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心知肚明,皇上在禦書房,回乾清宮必經禦花園,若是正好遇到了……
竇良俏看了徐明珠一眼,才笑說:“太後娘娘倒是喜歡徐姐姐,不知道的還以為徐姐姐才是太後的侄女呢。”
徐明珠輕笑:“要說侄女,你嫡姐姐竇良孝才是。”
竇良俏一噎,背地裡瞪她一眼:“聽說皇上將芮妹妹送到了連雲宮,那可是廢舊的寢宮,明明她這次立下大功,也不知皇上怎麼想的。”
徐明珠暗自吸了口氣,都說是皇上給嘉慧公主找的玩伴,她看來,不過是皇上為將芮毓留在宮中尋的一個借口罷了。
嘉慧算什麼,也值得皇上為她尋玩伴,嗬…
竇良俏呀了一下,指了指不遠處穿了身玫紅色的人:“那不是四公主麼?”
沒想到皇上沒碰著,倒是見到了四公主。
正說著,嘉陽也看到了她們二人,她倒是認識她們,聽宮裡的人說近日徐明珠和竇良俏往寧聖宮走的勤,說不定是要封妃了。
既然是皇兄的妃子,嘉陽自當客客氣氣的:“兩位姐姐在這兒說什麼悄悄話呢。”
竇良俏正想隨意找句話敷衍過去,就聽一直沉默著不開口的徐明珠淡淡道:“正說皇上給嘉慧公主找的玩伴呢,皇上對嘉慧公主可真好。”
竇良俏驚訝得看了她一眼,她平日裡最不愛與人閒扯。
嘉陽原本還微微上揚的嘴角一下癟了下去,握緊了帕子,咬牙道:“才不是,我看是那個芮毓得罪了我皇兄,被送去連雲宮受苦罷了,你們可沒瞧見連雲宮,破的和冷宮一樣。”
竇良俏點頭:“我看也是。”
徐明珠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我看未必,芮妹妹剛被封了縣主,身份尊貴,皇上怎麼可能罰她呢,若是嘉慧公主和芮妹妹玩的好,說不準嘉慧公主還能沾沾光。”
嘉陽不信,嗤笑兩聲。
嘉慧那個傻子,上回麵見皇兄時畏畏縮縮的,皇兄怎麼可能給她找玩伴,還找了個剛封的縣主?
嘉陽微微要緊牙,她才是公主裡最得寵的,那個芮毓,再怎麼說也應該安置在她宮裡啊!
徐明珠不動聲色的看她一眼,目的達到了,笑笑就不再說話。
在徐明珠和竇良孝二人麵前,嘉陽說的輕飄飄的,毫不在意,可她們一走,她轉身就往連雲宮去。
嘉陽許久沒經過連雲宮了,連雲宮實在偏僻,就真的同冷宮沒什麼兩樣。她七八歲時路過那兒,她母妃說,熙妃娘娘犯了錯,才遷去了連雲宮,還說有個叫嘉慧的公主排行第四,原本她才是四公主。
嘉陽這麼些年看嘉慧不順眼,也正是這個原因。
什麼叫原本嘉慧才是四公主啊?她才是,她才是!
原本嘉陽以為嘉慧那個傻子,向來不會與人交往,應該也同搬到她寢宮的芮毓玩不到一塊,誰知她一來就看到院子裡兩個人蹲著低頭在玩彈珠!
不對,嘉陽仔細瞧才發現,那不是什麼彈珠,是上好的夜明珠啊。
而且怎麼連雲宮突然變了一個樣,一點兒都沒有當初那種破落的模樣了?難道真像徐明珠說的,嘉慧沾了芮毓的光?
嘉慧抬頭看到嘉陽,手指一抖,那夜明珠竟被彈出老遠,她縮著肩膀站起來:“四妹妹……”
嘉陽不耐煩得打斷她:“誰是你四妹妹。”
她目光一轉,停在芮毓身上,卻見這個誇的天花亂墜的縣主身上竟然一件首飾都沒有?
想到徐明珠的話,嘉陽笑了,她分明就是被皇兄罰到連雲宮的,聽說還是個啞巴呢。
嘉陽一時玩心大起,趾高氣昂的對還蹲著的芮毓道:“聽說你是個啞巴啊?一句話都不會說?”
芮毓不理她,撿好珠子後轉身就要走,走的時候還不忘將嘉慧一同拉走。
嘉陽被人這麼忽視,氣惱的攔住她,卻見她腰間掛著枚精致的荷包,荷包上繡著孔雀,是用彩線繡的,還用金絲壓了邊。
她伸手就想拿過來看看,卻被芮毓一掌打開了,啪一聲,嘉陽手背紅了一片。
芮毓忙摘下荷包背手在身後,這是常嬤嬤給她做的,裡頭還裝著沈緒的扳指呢。
嘉陽不可置信得盯著她:“你打我?你個啞巴!知道我是誰麼,我母妃是韻妃,是父皇寵愛的韻妃,我是大楚的四公主,你居然敢動手打我?”
芮毓聽她說了一大串,遲疑的瞄了她一眼,很厲害麼?
嘉陽瞧芮毓竟不將她放在眼裡,氣的抓狂,還就非要拿她的荷包看一看,便撲上去搶。
芮毓一時沒有防備,被嘉陽捉住了手,二人一人揪著荷包的一邊拉扯著,那枚扳指就這樣飛了出來。
嘉陽帶來的小宮女一看,趕緊撿來呈上,霎時間,嘉陽麵色煞白煞白的,但還是故作鎮定道:“這、這東西你從哪兒拿的?莫不是偷的!”
嘉陽背對著宮門,沒看到後頭一個玄色身影緩緩而至,芮毓抽了抽鼻子,假裝沒看到來人,對著嘉陽掉了幾顆淚珠子。
揪著小手,憋紅了小臉,滿臉委屈不言而喻。
嘉陽被她這麼一哭,莫名其妙道:“誰讓你同本公主搶東西了,哭哭啼啼的,你以為你哭了就有用嗎?敢偷皇兄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嘉陽:我是大楚的四公主!
芮毓:哦,我是你皇兄的心上人。
嘉陽:哭哭啼啼有什麼用?
芮毓:有沒有用哭哭看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