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五章(修)(2 / 2)

“不,我們是仇人。”楚宴湊近了籠子,聲線低沉的說道。

的確是這樣沒錯,隻是仇人兩個字,被楚宴咬得很曖昧。

那根本不像是仇人的語氣,反而念得跟情人似的。

不知為何,在見麵之前,江淮曾以為自己會恨楚宴,這也是這些年支撐他下去的動力。

可真的見麵,江淮卻發現完全不是這樣。

在看清了楚宴的容貌,又親眼看見他被劍氣所傷的臉之後,江淮對他有了幾分同情和憐惜。

楚宴再沒有跟他說話,而是徑直的走向了靈泉。

這東西是蘇墨垣為他尋來的,若一日不泡,豔骨和身體的契合大大降低,從而讓楚宴變得痛苦。

合著衣袍,楚宴直接下了水。

靈泉裡已經沒了那株藍蓮,偌大的池水裡顯得單調。

而楚宴也毫不忌諱,泡下去的時候露出了大片的胸膛。靈泉完全沾濕了他的身體,白色的衣袍也全都濕透,楚宴身體的線條也若隱若現。

江淮看得臉色泛紅,目之所及像是被燙到一半,不由的瞥開了眼。

魔修就是魔修……做起事來也全無規矩。

江淮在心底這麼告訴自己,可眼神卻忍不住再次朝那邊望去。

楚宴趴在池邊,竟這樣睡著了。

他的墨發還散在池水之中,身上的衣袍也全都被打濕。這種畫麵,他就仿佛慵懶而豔麗的紅蓮,火熱的在那一角綻放,完全讓人挪不開眼。

江淮看得入神,因為楚宴睡著了,眼光也比之前更加放肆些。

不知過去多久,陽光也變成了橙色的晚霞,這一天已經過去了一大半。

楚宴是沒醒,可從外麵忽然走進來一個少年。

“清寒~我辦完事回來啦~”

剛一走進去,玄緲就看到了傾歡宮裡有兩個野男人。

一個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做了很激烈的事情,要不是上麵蓋了一件衣服,他都要想歪了。

一個被關在籠子裡,這就更容易讓人想歪了。

“你是誰啊?怎麼被關到籠子裡去了?”

他雖然是個少年姿態,可江淮完全看不出他的修為如何。

江淮隻能態度恭敬的喊了一聲:“前輩。”

玄緲原本還笑盈盈的,一看到江淮身上穿著的雲仙宗道袍,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

“你是雲仙宗弟子?”

江淮還不明白為何他一看到自己,就成了這樣,隻能朝他點了點頭。

“我想起來了,這個籠子……”玄緲臉色陰沉,與他那張稚嫩的臉完全不同的成熟表情。

江淮覺得更加奇怪:“這籠子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玄緲咬牙切齒:“這籠子,是當初小墨撿到清寒的時候,我看見過的!”

玄緲還記得,楚宴在裡麵受到了多少苦。

在靈骨被打碎、容貌被毀的九十天裡,他都在那籠子裡受罪。

不知前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一日又一日的等待著有人能來救他,卻一日又一日的迎來絕望。

山崖下方,乃是凜冰崖,那是各大仙門流放門人的地方。在凜冰崖死了多少人?那裡刮來的風,就像是刀子一樣,每一次都像是淩遲。

那裡的雨,會猶如鋼針一般,下在身上有穿心之痛。

在凜冰崖,外麵所知一切尋常事物都會變成痛苦,他就這麼生生的受了九十天。

就是因為……被沈青陽推下去的時候,關在了法寶之中。

玄緲呸了一聲:“你們這些正派人士比魔修還可怕。那樣的酷刑也就你們想得出來,非要硬生生把彆人給逼死。沈青陽若是真的不喜清寒,就直接殺了他便是,何必非要把人關在法寶裡,還推入了凜冰崖?”

江淮聽得更是奇怪,不明白玄緲是什麼意思。

“我們找到清寒出來的時候,清寒差點被逼瘋,受了那些酷刑九十天。”

沒有一個人能撐到那麼長的時間,他看見過太多來凜冰崖三天就選擇自儘的人。

活著太痛苦了,連死亡也成了一種解脫。

因此,身為蘇墨垣靈獸的玄緲尤其心疼楚宴,也尤其恨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

沒過多久,靈泉那側的楚宴似乎要蘇醒了。

玄緲連忙迎了上去:“清寒,你怎麼樣了?”

楚宴滿是倦色,眼角微微泛紅,像是哭了一樣:“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

“夢到自己又孤身一人被關在裡麵,漫無止境的痛苦,快要把人給逼瘋。”

玄緲聽得心疼,眼眶頓時就盈滿了眼淚,直接的順著他的臉低落下來。

玄緲開始抽噎起來,哭聲逐漸變大。

過了那麼久,玄緲還是那麼愛哭。楚宴無奈的說:“怎麼哭了?”

“聽上去好疼。”

“可我都沒喊疼。”

玄緲小孩子脾氣,就是任性。

他可憐巴巴的抽噎著,眼眶都紅了一圈。

楚宴身體有些僵硬,直到過去這麼久,他都不知道怎麼和玄緲相處。

於是,楚宴岔開了話題:“你一個人來找我?師尊可有說什麼嗎?”

玄緲立馬擦了擦眼淚,說起了正經事:“小墨讓我來叫你去落沉宮。”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玄緲悄悄的湊近楚宴,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沈青陽來了。”

楚宴十分震驚,眼神閃爍起來:“江淮才被我抓住沒多久,沈青陽就親自來了這裡。看來夏軒傳遞消息的速度很快。”

沒錯,楚宴就是故意放跑夏軒的。

眼下的事情,完全如他所料那般。

楚宴用靈力將衣衫烘烤乾透,重新恢複了那孤高清冷的模樣:“走,去落沉宮吧。”

等他們走後,江淮才仔細思索起了方才他們的對話。

江淮的呼吸微亂,對那隻靈獸的話開始動搖。

難不成……自己所見全都是假象嗎?

“青陽……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師叔,而是非要這麼折磨他?我到底該相信誰?”

江淮臉色難看,在籠子裡默默的捏緊了手。

不行,他得查清楚!

一聽到外麵的弟子稟告說沈青陽朝這個方向來了,蘇墨垣便讓自己的靈獸去告知了楚宴。

雖然這麼做了,蘇墨垣心裡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沈青陽是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敢來求見他?

月冥小心翼翼的看了蘇墨垣一眼:“……主人,要讓沈青陽進來嗎?”

蘇墨垣坐於上方,傲然的說道:“不見。”

“可沈青陽說帶了一個東西來,說主人一定會感興趣的。”

“哦?”

蘇墨垣來了點兒興趣,也不知道這沈青陽到底買什麼關子。不過沈青陽都這麼說了,蘇墨垣正愁沒有找茬的借口呢,沈青陽就給他製造了一個。

“若他非要進來,你就去告訴他,那東西不能讓本座滿意,本座便殺了他。”

“遵命。”

月冥退了下去,很快沈青陽就走入了殿中。

蘇墨垣問:“你帶什麼東西來了?”

沈青陽抬頭看了蘇墨垣一眼,對方強大的威壓清晰可見。蘇墨垣坐擁落沉宮,又是魔道至尊,誰能得到他的青睞,就代表一飛衝天。

蘇墨垣自然是極俊美的,他的容貌和楚宴容貌完全不一樣,帶著殺傷力。

任誰見了,都難以忘記。

“我今日帶來的,是這個東西。”

沈青陽將東西拿了出來,乃是一枚丹藥,這丹藥發著金色的微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蘇墨垣果然有些感興趣,這東西他沒記錯的話,能絕大程度的提高修為。

若是楚宴吃了,大概之前所受之舊傷便會全好的吧。

“此乃天玄丹,拿人靈骨煉製而成,想必魔尊已經看出來了。”

“嗬……你一個正派子弟,竟然比我們魔修下手還狠。說吧,到底是挖了誰人的靈骨練成的?到底是哪個這般倒黴?”

沈青陽並沒有說出到底是誰,隻是這個時候,楚宴已經從落沉宮外麵走了進來。

“師尊不必猜了,被沈青陽挖了靈骨的,目前為止我就隻知道一個。”

當楚宴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蘇墨垣那冰冷可怖的威壓頓時施放開來。

他走下高座,一步步朝沈青陽走來,身上的魔氣清晰可見。

“沈青陽,你找死?”蘇墨垣一字一句的問了出來。

他竟然用楚宴的靈骨製成的藥獻給他,手段令人惡心!

沈青陽將手中的藥瓶高高舉起:“尊上小心些,若是你們不交出江淮,這東西今日就要永遠消失了。”

蘇墨垣臉色發青,他身為魔尊,鮮少有被這般威脅的時候。

隻是沈青陽的話,的的確確威脅到了他。

蘇墨垣無法親眼看著楚宴的靈骨消失:“沈青陽,你這個卑鄙小人!”

而楚宴的反應全程冷漠:“師尊,不必與他廢話,靈骨可以不要,沈青陽必須得死。”

沈青陽看著他,他親手折下了這支高嶺之花,讓他從雲巔落入自己的懷中,又親手推他入地獄。

當年他愛得他死去活來,如今竟要親手殺了他?

沈青陽覺得有趣,他忽然想起了那日宗主問過他的話。

“青陽,你可曾後悔過?”

“不,我做過的事情,絕不後悔。”

大道三千,情愛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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