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淺格紋西裝,筆挺精致,那張臉好看得矚目,戴一副金絲邊眼鏡。
他踏入酒吧,腳步稍頓,目光搜尋了一秒後,提步朝這個方向走來。
酒吧的燈光一閃一閃,他的臉在明暗之間切換,英俊,斯文,每亮起一次就讓人心動一次。
沈棉雙眼一眨不眨盯著他,心跳噗通、噗通,被他的腳步帶走了節奏,蓋過喧囂音樂,重重地敲擊耳膜。
直到他從桌子旁擦身而過,很清淡的雪鬆味道一閃即逝。
沈棉才發現自己緊張地不自覺一口氣吸光了剩下的半杯蜀道難,辣得她齜牙咧嘴,然後是慢慢回升的甘甜。
她回頭看,那人在不遠處落座,長腿一疊,優雅得像坐在聯合國議事大廳,而不是嘈雜的酒吧。
那邊幾個男人都長得不賴,但他的容貌和氣質,都如群
星中的明月。
沈棉看到他和身旁人熟稔地說話,側臉輕笑了一下。
心頭的小鹿瞬間蹦起了迪。
森裡滴發,窩想要帶你歸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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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來這麼晚?”今天是溫止宴生日,來的幾個都是打小一塊長大的舊識。
“約了客戶。”
江一行剛坐下,溫止宴就推了杯酒過來,褐色的酒液泡著球冰,從桌麵上滑過。江一行抬手接住,跟旁邊的<人碰了下杯。
“又是鐘太?”溫止宴問。
江一行喝酒,沒否認。
“鐘非國際那個鐘太?”
“最近在跟她老公鬨離婚吧。”
男人之間也免不了八卦,有人嘖了一聲:“那女人是個極品,又摳門又難搞,聽說之前看她小姑子炒期貨賺了不少,就跟著一起做,結果賠了,硬是要她小姑子把她投資的錢還了回來。”
“怕什麼,我們江少這盛世美顏出手,就沒有搞不定的女人。”溫止宴拍著江一行的肩膀嘚瑟道,“這可是我們所的頭牌,女客戶的最愛,收費貴著呢,鐘太賴不了賬。”
這話說得頗有歧義,幾個人笑得猥瑣。
江一行撣掉肩上的手,輕吐一個字:“滾。”
一群沒底線的,話題一起頭,下限就一去不複返。
有人調笑:“溫少您最近怎麼不接客?”
溫止宴擺擺手:“年紀大了不中用了,接一次得休息半年。”
沈棉在後麵聽得一愣一愣。
長得這麼帥,原來是鴨鴨?
江一行懶得理,正巧手機響了,起身出去接聽。
有錢夫妻離婚打起官司來牽扯諸多,財產問題最是麻煩,尤其是鐘太和鐘先生這種雙方都不肯退讓的,還有得磨。
連子女也要來打探。
江一行三言兩語應付,一回身,瞧見一道細細瘦瘦的身影飄在他身後,清澈的杏眼直勾勾望著他。
江一行眼皮微垂,視線在她身上有片刻的停頓,鏡片後的眼睛微眯。
這個眯眼的微表情性感極了。
沈棉開口,聲線被蜀道難泡得有點發軟:“請問你怎麼收費?”
江一行挑眉,瞧了沈棉幾秒才開口,從容報出自己的律師谘詢費收費標準:
“一小時一萬起步,視具體情況和複雜程度而定。”
沈棉的嘴巴震驚地張了張。
一小時一萬???這麼貴?!這收費標準趕得上小明星了。
噫籲嚱,危乎高哉……
她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江一行捏著手機,慢條斯理地在指間翻轉,視線再次掃過她的背包。
上麵掛著一隻手掌長的恐龍玩偶,體態圓滾滾,布料是已經洗得發舊的橄欖綠。
片刻,他忽然展眉,微微一笑。
聲線如玉擊般清朗,儒雅有致:“你有什麼需要嗎?”
沈棉被
這一笑精準擊中,小鹿猛撞似乎要破胸而出。
她提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包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