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回一個小時之前。
將蘇達交給五條悟後,七海建人留在校長室裡,跟他聊了聊最近的一些任務。
七海建人最近的任務大部分都是關於詛咒師的。
詛咒師之間在進行某種隱秘的買賣,涉及金額相當可觀,經過半年的調查,他們發現全國各地的“貨物”都集中到了東京。
而這些“貨物”不是其他,正是咒靈。
經過一番調查,他們得知上次出現在神濱市的特級咒胎也是用來交易的珍貴“貨物”之一,因為在運送途中詛咒師們起了內訌,才導致了神濱市的那場騷亂,而始作俑者的幾名詛咒師則是第一時間狼狽逃走。
因為七海建人是最早接觸這個神奇“走私案”的一級咒術師,關於這件事的調查就落在了七海建人肩上。
七海建人順利抓住了當時運送咒胎的詛咒師,從對方口中得知運送目的地是東京一座廢棄的工廠,而和他們交易的老板是在詛咒師專用app上認識的。
可惜的是,他們被抓到不久,app上的賬號就被凍結,咒術師們無法利用app搜集更多情報,更沒法釣魚執法。
“現在已知的情報是:那位買主人在東京,正在四處收集感興趣的咒靈,為人謹慎,至今都沒有被我們抓住把柄,他非常了解咒術師們的行為模式。”
“收集咒靈……”夜蛾正道問七海建人:“會是他嗎?”
七海建人沉默。
夜蛾正道沉聲說:“這樣的交易已經持續了一年,從日本各地收集來的咒靈數量一定相當龐大,且全部集中在東京,卻至今沒有被'窗'發現。那麼,那樣多的咒靈都藏在了哪裡?為什麼至今沒有出亂子?”
七海建人冷靜道:“不排除對方是用'帳'或其他手段拘束咒靈的可能。”
“當然。”夜蛾正道說:“但如果是他的話,就不需要帳了,他可以直接吞噬掉那些咒靈,被他吞噬的咒靈自然會聽他的,完全沒有失控的危險。”
“……”七海建人問:“五條先生知道這件事麼?”
“知道發生的走私案,但我沒告訴悟太多細節。”夜蛾正道說:“如果幕後黑手真的是那個人……”
七海建人道:“如果幕後黑手真的是夏油傑,很遺憾,我無法解決這次的事件,特級還是交給特級處理更為妥當。”
如果不是要在曾經的咒高學生麵前端著長輩的架子,夜蛾正道很想把自己的頭發抓禿。
還是那句話。
“……咒高的學生們真是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七海建人平靜地接話:“是校長教導有方。”
“……”夜蛾校長終於還是忍不住抓了抓頭發,頭痛道:“總之,七海,這個任務我希望你能負責到底,一旦事情有了新的進展,請務必第一時間告訴我。”
七海建人無奈道:“是。”
夜蛾正道不得不補充道:“這不是徇私,現在的夏油傑很危險,你來調查這件事會比其他咒術師安全很多。”
“是嗎?”七海建人用波瀾不驚的聲音說道:“您認為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對昔日的後輩下手麼?或許吧,畢竟,我並不了解現在的夏油先生。”
“……”
是啊,誰又了解現在的夏油傑呢?
夜蛾正道有些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談話到此為止,“走吧,去看看五條悟是怎麼帶學生的。”
他最驕傲的兩個學生,更胡作非為的五條悟成為了咒高的老師,而相對可靠的夏油傑卻反而成了人人畏懼的極惡詛咒師。
隻能感慨一聲世事無常。
因為夜蛾正道的堅持,七海建人不得不對走私咒靈事件負責到底,他回到車上,輕輕揉了揉眉心。
伊地知潔高憂心忡忡道:“您還好嗎?七海先生。”
七海建人打起精神道:“沒事,我們出發吧。”
今天的任務地點是某個港口,聽說是有一批新的“貨物”送到,七海建人的目標就是截下這批“貨物”,當場清理掉。
詛咒師們也學精了,最近除非是準一級以上的咒靈,幾乎不會親自運送,都是封印起來交給不知情的普通人,當作普通貨物運送到目的地,再進行二次轉移。
把貨物截下,當場祓除掉,就是目前最有效的解決方法。
至於揪出幕後的黑手?
算了吧,特級的事情,讓特級自己去解決。
他們到達港口時,其他咒術師們已經到場,正在某個貨車裡湊在一起打牌。
“七海前輩?您來啦,要玩牌嗎?”
“不了,那艘船什麼時候到?”
“下午一點左右,那艘船是按時出發的,豬野正在在船上。”
七海建人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他沉穩道:“你們玩,我出去盯著港口。”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貨車。
後輩們互相對視一眼。
“這樣可以嗎?讓前輩出去盯梢,我們在這裡打牌?”
“沒關係,'這個任務不用太有乾勁,差不多一點就可以',這可是七海前輩自己說的。”
“哈哈哈哈,沒關係沒關係,彆看七海前輩嘴上那樣,正事可是從來不掉鏈子的,來來來,重新來一局!”
毫無緊張感的咒術師們嘻嘻哈哈的重開一局,隨意地八卦著一些小道消息。
“話說咒高差不多開學了吧?”
“對,前輩家的小朋友應該已經到咒高報到了。”
“哇哦,下次去咒高,我得專門過去看看那個傳說中的小朋友。”
“我也是我也是……”
將毫無緊張感的同僚們拋在身後,七海建人走出貨車,港口的風吹起他金色的碎發,帶來海水特有的氣息。
七海建人凝視了一會兒停泊的船隻,感受到口袋裡的手機輕輕振動了一下。
是蘇達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