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尖聳動著,想要找到那股薔薇香氣的來源。
在現實世界裡因為他的花粉過敏症,父母從來不會把鮮花擺到他的眼前來,即使他想要看花,也隻能在花房外隔著厚厚的玻璃牆遙望。
如今聞到這股香氣,他才恍然想起,現在自己是在遊戲世界裡,沒有什麼花粉過敏症,那些鮮花也可以想碰就碰了!
這時候他就很慶幸自己來參加逃生遊戲了。不僅能體驗之前從未體驗到的事物,還能認識很可靠的朋友――沒錯,現在在夏諾心裡,闞琛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重要的朋友了,論起重要程度來,隻排在父母和哥哥後麵。
闞琛不知道自己居然成了小寵物心裡的“朋友”,他停下了腳步:“這裡隻是一個廢棄的園圃,並沒有種植薔薇花,不過……”
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夏諾左右環顧一周,隻能看到許多影影綽綽的,黑乎乎的影子。隻能依稀分辨得出是許多植物,至於植物的種類,那就不清楚了。
他的身側有一株高大的樹木,伸展出長長的枝椏,上麵停住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呀――呀――”黑影發出了粗礪的叫聲,夏諾才發現那是一隻鳥兒。
鳥兒的叫聲有幾分熟悉,但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過了。倒是闞琛在鳥兒叫完之後,回應道:“好了,我知道了。”
“闞琛先生能聽懂它的話嗎?它說了什麼?”夏諾好奇地問道。
他突然覺得,能夠跟動物交流真的是一個非常有用的技能。不過看他現在可憐的身家,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兌換得起這種昂貴的天賦。
他還沒來得及沮喪,一隻微涼的手就放在了他的頭上,親昵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它在說,莊園裡的害獸正在搞破壞呢。”
夏諾從他的動作裡感受到了安撫的意味,男人的力道非常溫柔,讓他想起了同樣喜歡摸他頭的哥哥,不過跟哥哥比起來,男人的動作顯得生疏許多,而且他總是習慣從發頂一直摸到後脖頸,而且還會有意無意地在那裡摩挲幾下。
後脖頸正是夏諾的敏感帶,男人一摸到那裡,他就像是被人捏住了要害的兔子一樣不敢動彈。
“害獸?”為了轉移男人注意力,不要再繼續摸他,他對這個一聽就很陌生的詞彙提出了疑問。
闞琛露出了一個毫無溫度的微笑,解釋道:“就是一群黑漆漆的野獸。他們會摧折植物,汙染泉水,嚇跑馬匹……對莊園造成破壞。我的任務,就是要把他們清理乾淨。”
夏諾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為他話語中透露出的冷酷與殺意。
男人看出了他的害怕,安慰道:“彆害怕,你跟他們是不一樣的。你是純白色的,非常容易區分,我不會把你們認錯的。”
張漫對自己成為了彆人口中的“害獸”這件事渾然不知,他進入了馬場之後沒多久,又有一幫人來到了這裡。
雙方甫一照麵,皆是一愣,然後便開始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
“何莉娜。”三人中為首的女人先衝他伸出了手,“這是我的兩個助理,劉成和徐凱。”她介紹了身後那兩個正戒備地盯著他的男人。
雖說是助理,但是那兩個男人生得人高馬大,可以看到西服之下鼓脹的肌肉,比起助理,更像是保鏢。
“我叫楊科。”張漫隨口編了一個名字,卻沒有去握女人伸過來的手。
以他以往的經驗來看,這女人並不像是什麼普通角色,他自然不會貿然跟她接觸。
何莉娜噗嗤一笑:“彆那麼防備啊,你不會是不認識我吧?”
她生得很是漂亮,笑容嫵媚:“難道我已經過氣了?”
張漫很輕易地就猜到了她的身份:一個當紅明星,看起來對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
然而她遇到的卻是一個遊戲玩家,張漫自然不可能會被一個npc給迷住,他隻是笑了笑:“不好意思,何小姐,我平時不追星的。”
“這樣啊。”何莉娜看起來一點也不尷尬,“在這裡相遇也是一種緣分,楊先生多了解我一下,說不定就會喜歡上我呢。”
“這裡?”張漫環視四周,聳了聳肩,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此時夜色早已降臨,黑漆漆的天幕籠罩之下,空曠的馬場顯得寂靜又陰森。
“這裡的環境確實不太好。”何莉娜屢次被駁麵子也不惱,她自顧自地說道,“楊先生有沒有聽過這座莊園鬨鬼的傳言?據說莊園經曆過三任主人,每一任都死於非命,久而久之,就有傳言說這座莊園裡居住著惡靈,它把莊園視作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所有進入莊園的人,最後都會被它殺掉。”
“是嗎?這聽起來很有意思,但是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惡靈什麼的,聽起來也太不真實了。”
張漫裝作渾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他對於何莉娜口中的傳言很感興趣。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得到的關於這個遊戲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除了《黑鴉莊園》這個名字和開場的劇情,他幾乎一無所知。
不過他知道,他越是對此表現得不屑一顧,這女人就越會為了獲得他的信任,告訴他更多。
他猜的確實沒錯,女人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是突然之間,她好像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快躲起來!”
此時一道並不明顯的黑影振翅飛過了上空。
“找到了。”男人眯起眼睛,仿佛想起了什麼不甚美好的回憶似的,“居然聚在一起了。不得不說,成群的害獸危害真是特彆大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晚點會有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