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變異咒骸熊貓，有自我意識咒骸，是我夜蛾正道最高傑作。”戴著太陽鏡中年男人從後麵走出來，含笑道：“它是今年第一個新生。歡迎來到東京咒高，蘇達君。”
居然要讓咒骸上學嗎？
見到夜蛾正道，七海建人收回了落在熊貓身上目光。
——這件事聽起來扯，但打算讓Dragon入學自己好像並沒有資格吐槽什麼。
蘇達立刻接受了這個設定，陽光道：“校長好！”
夜蛾正道點了點頭：“悟去接其他孩子了，你們先進來吧。”
想再抱一抱熊貓同學蘇達隻好暫時壓下這個想法，跟熊貓同學以及七海建人走進了麵房子。
房子裡，各種各樣玩偶堆了一地，五顏六色，奇形怪狀。走在麵熊貓同學跟這些玩偶一比，絕對是裡麵最好看。
果然是越好看越強嗎？
不不不，應該是越符合人類審美就越強。
蘇達小聲問麵熊貓同學：“我是今年第二個新生嗎？”
熊貓回答道：“不是哦，你是第三個，還有一個同學，她幾天就已經到了。”
夜蛾正道解釋道：“是禪院家孩子，因為是離家出走關係，這段日子一直住在學校宿舍。”
七海建人在門邊站定，做出局外人姿態，用行動表示自己不會參與這場“麵試”。
校長邀請蘇達在他麵坐下，然後問道：“蘇達君，開學我想問問你，將來畢業以後，你打算做什麼？”
熊貓站在一旁，自然而然地跟後麵咒骸們融為一體。
蘇達乖巧答道：“我想成為咒術師。”
“為什麼想成為咒術師？”
蘇達一本正經道：“我想拯救更多無辜生命。”
校長一頓，露出疑惑神情。
這跟他之印象裡答案不太一樣啊。
這個叫蘇達孩子，一眼看上去跟之咖啡廳裡樣子沒有多少區彆，嘴裡卻說著跟上次截然不同話。
……在他做好應對無厘頭答案準備後，熊孩子畫風居然正常了。
豈可修。
校長一臉嚴肅地追問道：“為什麼？”
蘇達頓住，“嗯？”
“為什麼要救人？”
蘇達遲疑著，迅速向後瞥了七海建人一眼，遲疑道：“想救人，大概是因為我……天性慈悲，無法旁觀彆人苦難？”
夜蛾正道：“……”
這個答案，是認真？
蘇達當然不是認真，但他抄答案態度是認真。
這是養父曾經講述給他關於一個聖人故事，那個時候養父就是這麼評價對方——天性慈悲，無法旁觀彆人苦難。
當然，最後還加上了一句“愚蠢至極”評價。
蘇達既不理解人為什麼會天性慈悲，也不明白那位被嘲弄對象愚蠢在哪裡，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抄答案。
然而這個答案和他氣質實在是格格不入，一聽就是抄來答案，身後七海輩似乎輕輕笑了一下。
校長一拍桌子，以豐富經驗識破了他們泄題行為：“七海！”
七海建人輕咳一聲，正色道：“反正無論如何都會通過麵試，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吧，夜蛾校長。”
夜蛾正道生氣。
咒高學生果然沒一個讓他心氣順暢。
校長重重哼了一聲。
“咒術師是一份危險職業，我希望學生在入學就能有足夠覺悟。”
蘇達乖巧道：“覺悟話，我是有，校長。”
夜蛾正道問：“你將來會見證多黑暗，犧牲多同伴，甚至是犧牲自己。即便如此，你也能在這條路上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嗎？”
“嗯。”蘇達理所當然地點頭：“我不會讓我喜歡人犧牲，所以沒關係。”
夜蛾正道挑眉：“哦？你有自信保護你在意人嗎？”
“當然。”
校長笑了一下，太陽鏡後目光出乎意料地慈愛。
“哼，口氣不小。有自信年輕人我見多了，可你知道那些年輕人現在都怎麼樣了嗎？”
還沒等蘇達回答，不著調老師五條悟帶著狗卷棘出現在門口，聞言答道：“啊？有自信年輕人？正在咒高當老師啊，還能怎麼樣？”
狗卷棘揮揮手，跟一屋子陌生人打了個招呼：“海帶。”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怒道：“臭小子，誰讓你進來，還沒輪到下一個呢，給我滾出去！”
五條悟“哈”地笑了一聲，一把撈起狗卷棘，腳步輕快地“滾”了出去，一旁七海建人搖了搖頭，也跟著離開了校長室。
啪嗒一聲，門關上了。
房間裡隻剩下蘇達、夜蛾正道，以及跟周圍醜娃娃融為一體熊貓。
熊貓努力降低存在感，讓自己成為這場麵試背景板。
蘇達看了眼房門方向，確定七海輩沒有在聽，才神神秘秘地湊近了夜蛾正道，壓低聲音說：“校長，其實，我想努力成為像七海輩那樣人。”
夜蛾正道一愣，重新看向了眼學生，並表現出了願意傾聽姿態。
蘇達組織了一下自己語言：“不是說咒術或者等級這種外在東西啦。嗯……怎麼說呢？隻有內心足夠強大、足夠堅強人，才有餘裕對周圍人釋放自己溫柔與善意吧？”
溫柔絕不是弱小表現，正相反，那是靈魂強大人才能擁有品格。
因為強大，所以從容，所以溫柔。
七海輩是這樣，爾科亞大人也是這樣，每一個成熟又可靠大人都有溫柔、堅毅、讓人肅然起敬靈魂。
“我這段時間有認真思考過，我缺少堅定目標，還總是在向周圍人索求愛和關心，這一定是因為我內裡缺了某種重要東西。”
蘇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所以我想在輩母校學習，填滿我缺失部分，成為一個值得尊敬'人'。”
不是Dragon，而是“人”。
人類並不弱小，善良與心軟也並不可恥，作為“人”誕生在這個世界上也絕不是一件錯事。
他身體裡流淌人之血不是恥辱，也不該是恥辱。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慢慢察覺到東西。
也是七海輩教會他東西。
半晌，夜蛾正道低頭輕笑一聲，給予蘇達最溫柔、最誠懇忠告：“蘇達君，七海或許並沒有你以為那樣完美。”
蘇達有些驚訝地抬起眼，看向滿臉認真與無奈校長，這位校長……是真在關心學生，並說出發自內心忠告啊。
這又是一位溫柔又可靠大人。
他點點頭，笑容燦爛：“嗯，您說得對。輩也會迷茫，也會猶豫不決，但是沒關係，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對輩感到失望。”
“他能出現在我生命裡，已經是我一生中最幸運事情了，在我心裡，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最完美人。”
不知不覺被喂了一嘴狗糧夜蛾正道心情微妙。
剛剛踏入這座學校學生都是這樣。
在將來，他們或許夭折，或許墜入深淵，或許已經忘記了自己初衷，變得隨波逐流。而剩下，就是寥寥無幾，滿身傷痕卻仍艱難行孩子。
做他們老師其實是一件考驗心態事情。
然而每當對上學生純粹而堅定眼眸，夜蛾正道依然覺得——
無論如何，當老師是對。
夭折、墮落、初心不再，哪怕這一切都是無法更改命運，但在最初最初，他們仍然需要他幫扶。
“恭喜，你通過麵試了，去幫我把最後一個同學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