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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門外,兩道紫色身影同排站著,光光從背影來看,兩位姑娘都是衣著華麗,分不清是哪家小姐。
本來在梁府相撞就已經夠讓她二人不快,這回連衣服都顏色都撞上了。
竇良孝最不喜歡徐明珠這副淡漠的好像很大方的樣子,自詡為平城第一才女,實則心中窺於太子,還不是想做太子妃。
兩年前就露出的心思,偏偏自個兒還裝的沒有那回事兒一樣,那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竇良孝冷笑一聲:“難不成你是來看梁夫人的?你與梁夫人有那交情?”
話落,小廝來開了門,方才去通報的丫鬟福身道:“徐小姐,我們夫人收了徐小姐的拜帖,正請徐小姐去廳上喝茶呢。”
丫鬟又轉身為難說:“隻是委屈竇小姐,今日府上有貴客,夫人怕是抽不開身子,竇小姐也沒事先奉上拜帖,隻好改日再來了。”
徐明珠得意的揚著腦袋看她一眼,竇良孝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著急叫住那丫鬟:“我是來看太子的,太子可在院中?”
丫鬟是梁府人,自然也不喜竇家的姑娘,敷衍說:“太子忙得很,怕是沒功夫見竇小姐,小姐請回。”
“來者是客,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丫鬟聽這聲嚇的一激靈,低著頭回道:“相爺,是夫人、”
梁安擺了擺手,正色道:“帶二位小姐進正堂見夫人,竇小姐是貴客,我們梁府不至於沒有這點肚量!”
丫鬟怯生生應了是,但竇良孝也沒好到哪去。這個梁安,變著法的罵人不是,前些日子梁安因為朝中的事上竇府去求見左相,卻吃了個閉門羹。
他這回大度的讓竇良孝進來,打的還不是她竇家的臉。
但左右不能在這兒置氣,竇良孝好聲好氣的謝過梁安,這才安安靜靜同徐明珠一道去了正堂。
梁夫人聽了丫鬟的傳話,陰陽怪氣道:“相爺說的有道理,竇小姐到府上做客,自然是要招待的。”
給兩位姑娘賜了座,可梁夫人的好好招待卻也隻是給竇良孝上了點心和茶水,自顧自的同徐明珠寒暄。
“聽說徐國公身子不妥,可好些了?”
徐明珠抿嘴笑:“謝過夫人關心,家父是老毛病,調養幾日便可,倒是夫人要照顧太子殿下,想必也是心力交瘁?”
提到太子,竇良孝一直落在門外飄忽不定的眼神也收了回來。
梁夫人心裡頭跟明鏡兒似的,這徐家姑娘打的什麼主意,她一樣清清楚楚。
“夫人,芮姑娘來了。”丫鬟掀了門簾,話剛落沒多久,外頭就鑽進一個人。
芮毓從冬雪園走到正堂,額間微微出了點汗。她提著一籃子曬乾的茶葉,凝香替她說:“姑娘閒來無事做的,說是要給夫人安眠用。”
芮毓聽著點點頭。
梁夫人心裡頭感動的都融化了,忙讓人好生收著,又捏著自己的帕子去給芮毓擦汗,好不親昵。
搭著芮毓的手讓她同自己一道坐在主座,又說:“有什麼事吩咐下人去做,要是閒著無趣,就讓凝香陪你去外頭走走,殿下昨日還問我,有沒有女子愛玩的小玩意兒,想來也是怕你無聊。”
徐明珠和竇良孝耳尖一動,不約而同的蹙了蹙眉。
還是徐明珠先搭了句話:“太子殿下對芮妹妹真好。”
梁夫人揚了揚眉,瞧著芮毓這般乖巧水靈的模樣,心中都生出一絲驕傲:“阿毓是殿下親自接回平城的,自然是好。”
接回平城?
做客的兩位心中雖有疑竇,卻也知分寸的沒多加打聽。
竇良孝眼珠子一轉,也不管梁夫人喜不喜歡她,開口建議:“既然芮妹妹閒的慌,不如我陪妹妹到園子裡說說話?”
徐明珠差點笑出聲。
梁夫人神色變了變,竇良孝都不知道她怎麼就忽然沉下臉。
凝香替芮毓擦了擦嘴邊沾上的糕點渣子,涼涼道:“我們姑娘不愛講話,竇小姐費心了。”
芮毓好奇得看了看堂上眾人,聽不明白她們講話,隻一扭頭瞧見梁夫人耳上掛著的兩枚翡翠耳飾,打磨的光滑精致,漂亮的很。
凝香失笑:“姑娘妝奩裡都有,平日您嫌耳朵疼,奴婢便沒給戴,若是想要,回去奴婢挑個好看的。”
芮毓摸了摸耳朵,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梁夫人看她這樣被逗笑了。
徐明珠一時也插不上話,本來這次她來就是想同梁夫人打好關係,畢竟殿下住在這裡,往後她說不準也會常來。
徐明珠款款起身,得體的施了一禮:“梁夫人與姑娘母女情深,明珠也不好打擾,下回尋時間再來看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