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緊緊繃著冷臉,果然不敢再擅自妄動。
陸茴手心裡都是汗,“我告訴你,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著,但是——”
她的笑容很苦澀,紅透了的眼角隱隱泛著淚光,“但是如果要和你回去那個世界,我寧肯死。”
陸茴被迫調出那些年的記憶,和曾經的自己半共情,都不需要開關,眼淚說來就來。
“其實每次看見你,我都會想起你捅死我的畫麵,那個時候我是愛你的啊,想起這些你覺得我會很好受嗎?我不會痛苦嗎?”珍珠眼淚嘩嘩淌滿她的小臉,她的演技又有所精進,梨花帶雨地說:“你口口聲聲說愛上了我,可是你做的都是傷害我的事情。”
“劍是你自己拿的,刀子也是你親手捅的,我求你放過我。”
“每次看見你的臉,其實我都覺得我像是又被長劍穿心一次。”
說完這些話,她用袖子擦了擦臉上鹹濕的淚水,“我打不過你,如果你給非要逼我,你就抱著我的屍體過一輩子去吧。”
她作勢就要將匕首往裡遞進,言昭不再淡定,臉色驟然巨變,“不要!”
陸茴在賭,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她閉上眼睛,手腕一疼,匕首被人打到地上。
言昭額頭冒著大顆大顆的冷汗,好像還能看出他的身體在發抖,臉色比牆壁還白。
他還在後怕,後背的冷汗浸透襯衫衣料。
言昭扶著桌角,臉上支離破碎的表情仿佛他才是受到傷害的那個人。
窗外的天色早已徹底黑了下去,隱藏在雲層下的月亮逐漸展露原本的麵貌。
鯤鵬比他的主人還著急,在他腳邊翻身打滾,尾巴急切甩動起來。
時間快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言昭輕撫著他的背,“安靜一點。”
鯤鵬委屈的嚶了聲,倒也聽話的安靜了下來。
言昭伸手想碰又不敢碰她,望著她脖子上的痕跡,艱難吐字:“疼不疼?”
陸茴彆開眼,“還好。”
言昭似乎放心了點,嗯了聲,“我不逼你了,彆做傻事。”
低聲下氣至極的語氣像在求她。
陸茴:“哦。”
她擰著臉,“我現在心情不太好,你能離開了嗎?”
言昭往前走了一步,還沒碰到他她,她表情警惕連連後退。
言昭剛邁出去的腳步重新收了回來,默不作聲離開了。
他走了,陸茴還是頭疼。
盛朝明沉默盯著她的側臉,“解釋一下?”
陸茴扶額,發揮不要臉的精神,“很簡單,我們在做夢。”
盛朝明沉著臉,“他什麼來頭?你們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盛朝明不像傻子一樣好糊弄。
陸茴長籲短歎,甚是苦惱,“這事我也沒法解釋。”
穿書是萬萬不能透露的。被當成瘋子就不好了。
再說,雖然係統垃圾,但陸茴很有職業操守,不想透露那些事。
以前盛朝明不應該會好奇她的事情,可能她去跳樓自殺,他都沒興趣八卦她到底為什麼想死。
但是最近她也弄不懂盛朝明的心思,這位哥哥事無巨細八卦她的事情,一點風吹草動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盛朝明問:“他是人?”
陸茴很不想承認也得承認,“是人。”
她挑一些能說的說:“但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盛朝明關心的點不在這裡,“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陸茴被問倒了。
這故事真的不好編,有難度。
陸茴想了很久,“哥哥,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我得了絕症的事情嗎?”
盛朝明當然記得,現在記起來當時被耍弄的心情依然咬牙切齒,“嗯,然後?”
陸茴說:“這件事我沒騙你,我當時身體很差,消失的那個一個月是昏迷了,然後……”
盛朝明打斷她:“你沒騙我?!”
陸茴還沒說到重點,直接哽住,“沒…沒有啊。”
她沒騙他,是他自己那時候不相信。
不過現在是糾結這件事的時候嗎!!!他能不能先聽她編完穿越的故事!!!哥哥你重點歪了啊!!!
盛朝明大力捏住她的胳膊,眉頭鎖緊,他眼前有些暈,血色消退,喃喃問道:“你聯係不上的那一個月,一直在昏迷?”
作者有話要說:淦!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