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領證的消息並沒有大肆宣揚,雖然沈某人整天在朋友圈秀恩愛,但一直沒有公開老婆其他信息,那些知情者也不會特意去扒對方身份。
雲喬是那種特彆能藏事兒的人,除了身邊親近的幾位知情好友,其他都隻曉得她有個談了很久的男朋友。
大學這幾年時不時冒出幾個校園貼打聽校園誰誰誰的感情狀況,有人從大一盼到大四,都沒等來“佛係美人”感情破裂的分手消息。
畢業那天,大四的同學們穿上學士服拍照,班級合照上不均勻分布著抱花的學生,前排老師幾乎人人都有。
鮮花大小不一,來源各異。
有親人送的,朋友送的,情侶之間互相贈送也是常態。
雲喬雙手捧著很大一束向日葵,陽光照射下,如笑臉般的向日葵散發著金燦燦的光。
“喬喬快看那邊,是不是你老公?”室友們正在拍合照,趙音瀾忽然從背後拍她肩膀。
循著趙音瀾的視線望去,雲喬看清站在樹下那抹身影,忽然想起今天早晨沈湛親自開車送她,來學校的路途中停在一家花店前,進去兩分鐘不到就抱出一束向日葵。
沈湛說是前一晚預定的花,現在拿給她,當時還詫異:“你要我抱著它去學校?”
“總不能讓我老婆看著彆人抱花吧?”沈湛自有一套道理。
送鮮花是一種儀式,也是一種祝福,雲喬欣然接受,拍照時一直抱在懷裡。
“我先過去一下。”現在送花的人來了,雲喬跟室友打聲招呼,抱花小跑過去。
綠樹蔭下的男人主動迎上來,雙手握住她胳膊:“跑什麼?”
“你怎麼在這兒呀?”她臉上揚起笑臉。
沈湛鬆開手:“看你畢業唄。”
“你在學校怎麼不聯係我?”雲喬猜,這人多半是早晨送她到校後就沒走。
“本來就是你畢業,該怎麼玩就怎麼玩,該告彆就告彆。”言下之意,沒想刻意打擾屬於她在學校最後的這段時間。
這人平時看著不太著調,心思卻尤其細膩,雲喬搖搖頭:“沒事啦,我們已經拍了很多照片了,差不多行了。”
雲喬雙手抱花,沈湛長臂一伸從右往左攬住她肩,高高舉起手機,前置鏡頭屏幕中出現兩人的身影:“來,看鏡頭。”
雲喬抬頭的瞬間被捕捉到,兩眼睜得大大的,有些呆。
“拍好了嗎?我看看。”雲喬一隻手扒住他胳膊探頭去瞧,沈湛不著痕跡移開手機:“等會兒再看,多拍兩張。”
雲喬配合看向鏡頭,換成一手抱花姿勢,另一隻比劃剪刀手。
沈湛拿得遠舉得高,受光線影響,雲喬看不清屏幕,也不知道拍出來什麼效果。直到下午回家翻看相冊,雲喬一張張劃過去,眉頭越皺越深。
這什麼死亡角度!什死亡光線!
不等她操作,手機被從上伸開的手取走,雲喬催促:“快刪掉!”
“刪什麼,這麼可愛,留著。”直男的審美總是那麼與眾不同。
她伸手去拿,沈湛就故意舉高,直到她叉腰威脅,那人才收斂,把手機遞給她,“喏,自己看,給我留幾張。”
雲喬哼哼兩聲,繼續往下翻:“等等,這張照片……”
她放大屏幕,發現鏡頭角落無意拍到另一個熟人的臉。
“好像是,我媽?”
她有些不確定,秦玉霜來學校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不止那一張,還有兩張秦玉霜都恰好入鏡,雲喬完全確認身份,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思付片刻,沈湛提議道:“給她打個電話吧。”
“嗯。”雲喬拿著手機去了陽台,大約過來兩三分鐘又回來,言簡意賅:“她說祝我畢業快樂。”
從小到大,秦玉霜出席了她每一場畢業典禮,默默關注,沒有打擾。
沈湛拉她坐在旁邊,揉揉她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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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沈湛的朋友圈更新一條臉部用愛心貼紙遮擋的合照:【慶祝老婆畢業。】
評論區刷出一列恭喜。
當然,也有幾個像景衡那種次次受虐,次次都要跳出來的人。
景衡:嗬!我就知道今天必有一更。
隻有陽明凱問: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手指停在屏幕上,沈湛扭頭看了眼站在書桌旁邊的人,拿起手機朝她走去,“在乾什麼?”
雙手握起一個藍色相冊,雲喬解釋道:“以前的畢業照。”
從小學、初中到高中,每個階段的畢業照都被爺爺好好保存,後來回到她手中。
沈湛來了興趣,翻開仔細瞧:“不愧是我老婆,從小美到大。”
模樣稚嫩的女孩逐漸長成漂亮的大姑娘,五官無可挑剔,沈湛總覺得哪裡不對。
仔細看,照片上的雲喬沒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