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十一章(2 / 2)

楚無青似乎有些興趣,眼中甚至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如四月的風伴著柳絮楊花撲麵而來,白酌卻覺得透體生寒。

自己所說的一切謊言,都擺放在了楚無青的麵前,渾身**,對方不揭穿,不過是當做了一個好玩的遊戲。

從來沒有他們以為的天衣無縫,尺度與方寸,開始和結束至始至終都掌握在對方的手裡。

卻偏偏對方沒有說停,她就不得不繼續演下去,還要演的讓另外一個主人公滿意。

白酌感到自己的心臟在迅速跳動,這種被人看穿的窘迫,和一切都在對方掌握中的轄製,不僅沒有讓她瑟縮,反而在恐懼中生出一種詭異的興奮。

那種能夠為對方呈現出一種精妙表演的興奮。

這種複雜的情緒實在是太過詭異,白酌深吸口氣後才能繼續說道:“萬獸閣願意獻上此獸,白酌願獻上命魂,成為少門主的仆人,為您馴養靈獸,隻求讓萬獸閣得到仙靈門的庇護。”

白酌說完後深深一跪。

這一切都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也解釋了一隻靈雪兔模樣的嬌弱小獸,為何能夠擁有不被金丹察覺到靠近的實力。

但蘇北辭絕不相信事實如此,他並沒有再像過去一般喜怒於色,也沒有一掌擊向讓他厭惡到極致的白酌。

不過是一個馴獸師罷了,一個築基期的女修,竟然也敢對青青露出那樣的神情,反而輕輕點了點頭,“既然你是此獸的馴獸師,那就應該將他嚴加看管,不能再像過去一般隨意的讓它跑出來,沒有半點規矩。作為阿青的靈獸,怎麼能夠跟過去沒有主人的野獸一般無禮,丟我仙靈門的臉,更丟青青的臉。”

蘇北辭說著,就要向楚無青手中的兔子抓去。

蕭衍心中憤怒到了極致,什麼仙靈門的臉麵,沒有楚無青,仙靈門根本一文不值,就算有他最愛的青青輔助,也不過是小世界中的一個鼎盛門派罷了。

竟然說他上元宗少宗主,墮了他仙靈門的麵子,還強行說他墮了青青的麵子。

滿口光麵堂皇,實際上不過是嫉妒他可以隨意接近青青罷了,也幸虧他不是一隻真兔子,如果是真兔子,恐怕早就被此人暗中殺死了吧。

蕭衍咕咕地叫著,一翻身躲進了楚無青的衣襟裡,躲進去後還不忘用手將衣襟收攏,絕不泄露一絲的春光,決不能讓外人占了半分的便宜,隻是不停地發出尖銳的聲音。

白酌站起身,按照蕭衍對他的神識傳音,上前兩步複述道:“這小獸與他父輩的一絲血脈傳承,生來就得到了血脈中的返祖傳承,開啟了靈智,所以能夠聽懂人言。再加上他還小,有雛鳥情節在,恐怕把少門主當做了父母一般,不舍得離開半分。兔類靈獸發出這樣的叫聲,是非常憤怒的意思,他現在心智不成熟,如果強行把他跟主人分開,恐怕會心魔發作抑鬱而死。”

一隻靈獸,還抑鬱而死,尤其是一隻四階靈獸,堪比人類結丹初期的存在,這是在搞笑嗎?

但女修的話,卻無一不戳住真正想要一隻靈獸戰寵的人的心,還有什麼能夠比雛鳥情節更忠誠,會想儘一切辦法待在主人身邊,一旦離開便會抑鬱而死。

這意味著這樣一隻戰獸,任何人都無法奪走。

楚無青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懷中的小家夥,竟然編造出了這樣一套,實在太有趣了。

楚無青輕輕捏住兔子的脖子,將他從懷中捏了出來,裝作想要將他甩走的樣子。

小家夥立刻雙爪雙腳的保住他的手指縮成一團,連長長的耳朵都纏繞在了他的手指上,一雙兔眼中流露出人類的恐慌情緒。

甚至極其悲傷地叫著,似乎在印證女修的會抑鬱而死一般。

楚無青的手將兔子提到蘇北辭懷中,小雪團的腳便立刻撲騰起來,似乎要把蘇北辭踢走。

然而這樣柔弱的身軀,不過拇指粗壯的小腿,看似隨意的踢蹬,竟然將金丹修士的法衣劃破,哪怕這法衣還是築基期時使用的七品法器,但也足以讓人震撼。

甚至小兔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在楚無青放開手後,一下子如同犬類一般衝著蘇北辭嚎叫著,後腿一蹬一彈,如同一把利刃,朝著蘇北辭喉嚨處擊去。

這絕不是小狗的嬉鬨,而是屬於四階靈獸的致命一擊!

蘇北辭手指向前一點,無數清風從他手中傳出,看似溫和無比,卻包含著毀滅之力。

他腳下青草,周身大樹,都在這清風之下碎裂成粉灰,遠遠站著的女修更是被一舉掀走半裡,吐出一口血來。

正是逍遙自在道的道意攻擊。

殺機必露!

剛剛出生的幼獸,自然不是蘇北辭道意攻擊的對手,那如同利劍出鞘的氣勢,卻在毀滅之風中崩潰,自己更是皮毛都被劃傷,吐出一口血來,但卻精準無誤地倒回到了楚無青的懷裡。

縱使受傷到了這種程度,兔子也努力地抖動著皮毛,不想讓楚無青的白衣被汙血玷汙,一雙眼睛中滿是乞求,眼淚在紅色的眼眸上打轉,不肯掉落。

它輸了,它竟然在主人麵前輸了,可是……真的,真的不想被送走,我很乖的,絕對,絕對不會給主人帶來麻煩。

這樣一番作態,簡直讓蘇北辭歎為觀止,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無恥的動物,蘇北辭都忍不住懷疑起來,這隻兔子根本不是因為敵不過他輸掉,而是故意裝作被他打傷的樣子博取同情。

無恥這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蘇北辭的心中憤怒到了極致,甚至忍不住覺得,難道他剛才就不應該出手,而應該讓那兔子咬破他的喉嚨。

這樣,便可以將這隻兔子光明正大地殺死,弑主是最大的禁忌,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無青名義上的未婚妻。

如果他脖子被咬傷,無青是否會親自給他上藥,是否會附身親吻他。

可這樣一來,他便成了累贅,便無法處理教務,他絕對不可能像這隻兔子一樣不管不顧。

蘇北辭心中更憤怒了。

“好了,我不會把你送走的,”楚無青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將女修召回,賜下一瓶恢複傷口的丹藥問道,“阿辭畢竟是我的未婚妻,也算是它的主人,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白酌搖了搖頭,歎氣道,“此話不敬,但卻不得不言明。看靈獸的表現,顯然沒有把蘇前輩當做跟少門主您一樣的人類,主人,甚至有可能被他當做了靈獸,還是比他低階,爭不到主人寵愛的存在,所以他為了捍衛自己的地位,會做出非常極端的表現。彆說是蘇前輩,哪怕是您的父親,在他眼中,也屬於爭奪他寵愛的範疇,隻會把您一人當做主人,哪怕您未來有了立下天道盟誓的道侶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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