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爾,你過來。”楚宴朝他喊了一聲。
卡羅爾連忙走了過去,跪在他的麵前:“諾蘭大人?”
“上次交給你的紅寶石,和你體內的神杖,記得好好使用。”
“是!”
楚宴不再擔心,即使阿爾洛使了什麼,被他淨化過後的紅寶石,長期帶在身上,也會讓卡羅爾沒事的。
他剛一站起身來,天空忽然間變得扭曲。
聖光逐漸被這扭曲的空間吸走,從中間出來了一個俊美的神邸。
楚宴都以為是伊斯艾爾了,沒想到來這裡的卻是埃裡克。
他朝楚宴飛身而去:“諾蘭!”
下麵的人全都愣在了原地,結合剛才的聖光,全都朝埃裡克跪拜了下去。
“難道是光明神?”
“主神啊!主神現世了!”
埃裡克來這邊的時候太急,大風刮起,差點把麵罩吹掉。
“埃裡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父神很快就會來,快跟我走。”
“可是我不會空間轉移。”
埃裡克無奈:“我會啊!”
楚宴正有些躊躇,埃裡克就想帶著他離開。
正當此時,隱藏在暗處的伊斯艾爾也現了身,如紅寶石一般的眼眸裡帶著不悅:“埃裡克,放開他。”
埃裡克一見伊斯艾爾就臉色泛白:“父、父神?”
伊斯艾爾的心情更加不爽:“埃裡克,我說放開他。”
埃裡克手一直在哆嗦,下意識就要聽從了伊斯艾爾的話。可他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用神力拚命抵抗,緊咬著唇:“父神又想重蹈覆轍了嗎?諾蘭不能跟著父神!”
伊斯艾爾眼神一凜,不用任何咒語四周就刮起了大風,狂卷而怒嘯,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楚宴臉上的麵罩徹底被吹走,露出了那張原本的臉來。
埃裡克和其他人差點被吹走,伊斯艾爾唯獨用加護魔法保護了他。
楚宴臉色蒼白的大喊:“父神,彆動手了!我跟你走!”
頓時,風就忽然間停了。
隻是這四周,因為大風席卷,呈現斷壁殘垣的樣子。
那些風竟然還粉碎了一些建築,可知這魔法的威力。
如果不是不想對那些民眾動手,這樣會惹楚宴傷心,伊斯艾爾便早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這些人與他而言,不過是螻蟻。
除了建築,和被吹遠的埃裡克,那些人縱然受了波及,也沒有受多大的傷,因為攻擊的主點不在他們身上。
伊斯艾爾朝楚宴伸出了手,冷漠而霸氣:“諾蘭,過來。”
他的姿態帶著強勢,一如高高在上的神明。
然而令所有人吃驚的,卻並非伊斯艾爾和眼前的場景,而是那張美到無法形容的臉。
他們看得入神,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就連呼吸都輕了好些,生怕驚擾了眼前的美景一樣。
就算是吟遊詩人,宮廷樂團,都無法用他們引以為傲的方式把這種美給敘述出來。仿佛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拚接在他的身上,讓人目眩神迷。
建築受損,四周的紅薔薇卻肆意瘋長。在他四周也形成一片花海,荊棘之上的紅色花朵,就宛如血一樣。
美人就站在中央,被那些荊棘薔薇所包裹,他的四周全是刺,身後已經沒了道路,除了去向伊斯艾爾那邊的路而已。
“怎麼了?”
“這些花?”
“這是我給你的,喜歡嗎?”
他的話在向楚宴昭彰著,你無處可去,隻有來我懷裡。
朝身後逃跑,就是荊棘滿布,你會受傷。
隻有朝前走,我這裡才是安全的。
楚宴低垂著眼眸,正想朝前麵走的時候,剛才被魔法帶走的埃裡克又回來了,極其慌亂的喊:“諾蘭,你不能跟父神走!”
諾蘭一定介意五千年前的事,他和父神在一起,隻會互相傷害。
到時候……萬一諾蘭又走了,父神一定會選擇滅世。
埃裡克麵露著急,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的話,把眾人拖向了現實。
這……怎麼看著像是兩位神邸都傾心那位,在爭風吃醋呢?
就連伊斯艾爾的眼裡也同樣如此,覺得埃裡克是在窺覬他的東西,所以他才不能忍受。
想帶走諾蘭?
這世上除了他,沒人可以這麼做。
“你想跟他走?”
楚宴儘力勸解:“我隻會跟著父神走,請父神不要生埃裡克的氣。”
美人垂淚害怕,這本是讓人心憐的畫麵。
況且還是這樣惑人的美人,他一旦垂淚,怕是所有人都會把最好的東西捧在他身邊。
伊斯艾爾卻以為他是在維護埃裡克,不由的冷哼了一聲。
五千年前起,他和埃裡克的關係就很好。
他的治愈魔法這麼精通,也有埃裡克的功勞。
埃裡克,可是治愈之神。
伊斯艾爾不想看他再為彆人為自己求情,等楚宴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伊斯艾爾啟動了傳送魔法,他和楚宴就這樣消失在眾人麵前。
埃裡克頓時就覺得,自己來晚了。
完蛋,不僅是第八界,這個世界都會被毀滅。
他心裡越發慌亂,隻好先去找其他主神商量。
等埃裡克也離開以後,光明神殿又恢複了寧靜。
然而今天的場景,卻一直銘刻在眾人心頭,遲遲無法忘記。
他們把今天的事傳了出去,不久之後整個王國都知曉了。所有人都以音樂、壁畫來敘說今日的場景,還有那位流傳在話語裡的美人。
直到二十年後,卡羅爾將光明神殿的影響力擴展至整個大陸,都還忘記不了眼前的場景。
他這雖然隻收神明教導三個月,但卡羅爾一生都在銘記神明對他的教誨。
隻不過,阿爾洛卻不是這麼想的了。
卡羅爾有段時間發現阿爾洛一直在對他使陰招,但有楚宴的加護,他總算是化險為夷。
阿爾洛被查出體內的黑暗之力,失去了大主教的資格,被一世囚禁在高塔之中,然後這些都是後話了。
—
楚宴被伊斯艾爾帶走,傳送魔法讓他身體極度不適,還是傳送到九界之外的神域。如果沒有足矣抵抗這些強度的身體,是無法適應傳送魔法的。
否則誰都會發現神域,那還得了。
等到了神域之中,楚宴已經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伊斯艾爾帶他回到了從前的地方,抱著他放到了墨綠色的大床上。這種顏色,更襯得他膚色雪白,金色的發絲猶如最柔軟的絲線一樣,垂在床上。
伊斯艾爾深深的凝視著他,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下子,你就不能離開我的身邊了。”
他擁抱著他,用魔法在他腳踝刻上銘文。在銘文完成的瞬間,床上便伸出一條細細的鎖鏈捆在了他的腳踝上。
這鎖鏈十分精致,在他的腳踝上看著無比可愛,最適合捧在手心裡把玩。
伊斯艾爾露出一個笑容:“埃裡克始終會追來,不讓你見他又怕你傷心,不過這樣,我才能徹底安心,你不會跟著他逃走。”
伊斯艾爾記起朱利恩曾經勸過他,這份愛若太過炙熱,總有燃燒殆儘的時候。
伊斯艾爾卻朝他笑——
作為燃料的感情逐漸耗儘之後,那就換成燃燒生命。
他不在意。
直到死亡的那天,這份愛就伴隨我長眠。
他身上的魔化已經越來越嚴重,時不時的會控製不了自己。
諾蘭,彆再離開我。
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