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第二十章(1 / 2)

第二十章

時光漸漸流逝,轉眼就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楚宴偶爾回想起那天的場景,也隻剩下一片混亂而已。

過去很久,楚宴都沒能見到孟宇齊。

聽說孟家變天,戚家也受到不少波及,戚長銘也在那天之後就被帶回了戚家,遲遲沒有消息。

他已經聯係不上戚長銘了,楚宴光腦裡也隻有戚長銘回到戚家的晚上,發來的唯一一條信息而已——

彆擔心,彆輕舉妄動。

楚宴站起身,打開了窗戶。外麵的夜風吹拂到了臉上,居高臨下的望去之間一片燈紅酒綠。今晚的天空闃黑,無星無月,讓人頓感壓抑。

一個人的時候,很難不想念。

正在此時,電話的聲音響了起來,楚宴臉色蒼白的轉過身,快速的走了過去:“喂?”

聽到他的語氣,餘友清打趣道:“怎麼這麼著急?你以為我是誰?”

在聽見餘友清的聲音之後,楚宴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出來見一麵吧。”

“你該知道我不會和你見麵。”

長久的沉默,在電話兩端彌漫開來。

過了不知多久,楚宴才開了口:“……餘友清,你知道孟宇齊的消息嗎?我很擔心他。”

“知道。”餘友清深深歎息,“你以為我約你出來,是想害你?”

楚宴抿著唇:“你和陳潤玨是好友,我不應該這麼認為嗎?”

餘友清長長的歎了口氣:“正因為我和她是好友,才不會害你。地址我等會兒發到你光腦上,我隻等你這一晚上,之後你想知道什麼事,就彆來找我了,我不想再牽扯進去。”

說完這句,他就掛斷了電話。

明明不信任他,楚宴為了知道孟宇齊的消息,還是拿起了車鑰匙。

他打開了門,準備去電梯的時候,楚陽剛好坐著電梯上來。

看到他神色匆匆,楚陽有些疑惑:“宴宴?”

“二哥,我真的有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楚陽攔住了他:“等等,你這才出院沒多久呢!不想回家住我們都依了你,總得告訴我你去見誰吧?”

楚宴眼神閃爍:“二哥……我要知道孟宇齊出了什麼事。”

楚陽和孟宇齊打過交道,聽到楚宴的話,他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聞,不由說漏了嘴:“孟宇齊不是……”

“什麼?”楚宴緊緊盯著楚陽,“二哥!你知道什麼對不對?”

楚陽皺眉:“你這麼晚過去,就是想去見孟宇齊?”

“不是。”

“那到底是誰?”

楚宴頭疼扶額,知道以楚陽的性格,今天非問個明白才會讓他走,楚宴不得不說:“既然我們都對彼此的事情好奇,不如我們都交代了?”

“你當二哥是外麵那些人?竟然跟我談起條件來了!”

楚宴語塞:“我不是那個意思。”

楚陽黑著臉:“行了,你愛告訴不告訴,我這兒孟宇齊的消息倒是能跟你說。自從半個月前,就聽說孟宇齊被秘密的送到了某個地方,正在療養。”

楚宴沉默了下去,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

楚宴正想要繞過楚陽離開,就聽楚陽重重的哼了一聲。

楚宴:“……”

他試著朝前麵走了一步,楚陽在後麵哼哼得更大了。

楚宴無奈的看他:“……二哥,你不是說我愛告訴不告訴嗎?”

楚陽瞪了他一眼:“你走啊!”

楚宴剛才還沉重的心,就被楚陽給逗笑了。他試著走了幾步,很快就到了電梯裡麵。

楚宴故意逗他,轉過身回頭看楚陽的時候,發現他一副弟弟翅膀硬了的傷心樣子。

楚宴悶笑了一聲,在電梯門快要關閉的時候,喊了一聲:“我去見餘友清!”

說完,電梯門就徹底關閉了。

楚陽從剛才的生氣,立馬傻笑了兩聲:“繞個圈子,還是告訴我了。”

當他忽然間想起餘友清是誰的時候,不由愣在原地。

等會兒,宴宴這麼晚去見餘友清做什麼?

楚陽想了很久,用私人光腦給戚長銘發了條信息。

[宴宴去見了餘友清了!]

自從宴宴承認性取向之後,他看誰都覺得是要打他弟弟的主意。

發出去之後,楚陽忽然想到了什麼,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他給戚長銘通風報信做什麼?

這麼乾,就不代表他承認戚長銘的身份了嗎!

楚宴很快就找到了餘友清給的地址,這裡地處偏僻,周圍隻有兩排路燈孤單的矗立。

楚宴下了車,看到餘友清站在路燈之下,他所在的那個位置路燈剛好壞掉,一明一暗的閃爍起來,讓人無法探視他此刻的表情。

在看到楚宴之後,餘友清打了個招呼:“你果然來了。”

“你電話裡都那麼說了,我能不來嗎?”

餘友清笑彎了眼,把一切複雜情緒全都掩蓋:“你是擔心孟宇齊,還是想從我這兒聽聽陳潤玨的事?”

楚宴看著他:“兩者都想聽。”

餘友清見他平靜極了,一點兒害怕的情緒都沒有。

餘友清自嘲的笑笑,果然是潤玨惦記的人,冷靜得讓人害怕。

“好吧。”

他指了指這邊的小路,對楚宴說,“孟宇齊被帶回了孟家,這邊就是。”

楚宴朝他指的方向望去,碎石小徑朝上蜿蜒,樹木繁密葳蕤,遮住了楚宴的視線,再加上現在是晚上,若不仔細查看,根本無法辨認出小徑的位置。

他抬起頭望向了小徑的儘頭,那裡佇立著一座古老的建築,大風卷起草木,空氣裡也彌漫著泥土的濕氣和草木的清香。

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了幽幽的塤聲,悠遠而古老。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直接帶我來這兒。”

餘友清垂下眼眸,渾身彌漫著痛苦:“……我費儘心思幫陳潤玨,也是有自己的私仇在裡麵的。我一開始接近陳潤玨,是想讓孟家人付出代價,沒想到最後,他竟然說感謝有我這個朋友?”

楚宴靜靜的聆聽著,夜晚空無一人,十分寂靜。

餘友清每個細小的哽咽,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修士沒落,沒有靈根的人,一出生就會和本家的人區分開。我母親一早就被送出了孟家,交給其他人分支撫養。”

“但撫養她的那家人,也有自己的孩子,對我母親並不好。”

“她成年的那一年,看到了自己的親姐姐是如何在孟家眾星捧月,如何風光無限。我自出生後,這就成了她的心病。她開始日日夜夜在我麵前詛咒,讓我一定要為她討回公道。”

“起初的時候,我並沒有這麼很孟家,直到後來我也被測出了靈根,孟家要強行把我帶走。”

“我母親就帶著我偷溜了出來,過了十年東躲西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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