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諾仔細回憶了一番, 艱難地從自己的記憶裡找到了他們當初的對話:“聖物的樹心?”
雪莉點了點頭:“樹心對於聖樹來說意義一定不一般, 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
夏諾聽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現在倒是知道男人就是聖樹,但是雪莉卻對此一無所知。
而且他知道,如果他提出要求, 男人肯定會把樹心給他, 但是……
一是失去樹心不知道對男人有沒有什麼危害,二是……
――他怕男人再提出什麼令他頭皮發麻的“交換條件”。
現在想起來,當初聖樹向他要求赦免權的時候, 就已經非常可疑了。直到現在,男人也沒有任何想要提起它的意思, 讓夏諾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正憋著什麼大招。
兩人相隔不遠,夏諾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男人的視線正牢牢地追隨著他,如有實質的目光像是能夠穿透他的衣服,在他赤|裸的皮膚上流連, 讓他不禁有些坐立不安。
自從確定關係之後, 男人做出的那些他宣稱的“戀人之間的正常行為”都讓夏諾很是招架不住。
在夏諾還還處於剛剛入門的新手階段時, 男人卻好像無師自通地掌握了戀愛的正確技巧,要以優等生的身份身體力行地來指導他這個後進生了。
對於夏諾來說, 最為直觀的感受, 便是男人開始變得“纏人”了。
是的,他沒有用錯形容詞, 這個詞語用來形容男人當前的狀態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無時無刻都要像連體嬰一樣粘在他身上, 話說到一半就要向他討吻, 時刻都要保證他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就連牽手時,也變成了十指相扣這樣占有欲十足的姿勢。
夏諾並不排斥這樣的做法,不可否認的,男人在做那些親密的小動作時,他心裡也會泛上一股莫可名狀的甜意。
但是同時,他也由衷地體會到一種被牢牢束縛住的感受,男人圈住他的手臂,吐露出的充滿愛意的話語,凝聚在他身上的視線,都化作了纏繞在他身上的鎖鏈,讓他不禁產生了一種微妙的不安。
而男人仿佛對此一無所覺,像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似的,還在不遺餘力地向所有人展示他們的“恩愛”。
當然,用奎克的話可以很好地形容男人如今的狀態,那就是:“我感覺你身上正散發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他們兩人正坐在同一條長椅上,奎克自從見到男人跟長安手牽手進來,對男人也變得親近了許多。
他的想法比較純粹,並不覺得玩家跟npc談戀愛有什麼好指摘的,雖然有些極端的衛道士一直對此表示強烈反對,但是他一向是不被彆人的想法所左右的。
再加上好不容易能夠自如活動,話匣子一打開,他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你跟長安在一起了?”
“那可真是恭喜了。”
“其實我從第一天見到你們,就覺得你們非常般配。”
“你們會結婚嗎?我能不能有幸出席你們的婚禮?”
一開始被夏諾支開――少年表示要單獨跟雪莉說會兒話――雖然中間隻隔了這麼一小段距離,並不妨礙他注視著少年的可愛神態,男人還是覺得有些不爽,更何況身邊的這個人是如此地聒噪。
不過聽清他說話的內容之後,奎克在男人的眼中就變得稍微順眼了一點。
“婚禮嗎?”男人一向是對這種人類之間毫無約束力的儀式敬謝不敏的,不過能夠向世人宣布他對於少年的所有權……那麼婚禮的存在還是有必要的。
男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沒有了他的眼神騷擾,夏諾終於能夠集中注意力聽雪莉說話了。
“如果能夠與聖樹溝通就好了。”雪莉不無遺憾地說道,“那樣我們就可以直接向它詢問,無論是談條件還是被拒絕,總會有個確切的答複。”
“這個……我大概可以辦到。”夏諾猶豫著說道。
與聖樹溝通,對他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了。
“那太好了。”雪莉臉上露出笑容,她大概認為夏諾是通過“聖樹的祝福”跟它有了聯係,“如果它提出什麼條件,如果不過分的話,你可以先答應下來,一切以通關遊戲為要。”
“……好的。”夏諾也勾起了唇角,但是那笑容怎麼看都有幾分艱澀。
條件,這對如今的他來說真是一個相當“恐怖”的詞彙啊。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大概明天就可以取得樹心,然後通關遊戲了。”雪莉如此設想著,然後轉向了夏諾,“不過你大概是要選擇在遊戲裡停留一段時間的吧?”
這個遊戲並沒有時間限製,玩家是可以決定是否要多停留一段時間的。
“……”夏諾怔愣了片刻,點了點頭,聽了雪莉的話,他才恍然發覺離彆的時刻即將到來了。
“對了。”他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你們昨晚也被蟒蛇襲擊了嗎?沒有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