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這是說他是同夥嗎?
夏諾反應過來,氣得拳頭都攥緊了,一時想不出該如何辯駁,隻能乾巴巴地說道:“我沒有!”
奎克忍不住替他說話:“按你這麼說,如果長安治療了那個受傷的人,血腥味不消散的話,魔蟲也會跟著過去吧。那為什麼長安沒有聽到魔蟲的叫聲?”
羅因冷哼一聲:“誰知道他是不是在說謊呢?”
雪莉嘲弄地挑了挑眉:“繞來繞去,你的矛頭還不就是我嗎?怎麼,長安是說過讓我受傷了就去找他,這句話你倒是記得很清楚啊?”
卡爾也說道:“即使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怎麼肯定昨晚偷偷離開的不是村民,而是我們其中的一個人?”
……
夏諾坐在院子的石階上,背後便是長長的走廊,他倚靠著高大的石柱,整個人都很沮喪。
他回想起早上那一番激烈的爭吵,誰都沒能說服誰,最後以不歡而散而告終。
臨走之前,羅因投過來的那一道懷疑的視線讓他感覺喉嚨好像梗了一塊什麼東西,心臟也悶悶的,直到現在都很低落。
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也不知道該如何洗脫自己的嫌疑,又或許他根本不需要向羅因澄清,因為雪莉要求的證據羅因也拿不出來,他自己也不是那麼理直氣壯。
但是他就是覺得很沮喪。
明明昨天的時候,大家還都是好好的,突如其來的,矛盾就爆發了,原本那種和平的氛圍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即使在羅因離開之後,大家也還是受到了影響。夏諾就是因為受不了那種氛圍,才自己跑出來的。
夏諾忍不住長長地歎了口氣。
今天的陽光沒有以往的暴烈,而是十分溫和。暖融融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時不時有幾絲微風拂過。
夏諾的眼皮漸漸變得沉重起來,長長的睫毛扇動著,意識變得模糊起來。
很快,他的眼睛完全閉上,最後一絲清明也消失了――他陷入了昏沉的黑甜鄉中。
等到夏諾慢慢蘇醒的時候,太陽躍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意識還有些混沌,夏諾隻是模模糊糊地感覺自己好像枕著什麼東西,那東西散發著冰冰涼涼的氣息,卻是很柔軟舒適。
夏諾不由自主地輕輕蹭了蹭,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看上去很像一隻慵懶的小動物。
被他枕著的男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輕笑出聲,低沉的嗓音在夏諾的耳邊響起,少年不由得呆愣了一瞬。
雖然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是身體早已提前做出了反應。
夏諾一轉過頭,立刻就看到了男人放大的麵孔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兩人的距離是如此之近,近的他都感覺到男人的呼吸拂在了他的臉上,帶起一陣灼熱的戰栗。
夏諾陡然一驚,他下意識地就想起身遠離,剛一動彈,一陣難以言喻的酸麻滋味就從他的腿上傳了過來,踉蹌了一下之後就向後倒去。
――然後就被男人抱了個滿懷。
“嗚……”少年發出了小聲的嗚咽聲,在男人明知故問的那句“怎麼了”的詢問之後,他淚眼汪汪地回答道:“腿麻了……”
少年的眼睛紅通通的,生理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男人的心臟驟停了一瞬。
他聽見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指責他說:你可真壞啊。
他無聲笑了起來。
他確實很壞。
因為看到這樣的少年,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安慰他,而是想要狠狠地欺負他,看他哭得更加大聲的樣子。
如果可以,他更想用舌頭慢慢地舔掉他的眼淚,將那滴淚水含在舌尖上細細品味。
少年的淚水會是什麼滋味呢?會不會像他這個人一樣……十分美味呢?
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樣的畫麵,男人的內心越發躁動起來。
夏諾不知道身後的男人笑容是如此的詭異,像是一隻不知饜足的野獸,正在對他的獵物虎視眈眈,仿佛在思考如何下口似的。
他猶不知曉近在咫尺的危險,還用帶著哭腔的軟糯聲音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腿上鑽心的麻癢一陣陣傳來,夏諾也知道現在除了等它自己恢複以外彆無他法,為了不讓自己太過難受,他隻能選擇跟男人說話來轉移注意力了。
“今天天氣這麼好,我本來是打算出來散散步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男人輕笑了一聲,“看你睡得那麼安穩,我也不忍心把你叫醒。但是又害怕你這樣的睡姿醒來會落枕,隻好犧牲一下自己,當你的人肉靠墊了。”
夏諾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你。”
讓男人看到這麼丟臉的樣子,他本來感覺十分尷尬,但是男人帶著笑意的調侃卻慢慢將這份尷尬消弭了。
“腿還酸嗎?”男人問道。
他認真地叮囑懷裡的少年,“下次可不要隨隨便便就在外麵睡著了。”
否則看到這樣一隻毫無警惕性的小動物,他可不確定下次能忍住不把他帶走關到自己的巢穴裡。
夏諾懵懵懂懂地點頭,男人便伸出手去,輕輕地按在了他的腿上:“一開始可能有些難受,你能忍住嗎?”
“……”夏諾想了想,遲疑著搖了搖頭,“我覺得不能……”
然而他這話已經說的太遲了,男人臉上帶著和煦溫柔的笑容,下手卻是毫不遲疑。
“哎呀!”夏諾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這時一個女聲突兀地響了起來:“你們在乾嘛?”
夏諾抬頭一看,雪莉正站在不遠處,眼神古怪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