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緒麵色不動,但心下忍不住發笑,小姑娘如今出息了,不僅學會了說謊,還裝的像模像樣的。
不過她將皇宮當什麼了,竟然以為自己從宮裡帶走了榮希郡主會沒人察覺,看來那個小腦袋瓜還是不夠靈光。
沈緒朝她招了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側。
不知道什麼時候西暖閣的椅子換成了長椅,足夠容下兩個人。
芮毓自然的坐在他邊上,也絲毫沒覺得這般近的距離哪裡不對。
沈緒這才偏頭問她:“說說,榮希郡主去哪兒了?”
聞言,芮毓神色又是一閃。
芮毓隻垂頭糾結了那麼一瞬,便老老實實說:“她出宮玩兒去了。”
扶春沒忍住反駁道:“你胡說,我們郡主才不是那麼沒規矩的人!”
說著說著,扶春聲音漸小,底氣也沒那麼足……
還真有可能。
沈緒冷冷睨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多話。
又過了半響,他才凝聲道:“帶她二人去詹府。”
這話,他是對巧閱說的。巧閱一怔,目光從芮毓身上掠過,不敢多說什麼,忙應聲退下。
扶春扶秋雖心有疑惑,但也隻能同巧閱一道出去。
沈緒一抬頭,眼神冷冷瞧了凝香一眼,凝香二話不說,繃緊了身子往門外走,還貼心的將門帶上了。
一下子,西暖閣竟隻剩他二人。
芮毓偷偷抬頭打量他一眼,沈緒方才在旁人麵前緊繃的臉忽的一下緩和下來,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怎麼,怕了?”
芮毓抿了抿唇,違心道:“是詹書豪,他讓我做的。”
沈緒順著她的話說:“他讓你做你就做?”
小姑娘愣了一下,連連搖頭:“以後不做了。”她又湊上前問:“你生氣了?”
沈緒蹙了蹙眉頭:“沒有,沒生氣。”
她怎麼總問他是不是生氣了,沈緒心下遲疑。
芮毓舒出一口氣,終於想起來一直惦記的那事兒,又說:“常嬤嬤說,喜服要縫製一年,那我何時才能成親?”
這事兒昨日禮部的人也來說過,沈緒原打算在年前立後,但時間終究倉促了些,衡量之下,又給禮部安排了多一倍的人,才將時間縮短在半年。
但儘管是半年,也要等開春了。
“等開春,開春了便成親,如何?”
芮毓一聽這話眉頭就打了個結,那還要好久呀。
萬一等開春了,有彆的女子來怎麼辦!
她咬著唇不說話,很是煩惱。
“嫌晚?”沈緒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芮毓緩緩點了下頭,想了會兒才說:“我不要喜服,我先成親,行嗎?”
聞言沈緒忍不住又彎了彎唇角,低低笑出聲:“朕的阿毓這麼著急要嫁人了?”
芮毓被他樓了一把,整個人都偎進他懷裡,瞧他在笑,芮毓還不明所以,一臉坦然的說:“著急,很著急。”
沈緒頓了一下,沒忍住親了親她的眼睛,他也想早早立後,既能將小丫頭圈在身邊,還能堵住百官的嘴,又能讓竇家少打中宮的主意。
可立後的流程卻免不了,他隻好說:“明年一開春就成親,阿毓再等等,嗯?”
芮毓失落的應了聲哦,然後又著急說:“那、那榮希怎麼辦,你要一起娶了她?”
不等沈緒說話,她又嚴肅道:“不可以,一次隻能娶一個。”
沈緒輕嗬一聲,榮希?他的小皇後不是已經將人安置好了麼?
既然搖月郡主在將軍府呆的愜意,那不如就永遠呆在將軍府。
他親了親小姑娘:“好,就娶一個。”
此時將軍府裡,詹書豪狠狠打了個噴嚏。
他倚在窗下,抬頭就瞧見那專屬於他詹小公子的樹枝上,現在躺著另一個人。
他又在這裡把芮毓罵了一遍。
還好榮希一進城就到了宮裡,也沒見過外臣,他那將軍爹不認得郡主,隻當是他這個混小子從外頭弄了個姑娘,罵了兩句便也沒說什麼
畢竟感情上剛剛受了傷的詹小公子如今是家裡的寶,連詹書曲平日裡對他百般挑剔的人也不敢說彆的。
而榮希又不是個多事的,兩日呆在他的院子裡吃吃喝喝,偶爾從側門出去溜一圈又回來了,還算省心。
詹書豪心裡正慶幸著,那頭他的將軍爹便拎著軍棍打進來,一棒子砸在窗上,嚇的詹書豪差點當場暈過去。
榮希緩緩睜開眼,好奇得盯著那頭看,便聽見那個揪著詹書豪耳朵的男人吼:“你小子出息了,敢把郡主藏在院子裡!”
作者有話要說: 阿毓:可以先扯證後辦婚禮麼?