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孤從小就把葉薇當做親妹妹一樣疼愛,寧可自己挨打挨罵,也不能見葉薇受一點點傷,而現在柳葉卻說葉薇臉上的傷永遠都好不了,這話就像一個重磅炸彈投擲在牧孤的心裡,炸得牧孤有三魂沒七魄,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顫抖著嘴唇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什麼叫小姐毀容了?”
“什麼叫她臉上的傷痕太多,深的永遠都不好了了,你這些話什麼意思!”
牧孤越說越急,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誰知雙腿使不上力氣,直接栽倒在地上,柳葉忙上前要扶起他,但牧孤實在是太重了,她非但沒把牧孤扶起來,反而還跟他一起摔在地上,在摔倒之中柳葉想要抓點什麼,便抓住了一旁的桌腿,
劈裡啪啦一陣響,桌子也被她弄倒了。
場麵一陣狼藉。
外麵的童子聽見動靜趕緊跑進來,見兩人都倒在地上,陶瓷碗碟也碎落一地,眉頭頓時皺起來,對著柳葉嗬斥道:“不是讓你注意觀察病人,若他醒了就趕緊來叫我們嗎?”
另一個童子跟著走進來,一見地上的碎片,臉一黑,說話絲毫不客氣:“你知道地上這陶瓷碗碟兒多貴嗎?那可是原家窯燒出來的,就這麼摔壞了,你們賠得起嗎?彆忘了,你還欠著咱們醫館醫藥費呢。”
柳葉雖然受寵,但不管怎麼說都隻是個丫鬟,在府裡靠著葉薇作威作福,但並不代表她的膽子就大,再加上她請人盯梢叫人幫忙走關係現在身上已經身無分文,現在被兩個人臉冷麵黑的指責,頓時就有些心虛。
但她一向自命不凡,又跟著葉薇混久了,也有些沒規沒矩不講道理,聞言就橫眉豎眼色厲內荏的道:“不過是幾十兩銀子嗎?摔了就摔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趕緊把我們扶起來,我們家公子錢多的是,否則的話,你們一分錢都彆想得到。”
她說著,就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腳扭了,一動就鑽心的疼。
“彆賴賬就行!”
聞言,那個說話難聽的童子冷哼一聲,縱然臉色難看,還是朝著他們走來。
啟料,才走一步呢,牧孤就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不就是一套碗碟嗎!至於這般狗眼看人低嗎?大業朝就是你這等無能的蠹蟲太多,才會讓原宿兩家這等賊人稱王稱霸!”
牧孤的臉漲得通紅,他自被公主看上以後,吃穿用度都是比照公主,再也沒有為錢發過愁,可如今不過是一套原家陶瓷,就被一個藥童指著鼻子罵。
內心的自卑讓他口不擇言,
童子聞言直接就氣樂了,也不忙著扶他們起來了:“喲嗬,自己做錯了事,倒還有理了啊?還說我們是蠹蟲,原宿兩家是賊人?行,既然你認為原宿兩家是賊人,我們是無能的蠹蟲,那想必你也不會死皮賴臉的待在咱們醫館吧,畢竟這房子是原家的,我們又那麼無能!”
“對了,你欠的醫藥費咱也不要了,就把這陶瓷碗碟兒的錢賠一下,四十兩銀子,說起自己那麼有錢,想必你們一定不會賴賬吧。”
童子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童子的眼中帶著鄙夷,不管是柳葉還是牧孤,都受不了這個氣。
兩個人的臉色都極其難看,牧孤更是麵紅赤耳:“當誰稀罕待在你們這裡!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不過四十兩而已,不知道還以為你說得是四千兩呢!”
他冷笑著一邊說一邊下意識的在懷裡掏錢:“也不需要你減免醫藥費,我不缺你這點錢…”
但話未落音,他的神色就是一僵。
在公主府養尊處優太久,他倒是忘了,自己被原家打斷了雙腿,身上的銀錢也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