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姑娘,想想這樣的事情,若是落到自己頭上豈不是滅頂之災。
不待知府再去陪笑,芸娘直接上前道,“這位小娘子既已說了自己成親,便有左右街鄰作證,找個人來問問便知,豈能容爾等說搶就搶,我南國和北國一向交好,以禮待之,自個遵守信約,通關文書上也寫得明白,凡是進我南國領土之人,無論是誰,都當遵守南國的國法。”
她一通道理說完,胸口不免被憤怒激得發疼,幾名北人卻是一個字也沒聽,目光肆無忌憚地盯著她,滿目猥瑣。
“沒想到這南國,竟然有如此姿色的美人.......”
先頭一人話還沒說完整,迎麵一把短刀突然飛來,動作快準狠,沒給對方絲毫反應,刀尖刺進眼窩,一聲慘叫穿出來幾乎刺破人耳膜,那人雙手捂上眼睛,想要拔出眼眶的刀子,鮮血從他手掌內猛往外冒,場麵一片血腥。
這算不得什麼,早年裴安在健康治人的那些手段,可比這殘忍多了。
邊上的兩位北人沒料到他會出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氣勢洶洶地看向裴安,“你是何人,竟敢傷我北人!”
裴安也不理睬,上前一腳踩住已疼得在地上打滾的北人,彎下身,幫他從眼眶內拔出刀子,平靜地吩咐薑大人,“押過來。”
他眼底一股冷意,神色陰鬱,餘下兩名北人終於有了一絲恐懼,見侍衛當真上前來擒人,臉色一變,強撐著道,“你想如何?!我們可是北人,就算是你們南國皇帝,都管不到咱們頭上,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北國陛下若是得知你們殘害北國子民,,明日便會帶兵踏平你們南國......”
“是嗎。”裴安掃了他一眼,輕蔑一笑,“一群螻蟻,倒想學猴子稱霸的那套把戲。”他說完,等著侍衛將人押到了跟前,直接道,“眼睛剜了,就在這兒剜。”
北國人一慌,掙紮著怒吼,“你們敢!”
侍衛們沒乾過這樣的活兒,到底是不太敢,薑大人這回卻突然硬氣了,嗬斥道,“沒聽到嗎,裴大人要你們剜你們就剜。”
凡是都有第一回,侍衛可沒有短刀,隻有紅纓槍,尖端的生鐵刺入眼眶,街市上瞬間一片慘叫。
大街上處刑北人,在江陵可是很少見,也算是殺雞儆猴。
裴安麵色不改,身子往邊上一站,擋住了芸娘視線,之後的事自有知府的人處理,他拉著芸娘的手,繼續前行。
薑大人趕緊跟上。
一到江陵就遇上了這樣的人,芸娘沒什麼心情,忍不住又問薑大人,“這樣的事經常發生?”
薑大人垂目點頭。
芸娘啞然,區區幾個北人,竟然敢跑到南國的地盤來撒野,南國人且還由著彆人欺負,這是什麼道理。
芸娘氣了一陣,隨後倒也想明白了,皇帝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送去北國,更何況百姓。
正被鬱氣悶著,便見迎麵一輛馬車上,突然跳下來了一位身穿淡綠褥裙的小娘子,雙目激動地朝她望來,顫抖地呼出一聲“主子”,提起裙擺便朝著她奔了過來。
是青玉。
芸娘一愣,出了一場意外,再見到之前的人,突然恍若隔世,心中也有些激動,立在那等著青玉撲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又哭又嚎,“主子,菩薩保佑,奴婢終於見著您了,奴婢就說那些燒去的紙,怎麼也燃不起來,主子定還活著,果然還活著......”她眼淚似是不值錢似的,“啪嗒啪嗒”地落下來,糊了一臉,哭了一陣,又想了起來,忙鬆開她,上下打探了一陣,心疼地道,“主子您怎麼胖了,我聽童義說主子落了水,那定是水進了肺腑,腫脹起來了,咱們待會兒就找個醫官來瞧瞧......”
芸娘:......
芸娘語結,突然不想理她了。
身後童義和衛銘聞言,眼皮子同時一抽,街上人多眼雜,兩人沒有上前同裴安請罪,一到知府,關起門來,兩人才齊齊跪在了裴安跟前,“屬下護主不力,請主子處置。”
裴安離開後,衛銘帶著禦史台的人一路走的都是官道,路上雖遇上了不少刺客,皆有驚無險。
幾日前一行人便到了江陵,沒走明路,暗裡同韓靈碰了頭,從其口中得知主子和夫人墜了江後,心裡七上八下,煎熬地等了幾日,如今見人完好歸來,才鬆下一口氣。
事出意外,誰也沒料到。
“都起來吧。”裴安問道,“見到韓靈了?”
衛銘起身稟報道,“稟主子,五日前屬下見過韓副堂主,張治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