笑得很甜:“我說了自己是在做夢,小羽這麼大的反應做什麼?”
“下次彆亂開玩笑。”
聽出他隱隱的怒火,謝清泉乖乖的躺了回去。
真的隻是做夢……
可那樣色/氣,還令人口乾舌燥的夢,謝清泉想多做幾次。這樣一本正經的楚宴,躺在彆人身下的時候會開出多麼嬌豔的花,唯有他知曉。
黑暗、靡麗、色/氣。
這幾個詞……放在楚宴身上,完全契合。
頭疼欲裂,謝清泉重新閉上眼,陷入了沉睡之中。
現在已經很晚了,楚宴也躺在了床上。
還好之前搬出來的時候,他沒有把宿舍的床單被子搬走,否則今天還不知道睡哪兒呢。
他關了燈,閉上了雙眼。
—
清晨的陽光照了進來,楚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睡得太久,腦子都有點暈乎乎了。
他正準備起身,卻突然間發現自己被誰給抱住了。一回過頭,謝清泉的臉就驟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楚宴:“……”
這貨仿佛得了不爬床就會死的技能。
於是楚宴一抬腳,就把謝清泉踹到了地上。
謝清泉揉了下眼睛,悠悠的從睡夢中醒來,看著楚宴後,露出一個歡快的笑容:“小羽早~”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