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棉有點吃驚:“你們會所在寫字樓辦公嗎?”
這棟樓是市中心地段最貴的寫字樓之一,現在的會所已經這麼洋氣了嗎?
“對啊,我們會所……”說到一半溫止宴意識到不對,“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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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行接到電話時剛忙完,得了一絲空閒,溫止宴開口便興師問罪,語氣很不正經:“江一行,你在外麵乾什麼壞事了,你的小客戶都找到我這兒來了。”
聰明的人,你說一句,他便能想到三層。
江一行直接問:“那個小孩在你那兒?”
“是啊。”他能一秒想到是誰,除了記憶力好,足以說明這人的特彆性。溫止宴興致盎然,“江律師,我有個疑問需要你解答,我們正兒八經的律師事務所,什麼時候變成會所了?”
可江一行不願意搭理他:“把電話給她。”
“我拉皮條要收中介費,十萬,打我卡裡。”溫止宴趁機撈錢,“收到錢我再讓她接電話。”
江一行微微一笑,語調依然溫文爾雅,甚至能讓人想象到他如沐春風的笑容:
“你不如做夢。”
電話被利落乾脆地掛斷,溫止宴嘖了一聲,拿著電話轉身。正想哄騙沈棉幾句,給江一行搞點事,沒走到跟前就見她接起電話,接著雙眼一亮。<眼裡有光,大概就是說得這樣。
沈棉以為是溫止宴告訴了江一行自己的電話,都沒多想,聽到那道記憶深刻的好聽嗓音,整個人都舒坦了。
“在找我?”
清朗的音色隔著電流多了點磁性。
沈棉乖乖地:“嗯。”
“這幾天出差,打算忙完聯係你,等急了?”他的語氣莫名像哄小朋友,有點溫柔。
溫止宴彎腰把耳朵貼過來,光明正大地偷聽。
沈棉看了這個奇怪的人一眼,實誠地說:“不急,隻是以為你攜款潛逃了。”
江一行莞爾:“不會,我有職業道德。”
做著毫無職業道德的事,說著道貌岸然的話。
“嘖嘖嘖。”溫止宴發出鄙夷的聲音。
彼端江一行頓了頓,平靜的聲音在電話裡道:“往前走三步。”
沈棉往前麵看了看,不解但順從地走了三步:“然後呢?”
然後就甩開那隻偷聽的耳朵了。
“我明天回去。”江一行說。
“那明天開始嗎?”沈棉依舊很直接,惦記著未競大業。
她對自己的執著和直白的興趣,讓江一行倍感有趣。
他含笑道:“可以開始。”
沈棉心情愉快起來。
“那我去接你?”
“好。”
掛了電話,沈棉把電話存到手機裡,備注:鴨鴨。
存完一抬頭,發現溫止宴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自己身後,低頭看著她的手機屏幕,臉上寫著“我就知道這小子在背著我做壞事!”
沈棉覺得這位哥哥真是奇怪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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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行翌日下午落地,到所裡處理文件,專門守株待他的溫止宴晃到他的辦公室,站在門口像隻羊駝似的:“tui!”
“……”
江一行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江鴨鴨。”溫止宴又叫。
江一行終於抬頭:“你叫我什麼?”
“鴨鴨,江鴨鴨。”溫止宴生怕他聽不清似的重複兩遍,“這不是你的小客戶給你的愛稱嗎。”
這個愛稱……
江一行挑了下眉。
這幾天他沒在,溫止宴真是閒出屁來了,這會兒逮著他騷擾,語重心長道:“你為我們律所真是付出太多了,為了創收竟然都開始賣身了,如此的奉獻精神,我反思了一下自己,真的很慚愧。這樣,以後你再出去接客,我就替你收錢……”
江一行撥通內線,外間秘書迅速趕過來。
江一行拿著筆的手指了指溫止宴:“把他弄出去。”
都是老板,秘書哪兒敢惹,一臉為難。
溫止宴費了點口舌,發誓自己不再騷擾江一行才把人哄走,不說廢話了,走進去往江一行辦公桌上一坐:“噯,你真騙人小姑娘啊,虧不虧心?”
“不虧。”江一行氣定神閒地回答。
溫止宴嘖了一聲,對他很失望:“你的道德底線呢?”
江一
行道:“和你共事,很難還有道德底線。”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溫止宴被人身攻擊已經習以為常,“看著就挺單純一小孩,你有興趣?”
江一行沒答,忽然沒頭沒尾地跳躍到另一個話題:“上次劃我車的小毛賊落網了。”
溫止宴想起來這回事:“在你車上刻‘渣男’那個?不是說戴了口罩,團夥作案配合默契,沒留下線索嗎,怎麼找到的?”
江一行笑了笑:“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